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線索

  「林總，您今天的日程就是這些。另外，人事部和營銷、物業部已經把新項目團隊方案報上來了，紙質版我放您辦公桌上，等您簽了字就執行。方案基本是從現有團隊抽調部分人員組建骨架，預計在三個不同招聘渠道投放一周招聘信息，用新人補足空缺。」

  林鐸越邊啃麵包邊問：「一周時間會不會太短，應聘人員數量不足怎麼辦？」

  李茂林站在對面，雙手合上文件夾甜甜笑道：「林總，我們永創集團薪酬高於同行兩倍。」心中卻翻了個白眼，林總出了辦公室在公司總是文質彬彬的樣子，也就自己知道，他經常在辦公室大口啃麵包把自己噎住，站在那裡張大嘴巴仰著頭雙手捶打胸口的……猩猩形象吧？也不知道公司那一群小女生知道了還會不會背後誇他溫潤如玉？二十一歲的西瓜心裡，那群不到三十的女同事，都是小女生。

  林副總經理滿足地咽下最後一塊大列巴麵包，這玩意雖然硬得敲在桌上「噹噹」作響，但比起之前自己吃的JASONN黑麥麵包簡直就是饕餮美味。一想到JASONN那聞起來酸酸的，入口不像普通麵包軟綿甜香，而是咬下去就在嘴裡散落為一粒粒硬硬的麥粒，一股糧倉受潮後的酸濕味兒感動得自己熱淚盈眶，果然是健身界的黑暗料理。

  看了眼西瓜：「西……小李還有事？」

  西瓜心裡瘋狂吐槽：我允許你叫我小名了？西瓜也是你能叫的？臉上卻鼻頭一皺，擠出一個真切的感激表情：「林總，昨晚，真的謝謝了。今天下班我請你吃飯。」心中卻反覆念叨：快拒絕快拒絕快拒絕……

  林鐸越笑眯眯地看著西瓜，乾脆答應道：「好啊，下班我叫你，一起去。」

  老奸巨猾的棒槌覺得自己這個助理很有意思，一張笑臉沒變，小手卻捏成了拳頭。

  大洋彼岸，北維國首府拉德吉爾研究院，丹妮斯迷迷糊糊從博士生小別墅的床上爬起來，一頭金髮野草般聳立頭頂，她咬著牙刷坐在電腦前，在電動牙刷的「嗡嗡」聲中打開了「秘密」網站。

  驀地，丹妮斯瞪大了眼睛：《漢國蓉城昨夜發生大規模流浪犬襲擊市民事件》。

  她深邃藍色的眼眸倒映著屏幕文字，速度快得猶如電腦自動刷屏。

  「滴滴」，電動牙刷自動停止的提示音驚醒了她。丹妮斯回到洗面台前，漱了漱口，看著鏡子裡頭髮蓬亂卻唇紅齒白肌膚瑩瑩的自己，突然露出一個俏皮笑容。鏡中自己也同時露出同樣表情，將青春靚麗和活潑俏皮融合一起。丹妮斯看著自己的臉龐，想通了一個問題。

  全球各個國家各大城市，都存在一個共同的生態問題，那就是老鼠、流浪貓和流浪狗與人類的共存。老鼠攜帶病毒，繁殖力極強，在城市幾乎沒有天敵，現在拉德吉爾城每月都會出現幾起老鼠咬傷路人的報導，甚至在地鐵都出現過老鼠咬傷打瞌睡的乘客的事件。

  流浪貓兩極分化，一部分流浪貓靠著賣萌獲得同情心泛濫的人類投食，長得可愛的甚至被帶回家中從此告別流浪生活。另一部分則靠著垃圾桶里殘羹剩飯和周圍老鼠果腹，還不時與流浪狗大戰一場，過得並不輕鬆。只是它們對人類的影響不大，頂多也就是每年春天的夜晚，嘹亮叫聲有些擾民。

  流浪犬則偶爾對普通人產生威脅。各地都有流浪犬襲擊老人、小孩甚至獨行年輕人的報導，但這都是偶發事件，從沒發生過蓉城這樣大規模集中襲擊人類事件。

  所以，一定有什麼未知存在大範圍影響了城市流浪犬。並且這個影響具備明確指向性，正如自己對著鏡子做出不同表情會影響鏡子裡的自己，這是通過光的折射。那麼，蓉城流浪犬是通過什麼受到的影響？排除聲音，因為沒有聲音能清晰告訴全城不同犬種的流浪犬做同一件事。排除影像，單純影像同樣不能達到這樣的目的。排除電子信號，因為狗是生物體，在沒有建立接收埠的情況下無法完整接收電子信號指令。所以，這應該是來自靈魂層面的影響？！

  應該有一隻靈魂強大的首領，通過靈魂指令影響同類靈魂，向它們發出了一個襲擊人類的指令，這應該就是事件起因。想到這裡，丹妮斯胡亂把自己頭髮扎了個高高馬尾，撲到電腦前，瀏覽起「秘密」昨晚發出的帖子。

  果不其然，她迅速找到了跟自己聊過幾次的，暱稱「棒槌」的人發出的照片。

  這牛犢一樣大的黑狗，應該就是那隻靈魂力量強大的流浪犬首領。

  遠離漢國的丹妮斯，幾乎和蓉城研究院專家組同時得出了一致結論。不同的是，丹妮斯僅憑著「秘密」網站一條新聞貼和一張照片花了半小時，中間還伸了個懶腰刷了牙順便在鏡子裡賣了個萌。

  禍斗出現引發的各方反應，林鐸越拒絕去思考，抱著自己個子不高體格不壯有事抱大腿的鴕鳥思維，他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體上。也許自己應該測試下現在的身體強度，總覺得自己變強了，不明覺厲啊。

  坐在林鐸越外間辦公室的李茂林覺得自己剛才忘了什麼，翻了翻記事本才記起來。她敲敲林鐸越虛掩的房門，聽到「請進」的聲音，才推門而入：「林總，營銷部建議新項目團隊成立後做一次拓展培訓，儘快提升團隊內部凝聚力，他們邀請您也參加。」

  林鐸越抬起頭來：「好，到時提前通知我。對了，你跟我一起參加，你來了兩個月了，也多了解下公司文化。」

  李茂林「哦」了一聲，掩上門，回到自己位子。

  大漢歷927年8月4日，永創集團西南區域公司，老闆不在，林副總經理在公司溜達了一圈，見公司各部門工作推進有序，又給大家增加了只能加班才能完成的工作，就回到辦公室，招呼助理一起出了公司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