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常人相差無幾。
雖無龍軀加持,他仍接下惡靈長鞭,手心雖殘留破碎魂力,實則傷勢不重。
靈魂受創,痛徹心扉,但經多次戰鬥,凌天早已能承受此痛。
「住手。」
惡靈即將淹沒凌天之際,遠處傳來囂張之聲,聲雖不大,卻令所有惡靈停步。一紫衣青年緩步而來,身後跟隨著比惡靈更為高大的英俊靈體。
靈體袒露上身,墨紋布滿雙肩,雙目微闔,似不忍目睹眼前煉獄般的景象。
「盧大人!」
惡靈齊聲呼喊,敬畏中透著深入骨髓的恐懼,此男子,令惡靈亦生懼意。
「好個美人兒,可惜跟了個廢物,不過我很好奇,廢物如你,尚存希望,未淪為惡靈麼。」青年走到凌天面前,痞氣笑容顯其身份。
盧天佑,及他身後的守護靈,燕青。
「做廢物有何好處,不如成為惡靈,如他們一般,你看如今,不也逍遙自在,在這弱肉強食之地,唯有惡靈才能活得愜意。」盧天佑立於凌天面前,看似對其他靈體言說,因他的話語,不少靈體身上已瀰漫黑氣。
本是亡者,此惡劣環境,希望實屬奢侈。
「對啊,成為惡靈吧,唯有如此,你們才能存活,輪迴有何好處,唯有惡靈方能永恆,切勿忘,此乃鎮魂街。」見計謀得逞,盧天佑愈發放肆,此乃他的帝國,惡靈帝國!
自幼年起,他便明白一事,弱者在世間無尊嚴可言,於世界而言,弱者如豬狗,不,甚至不如!
尤其成為鎮魂將後,此觀念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他享受這種俯瞰一切的感覺,高高在上,蔑視眾生。
與昔日的豬狗生活,截然不同。
「其實我很想知道,將你變為亡魂,置於這條街上,會是如何光景。」凌天望著狂妄的盧天佑,嘴角微揚,語氣平靜,卻在盧天佑聽來充滿嘲諷。
興致正濃,卻被冷水潑滅,滋味不佳。
「哼,區區弱小亡魂,也敢口出狂言,欲將我變為亡魂?」盧天佑面色漸沉,眼中閃爍殘忍之光:「我倒頗感興趣,你說,一直保護你的女子,在你面前遭受惡靈蹂躪,你又會作何感想。」
「哦,或許你不會,畢竟你如此弱小,早已習慣躲在女子身後,想必
山巔,一座古舊的屋舍內。
此屋久遠,即便是街巷中最年邁的亡魂,亦不知其存在幾何歲月。屋外一方庭院,院中一株老槐,槐樹同樣蒼老,掛滿木牌,微風拂過,輕輕搖曳。
凌天搬來一把藤椅,無奈地坐於槐樹之下,注視著手心掙扎不休的靈魂。
那魂魄躍動不止,極不安分。
「你乃良將,可惜侍錯了主。」
凌天輕嘆,解除了對燕青的束縛。眼前黑霧翻騰,最終化作燕青原貌,甫一顯現,一柄長劍自燕青手中顯現,直指凌天。
然而,劇痛如撕裂般從腦海傳來,燕青忍不住慘叫,雙手抱頭,顫抖著蹲地。
「乖乖聽話,我不取你性命。」
凌天語氣冷漠,守護靈於他而言無足輕重,不能為己所用,再珍貴也無意義。
正如天師度。
燕青卻不同,他不僅是守護靈,他的忠誠令凌天另眼相看。
山下時,系統發布試煉任務,營救白羅敷。
此任務與以往不同,無任何獎勵,唯有完成,方能解鎖新功能。
譬如,解除已通關位面的時間流逝,以積分調整流逝速度。
此功能至關重要,尤其是調整流逝速度,凌天無法捨棄,無論如何,都要設法完成試煉任務。
然而……
誰能告知他,白羅敷究竟是何許人也!
試煉任務此時發出,凌天本以為與盧天佑有關,然而施展明神術搜尋盧天佑的記憶後,他忍不住捏碎了盧天佑的魂魄。
即便他深知,殺死盧天佑,燕青必與他玉石俱焚。
他依舊如此抉擇。
一個惡徒擁有力量,會做出何種事,文字難以盡述。
「我是守護靈,守護主人,乃我之使命。」
手中黑霧漸趨平靜,燕青止住顫抖,倔強地舉起劍。
他清楚地感知到,凌天對他有著絕對的掌控,生死只在凌天一念之間,然而在此境況下,他仍舉劍而起。
與其說是為主人報仇,更多地,或許是尋求解脫。
一心求死,這是燕青能為盧天佑做的最後之事。
凌天手中黑霧涌動,欲出手,最終卻輕嘆一聲。
「愚忠矣。」
凌天起身,從老槐樹上折下一枝靈木,隨手插入地面。
黑霧聚攏,最終融入靈木之中。
「可惜了……待有緣人來,或許能帶你脫離此境,再覽世間繁華。」
……
解決盧天佑後,此街再無鎮魂將,卻重歸安寧繁榮。
小柔這段時間甚是歡喜,所有亡魂皆視凌天為英雄,對小柔恭敬有加。
然而凌天懶得管理鎮魂街,雖拗不過小柔的懇求,出手驅逐了街頭遊蕩的惡靈,但後續之事,他並未過問。
小柔一直在善後,經她之手,鎮魂街煥發新生。
嗯……她似乎接受了凌天的稱呼,每次凌天喚她,她都會溫婉回首,笑靨如花。
日復一日,平淡而乏味,凌天始終在山頂等待,然而等來的並非新的鎮魂將,而是鬼符三通……或許稱其為黃埔龍斗更為恰當。
「你殺了我的鎮魂將。」
那夜,黃埔龍斗悄然出現在院中,凌天躺在藤椅上,正苦惱地看著手中如鬼畫符的符咒。
「哦,你來了,快,給我幾張你身上的符。」
凌天瞥了黃埔龍斗一眼,眼中一亮,數張符咒被他的力量牽引,自黃埔龍斗身上脫落。
通天符法,實難學,主要在於這些符的圖案繪製不易,以凌天幼兒園般的畫技,即便依樣畫葫蘆,亦頗費周折。
尤其通天符法以天地為紙,以氣為筆,憑空揮毫,較之在符紙上作畫更為艱難。
一人之下的符難畫,凌天想試試其他位面的符能否行得通。
「你殺了靈域的鎮魂將。」
黃埔龍斗立刻改口,聲音變得謹慎,從凌天取符的動作中,他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能輕易取下符,或許也能輕易取他項上人頭。
「黃埔龍斗,我殺靈域的鎮魂將,與你何干?」
凌天畫符的動作停滯,抬頭看向偽裝成鬼符三通的黃埔龍斗,語氣漠然,隔著墨鏡,與黃埔龍斗對視。
「唉,你怎麼發現的。」
鬼符三通嘆了口氣,摘下墨鏡,扯去面罩,露出剛毅的臉龐,其上布滿猙獰的傷疤,更顯兇悍。
「嘖嘖,公認的最強鎮魂將啊,以你的能力,幫打聽些消息,應不難吧。」凌天收回目光,即便對方是最強鎮魂將,他也未多在意。
這些倚仗守護靈耀武揚威之人,在他面前,皆被完美克制。
「哦?你想讓我幫你打聽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