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不是劍,而是隨手撿的桃花枝條。
但被青寧舞得特別好看。
神醫找了過來,看到她這樣的行為,淡淡地道:「你是不是覺得人生很迷茫,很多事情都弄不明白?」
青寧沒有任何回應,她只是獨自舞劍。
不知道什麼時候,青寧才停了下來,她目光冷淡地道:「他為什麼對我很重要?」
「你還沒想起來。」神醫抿了下唇,又看著青寧,「既然如此,我也不會和你說,否則他肯定會照過來。」
青寧道:「既然他對我來說很重要,那他應該很想我把他記起來才對,那你為何有支支吾吾,不肯告知?」
神醫眼神平靜地道:「因為我說的,不是你自己想起來的,他不會希望是這種結果,而且,就算我告知了你,下一次你依舊會忘記,除非是你自己想起來的。」
聽到這個解釋,青寧才明白過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難道真有這麼奇特的功法?
不然怎麼如此玄乎其玄。
神醫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笑非笑地道:「青寧。」
青寧看過去。
只瞧見神醫抬起手,林子裡的桃花瞬間朝他聚集過去,然後不斷旋轉,形成一個風旋,它們聚集在神醫腳底下,將他漂浮起來。
青寧覺得奇怪:「你不是說你不會武功,只會醫術?」
神醫淡淡地道:「這就是我們的功法奇特之處,就算不會武功,也能有幾個糊弄人的技巧。」
聽到這話,青寧朝神醫走過去,然後用手去摸那些桃花瓣。
不一會,她就將手縮了回來。
她的指腹多了許多口子,正汩汩冒著血,顯然這個桃花並不是像神醫所言,沒有殺傷力,只是糊弄人的技巧。
神醫看她受傷,無奈地道:「你傻不傻,又用手探,每次都這般。」
青寧盯著自己的傷口。
她發現手指上的傷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很快,那些傷口就消失不見,要不是掌心還有血漬,她都要懷疑方才是不是錯覺。
「為什麼?」
神醫從桃花上走了下來,然後站在青寧的面前。
用帕子將血跡擦乾淨,平靜地道:「這就是功法的奇特之處,無論是多嚴重的傷,你都癒合,而每次受嚴重的傷時,你都會失憶。」
青寧稍稍擰眉:「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這次失憶也是因為受了傷的緣故?可按照你那麼說,我應該武功極為高強,我又為何會受傷。」
「江湖上打打殺殺的事情多了去了,而你的仇敵更是數不勝數,又怎麼會不受傷。」
神醫轉過身,淡淡地道:「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會讓你留在桃花寨,你不適合這個地方。」
「我知道了。」
青寧撿起桃花樹枝,她發現自己剛才滴落的血正好落在樹枝上,那樹枝,竟然從斷裂處,長出了根系。
「你也能如此?」
神醫搖了搖頭:「不能,只有你才這般特殊。」
「別問我原因,我也不知道。」神醫似乎早就猜到青寧心裡在想什麼,果斷開口,又緩緩地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不然你的十三醒過來看不到我們,該擔心了。」
青寧應了聲。
兩人回到宅子裡,十三還沒甦醒,青寧在旁邊守護了一會才回到自己房間睡下。
翌日,青寧在村子裡走了一圈。
發現很多地方自己都來過,腦海里有模糊的記憶,只不過記得不是太清楚。
第三天,可以拆繃帶。
青寧坐在十三的面前,看著神醫用剪子剪開繃帶,目光也跟著變得驟縮。
她感受到了緊張的滋味。
「可以睜開眼了。」神醫將繃帶扔掉,「仆書,去燒了。」
十三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所見,就是青寧那張和初見時稚嫩的面孔:「阿寧。」
「看見了嗎?」
十三點頭,只是語氣有些複雜地道:「你和以前一模一樣,毫無變化。」
「嗯。」青寧跟著點頭,她確實沒有變化。
「好了,你們就慢慢說會話,我去準備之後要用的藥材。」
神醫去了藥房,仆書跟了過去,小心翼翼地道:「師父,我覺得你有點不開心,是因為青寧對十三太過關心嗎?」
仆書問的一本正經,眸子裡卻璀璨無比。
小孩子還真是天真,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神醫用手拍了拍仆書的腦袋道:「師父可沒有教過你說這些話。」
「我不想看到師父難過。」
神醫沉默了很久,然後抬起嘴角,輕微地笑了笑:「我不難過,與她般配的,永遠不可能是我,好了,快去準備飯菜,待會可是要吃的。」
「哦,那我去了。」
又過了幾天,十三徹底恢復,神醫將兩人送到門口。
他站得很遠,目光落在青寧的身上,意有所指地道:「希望我們還有再見之時,也願你之後順利,一片坦途。」
青寧明白神醫的意思,稍稍點頭:「謝謝。」
離開桃花寨,十三駕著馬車。
可沒想到剛離開陣法不遠,馬車就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怎麼了?」青寧掀開車帘子。
十三語氣很冷,像是浸泡在了寒潭之中:「殺手樓的人。」
對面,轎子平靜地放在大路上。
在兩邊則是侍從,而轎子旁邊則是一輛不怎麼起眼的馬車,十三認得出來,一個是飛花,而另外一個則是血月。
都是殺手樓里的殿樓主。
「呵呵,看來小傢伙是把我們認出來了。」飛花捂著嘴輕笑,「我還以為,你們要把我們給忘了呢。」
十三手指緊捏,冷冷地道:「我和殺手樓早就沒有關係,你們今日這般,是想做什麼?」
「十三,你還記得殺手樓的規矩嗎?」
「忘了也沒關係,我來提醒你,一日是殺手,終身是殺手,逃不掉的。」
「你們明明……」
血月道:「就算廢了你的武功,又能如何,你依舊是殺手樓里的人。」
十三咬了咬牙。
他不會說這些人不講信義,畢竟要是講信用,就不會成為殺手,在他們眼裡向來就只有任務!
「擋路者死。」
突然,青寧緩緩開口,她目光落在飛花和血月身上:「你們應該知道,我有殺你們的能力。」
飛花臉色微微變了變。
她當然知道。
飛花輕笑著道:「其實,我們來找你們是主上的吩咐,主上說,要你們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