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忌醒來,時間尚早,於是慢慢享用夏妍熬製的粥,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神情。
夏妍將肉切得細膩,添入諸多蔬菜與少許細鹽,熬煮許久,故而滋味醇厚。
這段時間,顧無忌過得太過愜意,竟有種已成人生贏家的錯覺。
肉粥飽腹,每日還有紅燒肉相伴,美婢貼身侍奉,世間還有更幸事乎?
可惜,顧無忌瞥見手機日期,深知這只是短暫的歡愉。
高考過後,他便要反過來侍奉那位小丫頭了。
更重要的是,他能否為夏妍帶來更好的生活,高考便是關鍵一役。
此時,白露傳來訊息:「勿遲到,懶蟲。」
這略帶曖昧的提醒,讓顧無忌心中暖意融融,不禁感慨:「多謝高考,不僅能改寫命運,還能臨時馴服兩隻難纏的雌虎。」
早餐過後,顧無忌仔細檢查備考用品,準備啟程。
推門而出的瞬間,他深深吐出一口氣,略感緊張。
長久以來為一目標奮鬥,此刻即將揭曉結果,既激動又忐忑。
下樓後,顧無忌發現共享單車已無,只好步行出發。
此刻時間尚寬裕,即使跑步也能輕鬆抵達學堂。
然而當他步入小區巷道,心臟莫名一緊,只因街上站了一些人。
他們有的嗑瓜子閒聊,有的販賣茶葉蛋,有的議論今年文試會有多少考生考場暈厥。一切看似尋常,但在這條巷道出現,便顯得不尋常。
此巷破敗老舊,近乎廢棄,即便年節也不該有如此多人。
顧無忌察覺不妙,欲退出,卻見身後兩名西裝男子戴上墨鏡。
就在這一刻,顧無忌感知力大增,發現對方腰間閃過一抹黑影。
「刀!」
顧無忌毫不猶豫,轉身疾沖,撞破身旁空置已久的店鋪木門,鑽入其中。
隨即,兩聲輕響的刀鳴劃破空氣,木門上又多了兩個窟窿。
小刀!靠,要不要這麼專業!
看得出,二人身手不凡,絕非楚哥之流可比!
此店原為理髮鋪,店內多鏡,且空間深遠,顯得陰暗。
顧無忌毫不猶豫,直衝店內,他知道此類店鋪通常與另一條巷道相通。
門外的墨鏡男子向其他人點頭示意,那些賣茶葉蛋、閒聊之人抽出黑刀,沖入店內。
而兩名墨鏡男子則選擇繞行,以在另一巷口截住顧無忌。
小子,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顧無忌奔跑中撥打白露電話,沉聲道:「白露,救我!」
「嗯?」
聽顧無忌語氣,白露知其遇險,但仍保持冷靜,冷聲道:「開啟手機定位,我十息之內趕到。」
她說著,披上一件厚實的風衣,出門而去。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一輛嶄新的布加迪威龍如閃電般疾馳而出。
自家小姐的紅色布加迪威龍疾馳而出之際,買菜的小圓正品嘗果凍。
紅色閃電一騎絕塵,瞬間消失在視野,嚇得她一大塊果凍一口吸入喉嚨,險些窒息。
她慌忙拍打喉嚨,吞下卡住的果凍,對屋裡慵懶的吳姐喊道:「吳姐,小姐出門了!」
「小姐天天出門,有何大驚小怪?」
小圓急得快掉淚,喊道:「這次不同,太快了!」
吳姐見狀,想起泳池之事,驚問道:「有多快?」
有多快,若知布加迪威龍的疾馳速度,便知其為何價值不菲。
從靜止加速至100公里/小時僅需2.5秒,疾馳時連其輪廓都難以看清,只覺一陣疾風颳過。
紅外感應欄杆剛升起,它已嗖地掠過,帶起一串火星飛舞。
保安挺立在那兒,臉龐都被疾風颳歪。
因速度要快,白露選擇了車流較少的道路,雖路程稍遠,實則更為省時。
此時,顧無忌剛衝出理髮鋪,來到後院。
院落荒廢已久,滿是塵埃,堆積著幾片廢棄的玻璃窗。
發現有人尾隨,顧無忌二話不說,俯身拾起兩片玻璃,擲向身後,帶起一股勁風。
玻璃旋轉飛來,撞上率先衝出的兩人,發出清脆的破碎聲。飛濺的玻璃碎片割破他們的臉頰和眼皮,引來一陣慘叫...
顧無忌深深吸了口氣,周身肌膚如春水般舒展,接著一個疾步,當著那群手持利刃之人的面,凌空躍上了那堵足有兩丈五高的圍牆。
不錯,直接飛躍!
縱然落地時下盤略顯狼狽,但也確確實實越過了高牆。
忍耐著下體傳來的劇痛,顧無忌轉身落在了另一條荒涼的巷陌之中。
「天哪!這貧民窟儘是這般刀光劍影之地。」
他剛一落地,抬頭便瞧見那兩名黑衣蒙面人又出現在視野,忙不迭躲到一旁的破舊木桶後。
顧無忌心跳如擂鼓,只因對方手中握有利器。
對於白露這樣的星辰破碎者,或許能憑藉對方的動作預判出兵器軌跡,進而閃避,但他卻辦不到。
此刻若中招,對方幾乎可取他性命。
顧無忌百思不得其解,除了已退學的王翔,他似乎並未得罪其他人。究竟是誰要如此對付他?
要知道,就算王翔賊心不死,憑他的實力也不可能請動這樣的高手。
單是那些嚴格管制的兵刃,就非尋常人所能得手。
「天啊!誰跟我這個書生過不去,難道我搶了他的心上人?」顧無忌抱怨著,悄然伸出一隻腳,隨即一聲利器破空之聲在他身旁響起。
碎石飛濺,撲面而來。
對方並未繼續攻擊,也沒有繼續靠近,只是靜靜地立在那裡。
顧無忌頓時感到詫異,對方二人皆有兵刃,若要取他性命,大可前後夾擊,這木桶根本擋不住。
但他們偏偏沒有,甚至那兩個蒙面人還悠然地點燃了煙,含在口中。
顧無忌已然明白,對方並非要他的命,而是不讓他參加科舉。
由此推斷,此事定與校內學子有關,也就是他的同窗。然而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誰會不惜代價阻止他。
要知道,一旦動武,若引來官府,事情可就鬧大了。
可這些人似乎並不懼怕他報官,顧無忌不禁感嘆:「或許是他們深知貧民區的衙差行動如蝸牛吧。」
此刻的顧無忌唯有將希望寄托在白露身上,但他不明何為白露所說的十息之內趕到,不禁疑惑:「難道這女子為了追蹤我,竟在附近租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