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素哭天喊地地求饒。
但這次,魏淵說什麼都沒有再心軟。
「送王妃去莊子,永不得回京。」
一個永不得離開京城,一個永不得回京,這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李靈素怎麼捨得離開繁華的京城,就算沒權勢,但好歹是太師府的嫡女,是王妃,肯定不會有人苛待她。
可去了莊子就不一樣了。
窮山惡水出刁奴,指不定會如此磋磨她,尤其是魏淵有氣,肯定會安排人折磨她!
可就算她不想去,魏淵也沒答應。
強行讓人送走。
得到這個消息時,孟青寧正在給貓餵魚肉。
這貓是魏乾送給她的禮物,據說是某個小國進貢的寵物,漂亮得很,她正好無聊,給她養也可以解悶。
「太子妃,太子也太懂你了,居然給你這麼可愛的小貓。」
孟青寧輕笑了聲:「是挺好的。」
前世沒有養過寵物,現在養一下,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孟青寧低下頭,正要逗弄小貓時,又覺得胃部有些不舒服,差點直接吐出來。
等她好不容易緩過神,就看到彩屏一臉慌張地盯著她:「太子妃,是不是你吃壞肚子了,不然怎麼會……」
「奴婢這就去叫太醫過來給你診脈。」
孟青寧突然叫住彩屏,笑著道:「急什麼,去把樂安請過來,用不著叫太醫。」
「奴婢這就去。」
很快,李沅芷到了東宮,給孟青寧號脈後,整個眼睛都瞪大了。
然後她恭敬地道:「恭喜太子妃,這是喜脈,如珠走盤。」
孟青寧早有預料,因為這個月的事情推遲了,再加上反胃,肯定是這個結果。
「這件事我想自己告訴太子殿下,你們明白嗎?」
「太子妃放心,我們保證守口如瓶。」
說著,李沅芷拉了下自己的嘴巴,像是在閉嘴的意思。
孟青寧覺得好笑,輕微地掃過她一眼道:「樂安,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梁王肯定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機會,我打算再給他挖個坑,這樣他就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太子也能順利登基。」
孟青寧抿了下唇,看向李沅芷道:「其實我們合作這麼久,還沒有問過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們?」
「因為太子絕對會是個明君。」李沅芷又看向孟青寧,「再加上太子妃幡然醒悟,和我是一樣的人,所以我這個決定肯定不會有錯。」
說到這裡,兩人就差開門見山的說了。
但彼此心照不宣就行,孟青寧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反而笑著轉移了話題。
至於彩屏卻在莫名奇怪。
因為她有些跟不上兩人的節奏,聽不懂她們的話。
孟青寧沉默了會,看向李沅芷道:「樂安,不管你打算怎麼做,都要小心謹慎,別把自己攪進去。」
「太子妃放心。」
之後的半個月,李沅芷一直在忙活這件事,直到有人上說梁王勾結蠻人,投敵叛國。
起初這個消息並沒有被眾人所知,但經過小孩傳唱以及說書人的渲染,幾乎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
本來就沒人敢靠近的梁王,現在更沒人接近。
也在這個時候,皇帝終於不能坐視不理,讓太子去督查此事,太子就這麼領著人,在王府搜出了梁王和對方來往書信。
皇帝即便知道這裡面有很多可疑之處,但為了穩定民心,也只能選擇將梁王貶為庶人。
永遠不可能再有機會接觸皇位。
皇帝看著成長起來的太子,越來越覺得自己老了。
最後他將位置傳給太子,也不願意再爭鬥下去,只安心當太上皇了。
這日,太后走到太上皇的寢宮面前,端著一碗湯藥:「太上皇這些日子太過虛弱,臣妾聽說後,特意讓人煮了湯藥送來。」
太上皇看到那黑乎乎的湯藥,似乎想到什麼,震驚地盯著太后:「你想做什麼,想害死朕不成?」
「太上皇說什麼呢,臣妾哪裡有這個膽子,這只是普通的湯藥而已。」太后無奈地坐在太上皇面前,「喝了吧,喝了病就能快點好了。」
太上皇盯著太后,突然長長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他自從上次那件事後就看開很多,也不掙扎地接過藥碗:「你知道了對不對?」
「是,臣妾知道,臣妾身上的毒,以及新帝的那次昏迷。」太后也沒有偽裝,只盯著太上皇,「但臣妾也知道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無非是忌憚我們,所以臣妾不打算要一個答案了。」
太上皇捧著湯藥,苦笑道:「所以你打算送藥給朕,也挺好,反正朕做了差點無法挽回的錯事,是該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完,他一飲而盡,等待死亡的到來。
可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並非沒有出現,反而他覺得身上的病氣越來越少。
好一會,太上皇睜開眼盯著她道:「你沒下毒?」
「臣妾怎麼會下毒,你是臣妾的夫君是乾兒的父皇,臣妾就算再心狠也不會如你一樣。」太后閉上眼,又睜開,「只是皇上,日後臣妾怕是不能再來看你了,你我永不再見吧。」
就算心裡恨著太上皇,但太后還是對他有些愛慕的。
而且,太上皇懸崖勒馬,她和魏乾都沒死,也算給機會彌補了。
「對了,再過幾月寧兒的孩子就要出生了,皇上可要準備好禮物,畢竟你要當皇祖父了。」
這可是第一個孫子,太上皇自然不會怠慢。
索性無事,他就做了一個木馬。
親手雕刻,上面還有他的玉璽印。
可孩子出生後,居然是龍鳳胎,太上皇又連滾帶爬地做了另外一個木馬。
隔著老遠,魏乾看到這幕,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孟青寧握住他的手道:「興許他知道自己錯了。」
「嗯。」魏乾摟住孟青寧的腰肢,身後跟著兩個奶娘,一手抱著一個孩子,看起來其樂融融。
在他們身邊的則是李沅芷。
她如今成為第一皇商,有錢有勢,也和李母說過今世不嫁人,一心搞事業,李母寵愛她,都答應了。
至於李太師,強行辭官,李煜則是官運不通。
與此同時。
天寒地凍。
李靈素和魏淵吃不飽穿不暖,被關在一個莊子上,兩人兩看相厭,互相對視一眼就要干架。
就在這時,有個嬤嬤走進來,拿出一碗粥,定定地擺在桌子上。
還不等嬤嬤說話,李靈素和魏淵就開始撕扯。
「粥是我的!」
「我的——你個賤人,要不是你,我不會如此悽慘!撒手!」
曾經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如今卻要為了一份連鹹菜都沒有粥大打出手,嬤嬤看著只覺得令人無奈。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