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驟然抬眼,眼裡亮起了一大片。
宋知閒之前要麼叫她老婆,要麼叫她宋太太,已經有很久沒有叫過她窈窈了……
窈窈,是從前宋知閒的稱呼!
宋知閒彎著唇角,對上她的視線,「沒為什麼,就是想叫就叫了。」
他的那些記憶只是想起了一些片段。
還沒有徹底全部想起來。
所以暫時還不打算說明。
江窈有些狐疑,「真的嗎?」
「不然呢,難道我還不能叫?」他一揚眼梢,「怎麼,我一叫窈窈,讓你想起誰了。」
看這樣子。
他應該沒有回想起記憶。
江窈還以為……
不過,現在也挺好!
她晃了晃手上戒指,「就是一想到又要當宋太太,莫名有些害怕起來了。」
「你害怕什麼。」
他望著她漂亮的眉眼,說,「我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你和孩子,孩子都排你後面,出軌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每次一和你復婚,就有數不清的意外發生,搞得我都快魔怔了。」
江窈摩挲著戒指,「宋知閒,你說咱們之前難道就不能平平穩穩的過下去嗎?」
還是說天命就是如此,他倆這輩子想在一起,就是得轟轟烈烈,日子註定不能平靜嗎。
宋知閒笑著揉了揉她腦袋。
「苦難都已經過去了,窈窈,你要相信,接下來等著我們的都是好日子。」
她靠倒在宋知閒懷裡,輕輕呢喃:「但願如此吧……」
回到宋宅。
謝宛和老太太都知道了今天發生的這件大事。
老太太嘆了口氣!
謝宛沉默。
老太太問:「你父親呢?」
「他還在醫院陪著宋望。」宋知閒頓了下,「那孩子的情況不太好,一直高燒不退。」
「那也是個可憐孩子!」
老太太因為不待見紀淑蘭,所以壓根沒見過宋望幾次,但知道那孩子一直被紀淑蘭這麼折騰,她心裡也湧起一陣不舒服。
「都怪你父親這個孽障!要不是他年輕的時候非要犯錯,和紀淑蘭那個狐狸精不斷糾纏,宋家也不會發生這些烏煙瘴氣的事!」
「那女人生下孩子後,就對宋家的家產有了妄想。這人啊,一旦有了妄想,就會做出一些豬狗不如的混帳事情!」
老太太只恨自己沒早點解決紀淑蘭。
對於紀淑蘭的跳樓自殺,她反而還覺得不夠解氣,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死了都要拉著孩子一起跳下去,簡直死了一萬次都不夠的!
謝宛一直沉默。
片刻後。
她才抬頭問甜甜的情況。
江窈說甜甜倒是心大,檢查結果出來,身體和心理一點事情都沒有。
謝宛這才放了心。
「等輿論過去後,宋家這些事情差不多也算塵埃落定了。」她抬眼看見江窈手上那顆碩大的鑽戒,眼裡總算有了些笑意,「你們兩個,復婚了?」
「嗯,剛求婚。」宋知閒篤定說,「明天上午就去民政局領證。」
謝宛嚴肅,「以後你們可不許拿婚姻再瞎胡鬧了!尤其是宋知閒!你要再敢給我惹事生非,我直接扒你的皮!」
他悶笑,緊緊握住江窈,「放心,這次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開窈窈的手。」
江窈一聽,連忙呸呸呸好幾聲!
「什麼死不死的,我們全家都會長命百歲。」
「是是是,長命百歲。」
翌日一早。
天還沒亮,宋知閒就拉著江窈起床了。
昨晚她才被他翻來覆去的折騰,早上又起得這麼早,江窈困得只想繼續倒回去睡。
「我不起,要起你起……」
宋知閒抄起她腿彎,把江窈打橫抱到了衛生間。
然後拿出她的專屬牙刷和牙杯,耐心哄著,「乖,寶貝,今天早上酒八點半我們就要去民政局領證了。」
江窈困得兩腿發軟,她迷迷糊糊看了眼牆上的時間。
五點!
她殺人的心都有了。
「宋知閒,八點半去領證,你五點半叫個鬼啊!」
她說完,就要繼續回去睡覺。
男人勁瘦的手臂扣住她腰肢,「我激動,一晚上睡不著。」
「你不睡,那我睡……」
狗男人自己是忘了昨晚他怎麼折騰她的嗎?
昨晚姿勢換了七八個,然後還上半夜弄到下半夜,江窈覺得自己壓根還沒睡多久呢,這又被人給拽起床了。
她生氣鬧,不肯起,宋知閒長臂一伸,哄著她,幫她擠了牙膏,讓人張開嘴,他一點點幫著刷牙。
「啊,對!真棒!窈窈真厲害啊,嘴巴再張大一點。對對,然後再把水吐掉……」
宋知閒就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幫江窈刷好了牙。
末了還拿來熱毛巾。
給她細細擦臉。
女人膚色白皙,臉蛋光滑得跟剛剝殼的雞蛋一樣,就幾乎看不到任何毛孔。
她輕唔一聲,發出像小貓一樣慵懶的聲音。
宋知閒不由心化了,「我去給你拿裙子。」
他一口氣選了好幾套裙子。
清一色全是簡單幹淨的白色長裙。
江窈閉著眼睛,隨便指了一件。
她迷糊糊打著哈欠,「又不是第一次領證了,你幹嘛那麼激動。」
宋知閒脫下她睡衣,給她溫柔套上裙子,「在我的記憶里,我們是第一次領證,我這不得好好珍惜一下。」
江窈回想起來,也是。
在這小子記憶里,他們還是頭一次領證。
怪不得五點半就把她給拽起來了!
這樣一想,她起床氣一下也就沒那麼大了。
也算……能理解,情有可原吧。
宋知閒幫她刷牙洗臉之後,還說要幫她親自化妝。
江窈連忙在自己的梳妝檯上坐下,「化妝就不勞您親自動手了,不然一會兒還要卸了重畫。」
宋知閒說:「我技術有這麼差?」
「我覺得有。」
江窈畫完了一個水靈靈的妝容,然後栗色的長頭髮自然散落而下,配上今天這一身簡單的白裙子,是說不出的好看,宋知閒摟著人兒,忍不住親了又親。
「我老婆真是仙女下凡,越看越好看。」
江窈哼笑,「你知道就好。」
兩人起得早,弄好之後才七點。
離民政局開門還有一個半小時。
宋知閒提議:「不然咱們走過去?正好這一路上欣賞著,清晨的鳥語花香,我覺得領證的時候都會非常美妙。」
江窈:「……」
「你別興奮得喪心病狂了,你怎麼不說跑過去。」江窈揉著自己到現在還酸脹的腰和腿,不滿的質問,「你一下了床,就忘記昨天自己都幹了什麼混帳事了?」
一個小時的路啊!
怎麼走!
他到底是人是狗啊!
宋知閒認真反思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也很認真的說。
「不然窈窈,我抱著你去民政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