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走的那位魔修的修為, 也不過只是意相期巔峰而已,渾身的真氣十分的雜亂。」
「另外留下來殿後和被你們所殺的那幾個收魂宗魔修足足有4人,其中還有一名是虛相期的修為。如果單純說他們為了營救同門,這很明顯就不太可能。」
這道理其實非常簡單,扔掉4個強的,來救一個弱的,即便是傻子也不可能去做這種賠錢的買賣。
「有道理。」李巡撫使被爺爺這麼一說,不由的愣了一下,隨後說道,「那個人也許是收魂宗的某個重要人物。」
「這個猜測也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太大。」
楊毅繼續說道,「我跟他有過交手,雖然對方毫無還手之力,但卻沒有施展任何的神通和法器。我也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十分紊亂,可以說就是個野路子。」
而且在日照城屢犯詭案的魔修,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有宗門師承的修行者。
事實上,如果他是出生於哪個宗門,師承魔族修行者也不可能在日照城犯下這樣的錯誤。
就像方繼明帶領的收魂宗正統,早已經有了一套非常成熟的絞殺體系,不可能再次犯下那麼大的漏洞。
李巡撫使聽了這話,眉頭微微一皺說道:「這事情確實有好多疑點,還要等詳查之後才能定下結論。」
……
「轟隆隆……」
一陣驚雷,暴雨緊隨而至。
在離日照城不遠的一間破廟內,有幾道身影正在此處停歇。
一道電光划過,將站在廟門口仰望高天的身影給照亮了。
那人正是從浩然劍下逃脫的中年男子。
也就是當代收魂宗宗主方繼明。
被他所救回來的小攤販,正緊閉著雙目,躺在他身後的地板上,一個讓人都感到害怕的傷口,出現在他的脖子上。
旁邊有兩名收魂宗的弟子,在那邊忙著施救著,額頭上都掛滿了汗水。
「宗主。」一名收魂宗弟子此時滿臉為難的說道,「這個人傷勢太重,我已經沒有辦法將他救過來了。」
「是啊。」另外一名收魂宗弟子也跟著附合的,「氣息已斷,神仙也無能為力。」
這個小攤販當時被楊毅施展的青葉法器中的大蛇形態給咬住了脖子,沒有當場氣絕身亡,已經算是命大了。
後來還被方繼明這樣拎著邊站邊跑,折騰了好長時間,現在救不活也並不意外。
「直接給他餵那些藥。讓他迴光返照,無論如何也要讓他開口。」
方繼明一臉陰沉的說道,「如果還是開不了口,那就把他給殺了,把魂魄抽出來,讓他的魂魄來開口。」
咔嚓一聲,又是一個驚雷響起,閃電將方繼明那猙獰的嘴臉照的個一清二楚。
……
一千年前,天下大亂。
收魂宗出了一位振興宗門的大人名為,嗜血老人!
