第21章 凌淵的觸動

2024-08-05 07:40:22 作者: 一顆橘子
  「呃……」葉舒晚死死攥著男人發狠的手試圖掰開,可她的那點兒微弱力量對他來說就是杯水車薪。

  「我沒有挑釁你,我只是單純的希望您得到百姓的愛戴。」

  「愛戴?」凌淵笑了,「那種可笑的東西孤不需要。」他在笑,可葉舒晚卻在他的眼底深處看到了藏匿已久的蒼涼。

  她一邊掰著他的手,一邊抵抗來自喘息不上的難受啟口,「最開始我只是想借您的勢力出去耀武揚威……」她慷慨承認目的,「但是後來我想著您應該也想凌國百姓不再流離失所,為一點食物拼死爭奪,所以……所以……」她漸漸沒了力氣,只能無力的張張口。

  凌淵怒氣之下失去了理智,見她眼神好似逐漸失去聚焦的能力,眼底掠過一抹震驚,猛然回過神,但這絲驚訝別他很好的掩飾去,他不能表現出一點兒動搖,那會讓某些人得寸進尺。

  他鬆了鬆手上的氣力,讓她不至於窒息,卻也足夠難受,他還沒原諒她的自作主張。

  葉舒晚張口大口的呼吸,心臟仿佛要衝破胸膛,耳邊的擁堵漸漸緩開,她把目光移回他絕美的面容,虛弱道,「所以我才會做那張條帆,我沒有想挑戰您,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她解釋著解釋著淚水倏地從眼瞼順著鼻樑滑下來。

  淚珠止不住的掉落,在下巴處匯聚成大顆大顆的珍珠,她癟了癟嘴,眼眸顫動,還有一顆淚要落不落停留在鼻尖,美人落淚,總是讓人忍不住心動。

  凌淵不自覺地喉結滾動了下,他皺了皺眉,音調帶著僵硬問出口,「哭什麼?」

  葉舒晚低眸瞟了眼他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癟嘴的幅度大了大,意思明顯。

  凌淵側眸看了眼她,二人久久沉默,空氣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半晌後,凌淵才緩緩收回了手。

  葉舒晚這回真的生氣了,但又對男人方才對自己的殺意心有餘悸不敢發作,她坐回圓凳,側過身不去搭理一旁的男人。

  凌淵單手握拳掩在嘴邊,「咳咳……」

  葉舒晚還是不去看他,自己揉著被他掐紫的脖子,她這脖子遲早被他玩斷,一言不合就掐脖誰受得了。

  「葉舒晚。」他喚了聲。

  「怎麼了又殿下。」葉舒晚沒有看她,淡淡應了聲,態度異常冷漠。

  凌淵眉頭微微蹙起,回頭看向她的後背,「孤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再擅作主張。」他不知道下次會不會失控真的殺了她。

  聞言葉舒晚終於轉過身,她深深的凝向他,沒有躲避,直勾勾的,「殿下放心,以後都不會了,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她也沒有第二條命給他殺。

  凌淵聽她這麼說,心底卻沒有變得舒服,反倒感覺悶悶的,他冷冷回道,「最好是這樣。」

  「至於那些金銀……」

  「殿下放心,欠您的臣女過幾天一定悉數歸還,絕不讓殿下虧損分毫。」沒等凌淵說完,葉舒晚搶先打斷說道。

  凌淵眉心一跳,心裡很不暢快,偏偏葉舒晚的行為舉止又挑不出錯處,這讓他很是煩躁。

  「不必了,孤送的東西就沒有歸還的道理。」凌淵道。

  「別,我這個人向來秉承著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原則,雖然我現在暫居太子府,但也會想辦法償還的。」葉舒晚嚴肅道。神態無比認真。


  「好,好的很。」凌淵被她不咸不淡的態度氣得直點頭,「既如此,葉小姐定要一筆一筆算清楚。」他說道對著身側喊了一聲,「青雲!」

  「孤記得葉小姐還欠了四十多個荷包,你這幾日定要好好監督,讓她一個不落的做完。」凌淵說著對著她惡劣地勾了勾唇。

  「好,殿下放心,臣女保證今晚過後就交給您!」葉舒晚也不甘示弱,剛剛經歷一場生死考驗,這會子兒脾氣也來了勁兒。

  青雲聽得心臟直突突,小姐啊,你在說什麼!殿下的鬍鬚拔不得啊!

  凌淵死死的盯著她看了半天,就在葉舒晚漸漸察覺到自己在太歲頭上動土以為他會又發怒的時候,他甩了下袖子轉身走了。

  「呼~」葉舒晚撫摸上胸脯,長長嘆了口氣,她可太勇了,竟然敢和凌淵槓。

  不過讓她更加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沒生氣?沒喊打喊殺?就那樣放過她了?這讓她還……還挺不自在的……

  「咦。」她驚嘆於自己的想法,懷疑是被凌淵恐嚇久了產生了受虐屬性,那就太可怕了。

  青雲對凌淵異於之前的態度也很意外,離開亭子很遠後,他小心開口詢問,「殿下?您……」

  「你認為百姓的愛戴尊敬是一件好事嗎?」凌淵忽地開口問道。

  青雲再次驚了,殿下以前從來不會問出這種問題,他轉眸思索了一圈隨後認真道,「百姓的尊重自然是好,因為民乃國之根本,不過殿下不必多慮,您最近不是正在為難民一事做出了相應的舉措嗎?」

  舉措?他指的是施粥給難民和幫助他們找到生活的夥計一事吧,那不是他做的。

  「呵。」凌淵仰頭冷笑。

  青雲摸不清頭腦,困惑的撓了撓頭,看向凌淵的眼神中帶著不解。

  「殿下做的都是對的,屬下願意誓死為殿下效忠。」青雲拱手抱拳表達忠心。

  凌淵抬手按了按發痛的額角,再開口的嗓音帶著點點嘶啞,「行了,去看著葉舒晚,別讓她鬧事。」

  青雲望著他的背影猶豫了一刻,低頭應道,「是。」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日的殿下與往日有些不同,或許是他的錯覺吧。

  ……

  「小姐,您這脖子怎麼搞的?」屋內傳來小虹擔憂的問候。

  「啊,沒事,小傷過幾天就好了。」葉舒晚滿不在乎地說道,抬步走到案幾前跪坐。

  她理了理凌亂的裙擺,又掏出做了一半荷包的綢緞。

  「小姐,您這幾日已經做了很多了,奴婢來幫您吧。」小虹一臉的心疼,說著就要接過她手裡的東西。

  葉舒晚躲了下,說道,「誒?不要,你和我的針腳不一樣,太子殿下肯定能看出來。」之後保不齊又會惹出什麼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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