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心驚,手一松,「公子,你中毒了?!」
花不晚趁機脫困,朝黎晝飛奔而去。
「黎公子,別怕,我來救……」
眼看就要碰到黎晝,這男人卻身子一側,花不晚話沒說完,就撲倒在他腳邊,震起一陣灰塵。
壽命:125天、124天、123天……
「咳咳,花二小姐,可還好?」
好,好得很!狗男人!
花不晚手一移,穩准地抓住了黎晝腳踝,壽命停止在123天,可下一瞬,她側腰一痛,整個人飛了起來。
臥槽,就抓一下你腳脖子,至於把我踹得飛起來嗎?
眼看就要砸地上,那擒她的女子飛身而來接住了她。
花不晚沒想到,第一次公主抱,是這樣的英姿颯爽、男友力爆表的小姐姐給的,愛了愛了。
「竹嬉見過公子。」
花不晚被放下,這才發現黎晝已經走到面前了。
壽命:120天、119天、118天……
你折我壽,是半點不消停啊!
花不晚剛伸手想抓黎晝,這一動,腰側陣痛傳來,疼得直不起腰,眩暈感上頭站立不穩,竹嬉扶住她,花不晚強撐著,在昏厥前一瞬,一把薅住了黎晝的胳膊。
接觸之時掌心有濕的觸感,看來是抓在他傷口上了。
九陰白骨爪!我掐!
壽命:116天。
黎晝皺眉撤手,看著汩汩冒血的傷口,神色陰沉。
「她暈過去了,公子這毒可怎麼辦?要不,我把她打醒。」
說著,飛垣大耳刮子就要呼到花不晚臉上,半途被黎晝阻止了。
「不過是一些辣椒粉而已,飛垣,將這些處理好,不要留痕跡;竹嬉,你去查,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兩人領命而去,花不晚被放在了門內地上。
黎晝則往禪房裡間走去。
裡間供奉著兩個牌位。
景安王,蕭睿。
景安王世子,蕭長影。
方才那兩名兇手突然襲殺,若非擔心損毀這裡,動手時黎晝下意識收束手腳,否則以他的武功,早已將人擊殺。
黎晝臉上一絲猙獰之色,眸中是暗涌的暴戾,他多想讓花不晚跪在牌位前,以死謝罪。
可是理智讓他繃住了最後一根弦。
就算只是庶女,但她身後是相府,若沒有真憑實據,殺了她只會給景安王府帶去無窮後患。
此時的景安王府,已只剩下王妃一個主人,黎晝絕不容許,她出事。
花不晚醒來時,已在搖晃的馬車上,正疑惑著,卻聽嫡母聲音低沉威嚴地傳來。
「不晚,那位黎公子是璽源黎氏,你以後要少接觸。」
頓了一下,嫡母又道:「景安王世子去世,與你的婚約自然作廢,我會儘快為你擇一世家公子,定親。」
呃,這兩個話題的關聯性在哪裡?話說我在寺院後山,驚心動魄的遭遇,你們可知道?
側腰痛感傳來,花不晚腦子靈光一閃,嫡母該不會以為,她對黎晝有意思,所以才想儘快給她找個未婚夫,斷了她的心思?
黎晝確實長得人模狗樣的,但靠近他會折壽啊,我對他確實心生歹念,但此念是想弄死他!
正這麼想著,卻聽嫡母又道:「明日便將我看好的幾家公子的畫像送去你院子,你且先挑著,待一月後,無罄生辰宴客時,你也可以見見他們。」
嫡兄的生日會,你搞成我的相親大會,這是不是有點太……招搖了啊?我好像只是個庶女吧?
下了馬車,花不晚捂著側腰,行走如老婦,正暗自詛咒黎晝,卻不想花不寒刻意走得慢等她,見她眉心緊蹙,苦大仇深的樣子,花不寒淡淡開口。
「璽源黎氏源遠流長,乃強盛大氏族,天家,不會想看到衍國權貴與之結親的,你若真對那位黎公子有心思,便趁早斷了吧,嫁個雲京權貴,對你、對相府都好。」
我對那瘟神,有個溜溜球的心思!
呃?
嫡姐,你該不會是在安慰我、勸我吧?
嫡姐美麗矜貴,還關心我,真想貼貼……
不得不說,嫡母的辦事效率真高,花不晚還沒起床,那十幾張畫像已經送過來了。
洗漱後,采葉給花不晚側腰淤青換了藥,她便一邊用早飯,一邊看畫像。
事實證明,有些畫像可以增進食慾,而有些則會影響食慾。
廣武將軍嫡三子、禮部尚書嫡四子、御史嫡次子、平樂侯嫡次子……挑花了眼,有種皇帝選妃的既視感。
平樂侯。
《縱嬌寵》中,平樂侯嫡女杜清清,因心悅顧明舟被叢嬌嬌嫉恨,原主被叢嬌嬌攛掇當槍使,對懟杜清清。
沒多久,杜清清就出意外成了啞女,喪失競爭顧明舟正妻的資格,太醫和名醫看了不少,都治不好。
花不晚與之不睦,成了嫌疑人,但沒有證據,又有相府背景為依仗,平樂侯家才沒找上門。
叢嬌嬌一石二鳥,既解決了情敵,又甩鍋給花不晚,明面兒上她自己,倒是摘得乾乾淨淨。
要是挑平樂侯家公子結親,花不晚嫁過去,估計就是一天挨三頓打了。
找了個由頭教訓了翆心,收穫一波壽命後,花不晚打算出門變裝,去千帆樓探探情況。
璽源黎氏這麼硬的身份,她心虛啊,就怕黎晝順藤摸瓜查到些什麼。
腳步匆匆,卻在經過花園時,看到涼亭里對弈的兩人。
花無罄對面的男子,相貌氣質出挑,定是哪個權貴世家的公子。
這不剛好就有個送上門給她挑的麼?指不定就王八看綠豆啊呸!指不定就相互一見鍾情了。
桌上白棋黑子膠著,花無罄落子,雲破月出,局面豁然。
「太子殿下,承讓。」
太子殿下?!
我挑個der!
花不晚剛踏進涼亭的腳,陡然一轉。
「不晚!」
叫你妹啊,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三小姐。」
花不晚腳步頓住,折返假笑。
「見過太子殿下。」
兄長可以無視,但男主顧明舟的面子,不敢不給。
「聽聞二小姐前些日子不慎落水,大病了一場,今日一見,氣色甚好,想來是痊癒了。」
「托福,不晚自小身子骨強健,才從鬼門關挺了過來,我這……就不打擾太子和大哥雅興了。」
「今日天氣不錯,二小姐手談一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