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你永遠這樣

2024-08-05 07:50:49 作者: 一顆橘子
  不能讓她總覺得自己孤身一人,無所依靠,他願做她的靠山,保她一世無虞。

  單聽這些莫名其妙沒有依據的話,葉舒晚還真以為他是知道了什麼,可再想想卻又覺得不可能,重生一世這個世界只有她一人的知情,也沒有和任何人講過,旁人就算是想都不會往這種方面想。

  所以應當不是知道了什麼,而是凌淵對自己關心的叮囑。

  想到這一點,葉舒晚懸著的心暫時落了地,緩了緩僵硬的脖子,轉眸對上他的眼睛,不走心地回了句,「知道啦。」

  凌淵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一點兒都沒聽進去,語氣重了重,「瞧你那敷衍的樣子,別怪孤沒提醒你,到時候要是讓孤發現你有事隱瞞……」

  「吧唧。」臉上落下一份涼涼的觸感,凌淵登時愣了神。

  他近乎吃人般熾熱的目光毫不保留的落上葉舒晚嬌嫩可人的臉,她已經及笄了……

  而身為「罪魁禍首」的葉舒晚渾然不覺危險早已悄然逼近,還得意洋洋地揚了揚下巴,要不是臉色還有點兒虛弱,恐怕別人還會以為她的病全然好了呢。

  「殿下……」她剛要張口說些什麼,一轉頭就看見男人眼底不做掩飾的欲氣,呼吸驟然一停,眼神有片刻呆滯。

  她還沒從僵神中緩過來,男人的吻就鋪天蓋地地朝她襲了過去,「唔!」兩隻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後頸被人拖住,她兩手攀上他雙肩,緩緩閉上了眼睛。

  顧及著她身子還未痊癒,又剛剛從鬼門關里搶回來,凌淵克制住自己愈演愈烈的欲望,取回不知什麼時候蹬到床角的被子,輕手輕腳底地替她蓋了回去。

  葉舒晚臉紅的跟個蝦米似的,弱弱地躺了回去,兩手攥著被子,覺得害羞向上拉了拉,遮住自己的半張臉。

  她這嬌羞的表情看得凌淵腹下一緊,強壓下躁火,轉眸瞧著她調笑道,「晚晚現在覺得害羞,是不是晚了些?」

  葉舒晚轉頭哼了聲,被子拉得更往上,恨不得把整顆頭都埋進去。

  凌淵瞧了又瞧,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小心悶。」隨後不容她反應,就覺得眼前一亮,被子離開她的頭。

  新鮮的空氣涌了進來,是要比悶在被窩裡好受的多,好吧,她拍了拍兩下自己的臉,醒了醒渾渾噩噩的腦子。

  躺在床上,眨眨眼,等著男人接下來的下文。

  過了半晌,葉舒晚遲遲沒等到男人出聲,不禁覺得有些奇怪,於是開口問道,「這么半天了,殿下還沒說明白我昏迷這段時日發生什麼了呢?」他剛才就說了個香饢的事,然後說自己有病,可是這事情的過程完全沒提啊?

  她其實不是一直沒有意識的,中途迷迷糊糊的有過意識,隱約間聽到幾句模糊不清的話,什麼殿下回來?草藥能不能找到等等這種類似的話。

  她深覺奇怪,都什麼跟什麼?凌淵是去哪兒了?還有什麼草藥?

  凌淵倒沒想到她竟然還會記得,並且還要刨根問底問個明白。

  凌淵看了她一眼,沒有直接開口,俯身撈起一旁盆子中浸水的錦帕擰乾,回過身時才悠悠道,「前幾日你忽然昏迷不醒,太醫說病情惡化,想要救你必須要尋一味草藥。」

  錦帕遊走她的鬢間,男人垂著眼,那雙拿劍殺人的手此刻正十分輕柔的撫過她垂落的鬢髮,替她擦拭額角的汗膩。


  不過她現在無心關注這些,她的全部精力都在凌淵方才說的話上。

  她握住他的手腕,神情有些急切又附著著困惑,「草藥?什麼草藥?」

  「烏𦬨草。」凌淵淡淡回答,反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手上繼續擦拭的動作。

  烏𦬨草?有點兒耳熟,她好像在哪兒看過。

  對,她的確看過,是一本冊子中,裡面描述了不少奇珍異草,裡面還畫了圖,讓人印象深刻。

  她眉頭微微一蹙,「若是沒記錯的話,我好像記得那藥喜歡寒冷,只在鵠國的雪崖上才會有。」話說完,她平淡如水的眼眸掀起一道波瀾,眼睛睜大,不敢置信地看向凌淵。

  「殿下!您莫不是去了鵠國?」

  鵠國與凌國向來水火不容,鵠國國君野心勃勃,一直以來都想著吞併凌國疆土,據為己有,只是因著凌淵閻王般的存在,一次交戰中殺的他們片甲不留,這幾年這才消停了不少,不敢再為非作歹,作死試探。

  但僅憑凌淵一人的力量,即便再強大他面對的也是一整個有完整勢力的國家,他孤身前往,無疑是羊入虎口。

  嗯……雖然凌淵不能稱作羊,可猛虎也抵不過狼群,這種莽撞的行為實在太過於危險了。

  「嗯。」凌淵應了,神情沒有任何異樣,似乎不覺得這件事是什麼大事。

  他不覺得是大事,葉舒晚可不這樣認為,這可是足以讓天塌下來的大事!

  她身子也不痛了,虛弱的面色也因著氣憤湧上了幾分血色,撐著床榻坐了起來。

  瞧著眼前不當回事的男人大喊道,「殿下!您怎麼能這樣莽撞呢?鵠國人向來陰險狡詐,若是特意設陷阱等您闖呢,你要是真稍不注意被設計了,凌國怎麼辦?」

  他就沒為他自己想過嗎?不能找侍衛去嗎?非要以身涉險,不知道自己是多大的目標嗎?

  她氣生氣死,眉目含怒,瞧進凌淵的眼睛裡,就像她那隻氣呼呼炸毛的小兔子似的,他勾了勾唇,彎身放回手中的錦帕,「這麼擔心啊?」

  他笑眯眯的語氣著實該打,葉舒晚瞬間更氣憤了。

  他從來不拿自己的安全當回事,毫無牽掛,孑然一身,只要他想,甚至可以隨時死去。

  這樣想著,她的眼前浮現上一股霧氣,眼尾緋紅,「你永遠這樣。」半截囫圇話,沒頭沒尾的。

  覺得自己失態丟人了,她抓起被子別過頭,擋住自己的臉,在被子後偷偷抹了把眼淚。

  她之前就知道他對這世間沒什麼眷戀,只是沒想到現在依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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