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令世間男子神魂顛倒的三公主李羽兒多了一個閨蜜,一個對她毫無欲望的閨蜜。此刻,柳新煙嘆了口氣,咽了口唾沫。
李羽兒面無表情地拿起旁邊的礦泉水,擰開瓶蓋,餵她喝了一口,感慨道:「如果不是見過你的殺人手段,我真以為你是廢人。」
柳新煙抿嘴一笑,明媚動人:「三公主,你不覺得在家看自己的畫冊比和我這個懶人聊天更有意思嗎?」
「去你的!那些畫師越來越過分了。」李羽兒臉頰緋紅,嗔怪道。若有男士在此,見她雙頰嫣紅,只怕會鼻血噴涌。
柳新煙咯咯笑道:「前幾天我看到那個『你與十八壯漢』,哈哈......」
「你找死!」李羽兒說著,伸手要去掐柳新煙的脖子。
柳新煙忙求饒:「公主,小女子錯了。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吧,我聽著呢。」
聽到有人傾聽八卦,李羽兒眼中閃爍興奮的光芒,正襟危坐:「這屆國都大學的新生不得了。」
她講述的模樣猶如說書先生,略顯滑稽。柳新煙面無表情:「又是36E的?」
誰也想不到,傾城之媚的唐國三公主最愛打聽這些瑣事。
「不是,不是!聽說止戈系有個新生把教習揍了。」李羽兒興奮地說。
「學生打老師很正常啊。」柳新煙已昏昏欲睡。
李羽兒的話題總是這些雞毛蒜皮,讓她頗為無奈。「可在國都大學,這可是頭一遭。而且那新生和你同省。」
柳新煙打了個哈欠,又要入睡。
李羽兒連忙道:「還和你同一所學校。」
柳新煙微睜雙眼。
「那傢伙居然叫顧無忌!哈哈,人如其名,連老師都敢打。」
「嗯?」柳新煙徹底睜開眼,坐起身來。
在這短暫的片刻間,她那雙明眸經歷了數次轉變,從慵懶至極的空洞,到微起波瀾,再到重歸寧靜,宛如驚鴻一瞥,令人難忘。
如此深邃的眼神,不應出現在青春少女的眼中,然而它偏偏存在,且成了她的常態。海報上光彩照人、清秀脫俗的柳新煙只是假象,如今她那連眼神都不願流露一絲生氣的模樣,才是真實的她。她已分辨不出真實與虛幻的界限,若承載如此多的記憶,定會視人生如夢幻泡影,索然無味,不如沉眠。
幾分鐘後,柳新煙重新坐下,再次入睡。這次是真的熟睡,即使一隻黃羽小鳥停在她頭頂,她也毫無察覺。小鳥嘰嘰喳喳,享受著柔軟的髮絲,竟想在此築巢。
......
自那次與教習交手後,顧無忌在新生中聲名鵲起,特別是在八卦盛行的御藥系,他成了熱議焦點。畢竟,在國都大學近十年裡,當眾挑戰師長之事尚屬首次,足以讓那些熱衷八卦的豐滿女子談論數日。許多人見他仍在校園內出入,未被開除,便猜測他定是權貴子弟,背景深厚。就連一些女同學也誤以為他身上那廉價的性冷淡風格地攤貨是國際名牌定製,越看越有味道。
其實,只有顧無忌自己清楚,白露離開後,他除了國都大學學生的身份,哪還有什麼背景,恐怕只剩下背影。幸運的是,有了學校的補助,他不必再長時間打工,多了許多時間……品嘗美食。
每次吃完自己烹製的一大鍋白飯配鹹菜,顧無忌發現體內的食物精華很快被吸收。一個月間,他的體重劇增,從一百三十多斤飆升至一百六十多斤。對常人而言,這無疑是噩耗,增肥易減重難。但顧無忌不同,體重增加卻不見臃腫,反而顯得更瘦削。
如今,他的肌膚與肌肉細胞不再吸收食物精華,仿佛處於飽足的某個階段,而骨骼開始饑渴,瘋狂消耗精華。《無漏鑄身法》中記載得很清楚,先掌控皮肉,再塑造筋骨。
他的筋肉早在高考前就能凝聚成線,但自從王牙打斷了他的骨頭,筋肉便放棄了吸收精華,即便現在恢復,仍是骨骼在吸收。這意味著,顧無忌的身體跳過了塑造筋肉的階段,直接塑造骨骼。這種順序與《無漏鑄身法》所載截然不同,顧無忌踏上了獨一無二的修煉之路。
這條路上,或許千年才有一人獨行,令他既感到新鮮又有些恐慌,猶如獨自在荒野徒步,總伴隨著未知的驚險與刺激。
隨著他持續修煉,刺激穴道,顧無忌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沉重,但他自身卻感到輕盈許多。這種感覺美妙無比,如他輕輕一壓,夏妍便喘不過氣,而他躲避對方攻擊時卻異常靈活。
這一天,顧無忌無意間翹起二郎腿,卻不小心踢斷了家中桌子的一條腿,嚇得他以為地震,拽著夏妍就往外跑。然而,當他衝到樓下,卻發現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幾位大媽看到他腋下夾著衣衫不整的夏妍,議論紛紛。
夏妍也有些茫然,她明明正在吃飯,桌子卻突然倒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夾到樓下。兩人一臉困惑地回到家中,一眼便看到那缺腿的桌子斜立一旁,地上散落著兩盤打翻的菜餚。
夏妍蹲下身,拾起飛出去的桌腿,疑惑道:「這桌腿不會是房東用膠水粘上的吧?」顧無忌看著桌腿的斷裂處,想起剛才的動作,又補了一腳。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斷掉的桌腿瞬間飛出一截,重重砸在門上,嚇了夏妍一跳。
夏妍驚恐地看著顧無忌,說道:「顧無忌,你到底做了什麼?別告訴我你是傳說中的半獸人。」夏妍沒見過顧無忌高考時的比試,印象中他雖能對付蘿莉怪,但很吃力。因此,顧無忌此刻一腳之力,讓她大吃一驚。
別說夏妍,連顧無忌自己都驚呆了,暗自驚嘆:「我何時變得如此有力?」當初白露測試時,他的極限力量是一千二百斤,如今為何感覺輕輕一腳就有千斤之力?
「那個,這桌子質量可能不太好。」看著夏妍驚訝的表情,顧無忌解釋道。「你今天還是別給我按摩了。」夏妍看了顧無忌一眼,迅速溜進自己的房間。
之後,顧無忌繼續進食,體重持續增長,發現更多物品質量不佳。比如一腳踩去,地板翹起;一捏碗,碗破裂;一推窗,窗戶飛出……直到那天,顧無忌不慎夾斷第十根筷子,終於確定並非物品質量差,而是自己的力量變大,且難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