他趁著亂世,人命如狗,率領著收魂宗一度進入了鼎盛時期。
後來人族王朝平定了天下大亂,使得天下太平。
接著像收魂宗這樣的魔修中人,立刻迎來了滅頂之災。
嗜血老人也被幾位正道大能圍攻,最終慘死在東海附近。
據可靠消息,這位嗜血老人並沒有被正道人士所擊殺,而是受了重傷之後便失去了蹤跡。
他身上所帶著收魂宗的所有寶物以及他的承傳也一併消失在這裡。
當日照城出現了貌似收魂宗弟子作案的痕跡,方繼明就敏銳的察覺到,這可能很可能就是從嗜血老人的埋骨之地,得到了他的承傳。
隨即立刻帶著麾下,殺到了日照城。
和正道人士一樣,他來到日照城,也一直關注著這個兇手的消息,一直等著他再次作案。
可惜他還是比楊毅他們慢了一步。
方繼明此時低沉的大吼道:「我收魂宗本來就已經很衰敗了,為了帶這個傢伙回來,又死了好幾個兄弟,如果是再也問不出嗜血老人的葬身之地,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
傾盆大雨一直下到第2天中午才停了下來。
楊毅隨著巡撫使衙的人,一起來到了日照城外的一座村子裡。
周圍三五成群的村民正圍在一間茅草屋外,看著巡撫使衙役將那些茅草屋圍得的死死的,一時間議論紛紛起來。
「真是想不到,那趙富貴看起來那麼老實的人,居然是個魔修,我的個親娘哎。」
「很早以前他說他老婆跟別人跑了,我還替他同情了好長時間,沒想到是被他給殺了。」
「他何止只殺了一個人,你看那邊挖出的那麼多具屍骨,這些年來不知道他殺死了我們多少人。我們村和周圍附近的幾個村上山的那些人失蹤了,最後也找不到屍骨,肯定就是他做的。」
「就這麼老實巴交的一個人,怎麼就會成了魔修了?這讓人很奇怪。」
……
楊毅在門口聽了眾人的議論,對於這個趙富貴也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趙富貴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小攤販,平時也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每天傍晚推著小推車去城裡賣牛雜,天亮了便推車回家睡覺。自從他老婆死了之後,再也沒有人去關注他的行蹤了。
他就是一個生活在村民們的視線之中,但是又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一個人。
楊毅也從村民的議論聲中將趙富貴的整個人生給勾畫了出來。
這個趙富貴很可能是因為機緣巧合之下,撿到了魔道功法之後,再按照上面的修煉。
但是對方絕對不可能是隱匿在山村裡的魔修弟子。
那為什麼隱匿了那麼多年的收魂宗宗門的人,要花如此大的力氣和代價將他接走呢?
想到了這裡,楊毅便走到後院,就聽見北銀在那邊驚嘆道:「單單這裡就挖出了30多具屍骨,很可能還不是他所殺的全部,一個收魂宗弟子修煉到意相期居然要殺那麼多人,這些人真的該死。」
「你們不知道吧,這種功法最開始可不是出自魔門的哦。」此時廖益海開口說道。
「嗯?」楊毅聽的很是不解,又有些好奇。
「傳說當年妖神在禍亂天元大陸的時候,妖族入侵,人族潰敗,天元大陸可以說是生靈塗炭而人族的修行者完全沒辦法抵抗妖族的力量而節節敗潰。」
「那時候收魂宗的祖師是血老人才挺身而出,開創了這一門功法。」廖益海緩緩的說道,「這種功法不需要大量的資源,只要有足夠的生命去補充,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創造出一個修行者直接加入戰鬥序列。」
「事情真的是這樣嗎?」楊毅聽了好像是這麼一回事,有點驚訝的問道。
「這是我在我爹收藏的典籍里看到的,估計是真的。」聽了楊毅這麼一問,廖益海解釋道,「後來妖神戰敗打劫也就過去了,但是仍然在修行這門功法的那些人,也招到了正道人士的清洗。
而當時被稱為英雄的收魂宗祖師爺嗜血老人也被正道人士當成魔頭,後來的收魂宗就真正的成為了魔修的一部分。」
「哎……」
聽了廖益海的話之後,楊毅不由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而對於趙富貴家的搜查也接近了尾聲,在他家就找到了一幅破舊的書冊完全沒有一點關於修行者的物品。
就這樣的修真者,在非主流修真者中也算是最為貧窮的。
楊此時毅漫無目的的找到了一遠處的一座山坡之上,他將那隻蟲寶寶取了出來,放在一棵樹上的葉片上,想看看這傢伙會不會吃樹葉。
那蟲寶寶此時晃晃腦袋清醒過來,接著把頭一扭,吧唧一聲掉在了地上。
隨後猛的朝一個方向快速的爬去。
而且爬行的速度不慢,看到它的樣子,楊毅還是覺得看不見它腿的時候的樣子,比現在可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