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宗八門齊開斬魔後，這種開生死門的修煉方式曾風靡一時，但如今已凋零，甚至消失無蹤。皆因此法太過猛烈，即便是強大的碎星者，開兩門後也要付出巨大代價，何況普通人。
如今陳眾掌握了幾乎失傳的開生死門之法，且在考場連開兩門，自然令這些見多識廣的國都大學教授震驚不已。
她體內的朱果此刻已完全消融，不僅提供開生死門的能量，日夜熔煉之下，使陳眾的經脈變得極為強韌，這也是她能連開兩門的原因。
是的，如今陳眾的經脈強度已超越新芽境的碎星者。
連開兩門的陳眾，如同賽亞人變身，周圍空氣因她的存在而扭曲。
她像一頭狂獸，瞬間抓住王牙的腳踝，再次狠狠摔下，將對方重重砸在地上。
破碎的護墊再次裂開，碎石飛濺，猶如隕石墜地。
如此激戰，就連白露也為之動容。
她沒想到，陳眾竟強到這種地步。
當所有人都認為王牙不可戰勝時，陳眾偏偏要試一試，這一試，震撼了所有人。
又是一陣磚石碎裂聲，陳眾如狂暴的野獸，再次將王牙狠狠摔在地上。
坑中血跡斑斑，王牙一動不動，仿佛死去。
自始至終未曾停歇攻擊的陳眾，此刻終於停下，大口喘息。
瞬間，她全身汗水如泉涌，將衣衫浸濕。
此時，考官開始倒計時。
「十、九、八、七、六、五......」隨著考官口中的數字減小，所有人仿佛即將見證奇蹟，顧無忌深受感染，眼眶泛紅。
誰說這怪物無法戰勝！
此刻，顧無忌比陳眾還要激動。
因為他明白，他與陳眾是同類，都是從谷底一步步攀登的人。
未與陳眾深入交往時，他欣賞對方的努力；成為朋友後，他真心視對方為夥伴。
畢竟，能與他一起吃垮
地上的王牙依然屹立不倒，正當幾位考官暗自嗟嘆之際，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猶如驚雷般撕裂了講武堂的寧靜。
陳眾頹然倒地，而王牙卻傲然挺立，滿身泥土與斑斑血跡，嘴角掛著一絲陰森的冷笑，宛如地獄歸來的修羅。
就在方才，他突然施展絕技，將陳眾狠狠摔向地面，硬生生砸出一個人形坑洞。
「遊戲結束，輪到我了！」王牙一把抓住陳眾的腳踝，再次猛力一摔，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血花四濺。
地上多了一片血泊，陳眾蜷縮在地，如同受傷的小鹿，無助而淒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所有教習乃至考官都措手不及。
世間最美好的詞彙或許是「虛驚一場」，而最殘酷的莫過於「樂極生悲」。
「我……」陳眾掙扎著翻過身，欲言又止，王牙卻猛然一拳砸向她的唇，骨裂聲刺痛人心。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滿臉血污的王牙眼中閃爍著狂熱，猶如嗜血的魔頭。
此刻，呂小亂疾奔而來。
誰都明白，陳眾原本打算認輸，卻被王牙無情打斷。
王牙轉頭瞥見疾馳而來的呂小亂，冷笑一聲：「太遲了！」
下一刻，他一拳砸斷陳眾的右臂，骨碎聲如泥潰散，左手一扯，幾乎將她的左手卸下。瞬間，陳眾的雙臂盡毀。
接著，他提起陳眾的身軀，猛然擲向呂小亂，咆哮道：「接住！」
呂小亂疾衝上前，穩穩接住血肉模糊的陳眾，眼中殺意涌動。然而，胖考官和眼鏡考官立刻按住他的肩頭，示意他克制。
沒錯，王牙的所作所為皆在考場規則之內，無可指摘。
此時，王牙仰天狂笑，瘋狂而嘲諷，仿佛積壓的怨氣在此刻爆發。
他很痛快，他越是看到別人痛苦，就越痛快。
王牙並非愚笨，他狡猾過人，連那四位老練的考官也被他蒙蔽。
顧無忌立於擂台之上，雙目赤紅，宛如石像般靜默。
他目睹王牙狂妄的笑聲，那刺耳的笑聲讓他窒息；他看見滿身是血的陳眾，那破碎的牙齒，無力垂下的手臂，以及破碎的尊嚴。
白露早已躍下擂台，餵陳眾服下丹藥，匆匆抱她離去。
顧無忌看得很清楚，陳眾雖存氣息，卻已如行屍走肉。
難道我們這些考生，只是你的玩物嗎？
顧無忌感覺自己陷入沼澤，頭頂被淤泥淹沒，無法呼吸。
此刻，他從未如此渴望力量。
倒下的陳眾，是他們這類人的尊嚴之殤。
片刻後，顧無忌抬頭，走向擂台下方。
他凝視著擂台上斑駁的血跡，以及笑容猙獰的王牙，目光微眯。
他在眾人矚目之下，走到王牙身旁，冷冷道：「明日，我要挑戰你。」
他的話語堅定，仿佛在陳述事實。他語氣堅決，仿佛遞交戰書。他的眼神冷漠，仿佛已忘卻情感。
王牙挑眉大笑，正欲嘲諷，顧無忌已轉身離去。
他來到破碎的擂台中央，掃視愣住的教習，漠然道：「此局已終，下一場開始。」
他站在陳眾遺留的血跡上，感覺那血如烙鐵般熾熱，透過鞋底，灼燒他的心。
他想起陳眾昨日的話語，她想去嘗試。
她竭盡全力去試，期待著英雄逆襲的佳話，然而現實殘酷，魔鬼無法戰勝，輕易摧毀了她的渴望，只當作發泄的遊戲。
此刻，顧無忌也要試試。
試一試能否戰勝對方，或者被對方擊敗。
比賽結束，顧無忌自然而然地勝出。
陳眾重傷後，他與其他選手的對決變得無關緊要。在顧無忌冷酷如狼的眼神下，那名考生被摔翻兩次後便認輸。
是的，那考生能感受到顧無忌的目光，若再掙扎，恐將殘廢。
他曾以為顧無忌是個可戰勝的對手，如今看來，對方遠比他想像中強大。
考生認輸後，顧無忌冷漠地望向四位考官，指向不遠處戲謔他的王牙，道：「明日我要挑戰他。」
所有人都看出他的認真與嚴肅，絕非玩笑。
在考官與路輕塵等考生眼中，顧無忌是意氣用事。
四名考官商議良久，呂小亂開口：「王牙，你接受他的挑戰嗎？」
王牙悠閒地蹺著二郎腿，戲謔道：「你說呢？」
「那你們呢？」呂小亂轉向其餘兩名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