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難道真的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嗎?」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女主嗎?
這種時候不就該是你女主光環發揮作用,你救活男主的高光戲份啊!
你光環呢?你的主角掛呢?
花不晚好心煩。
面板這會兒也不省心。
壽命一直在跳動。
壽命:7935天、2935天、7935天、2935天……
花不晚不甘心啊!
憑什麼救個蕭晝,就要我用五千天壽命來換???
就因為他是第二部小說的男主,我是炮灰原配,特喵就該犧牲這麼多嗎?
「那……總之你先給他止血清理傷口吧!看我做什麼?我可是尊貴的公主,怎麼可能給一個陌生男子做這種事情!」
那我昏迷的時候,你給他上藥不算嗎?這會兒還端架子起來了!是生怕把救不活的罪名扣你頭上嗎?
對啊,藥!
「你別找了,那傷藥是他自帶的,本來就沒剩多少,那會兒都只塗了三處傷口藥就用完了。」
所以天有絕人之路。
「哎,我還是外面看看,萬一剛好有人過來呢……哎呀!」
剛走到洞口的公主殿下,一聲後就沒動靜了,花不晚趕緊追來一看,這公主竟平地摔磕到額頭,暈過去了。
真是好標準的女主動作。
將人拖回山洞丟火堆旁烤著,這麼冷的天,總不能讓女主在昏迷中凍死。
蕭晝的體溫逐漸下降,哪怕花不晚將柴火燒得旺盛,熱得她一頭汗,也無濟於事。
壽命跳動越發頻繁,花不晚知道,這是暗示蕭晝已經命懸一線了。
此時但凡盧邵雲那個掛逼毒醫在,她也不用這麼糾結。
為蕭晝擦乾淨臉上的血跡,他的臉色已經蒼白一片,跟死了沒區別。
「蕭晝,你別怨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再說你的死是天意,你要怪就怪老天……」
「轟隆!!!」
外面突然冬雷炸響,好像連山洞都震動了一下。
難道她把罪過都推給老天爺,老天爺顯靈了?
這越來越近的雷聲,總不能是有人在渡劫飛升吧?
「罷了罷了!你我夫妻一場,念在此前你幫我數次的份兒上,便用我十數年壽命救你一命!蕭晝,自此我欠你的恩情都還清了!你最好乖乖給我寫和離書……」
說著心念一動,手裡憑空多出一枚藥丸,花不晚瞬間感覺自己精氣神好像被抽離了,全身變得沉重難受,像大病一場未愈似的,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若是此時有鏡子,花不晚就會看到,她的感覺沒錯。
此時她的臉色,跟蕭晝差不多,區別是她唇上還有一絲血色吊著。
壽命:2935天。
啊啊啊啊啊!!!
肉疼……
花不晚怨念強大,身體發軟站不住,摔跪在地上,卻強打精神,將那花了五千天壽命的天價丹藥,塞進了蕭晝嘴裡。
「蕭晝,我折壽十幾年,你這吸人精氣的男妖精,要是醒不過來……就算到了地府,我也要跟你好好討這筆……債……」
聲音悄然靜默,卻是花不晚已經趴在蕭晝身上,暈死過去。
山洞一片靜謐,柴火燒得旺盛,便如此過了半個時辰。
蕭晝緩緩睜開了眼睛,只覺得神清氣爽,全身的傷痛全然消失,身體狀況比任何時候都要好。
抬手正要揉眼睛,卻發下自己手背上那道傷痕,消失不見了。
他很確定,手背上有一道傷的,就算痊癒也要好幾天,如果不用祛除疤痕的藥物,傷好後也會留疤。
現在卻平整光潔,沒有半分痕跡。
蕭晝不信邪地摸了下自己肩膀。
肩膀上也完好無損,除了劃破的衣物口子上,那乾涸的血跡,證明他此處曾被砍傷。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況這已經超出反常的範圍了。
蕭晝猛然坐起身,發現胸口上的花不晚,趕緊伸手接住她,免得她這一下滾到火堆里去。
花不晚臉色不太好,蕭晝大致檢查了一下,她沒有受傷,也沒有生病跡象,估計是驚嚇疲累過度所致。
公主也躺在火堆旁,也不知是暈過去還是睡過去的,姿勢倒是挺安分乖巧。
他被刺暈後,發生了什麼,不然他們三人怎麼會此時還安然躺在洞中。
目光掃視一圈,看到不遠處地上,雪中血里有玉佩碎片。
是他與花不晚初見時,給她的那個玉佩!
那是蕭長影的遺物。
當年從同一塊兒上取下的兩塊兒玉,他們兄弟二人一人一塊兒,兩人一直都各自留著,並未雕刻。
去年年初,蕭長影托人將他設計的圖紙送到了蕭晝手裡,讓他幫忙找那位,離京三年遊歷未歸的,最有名的玉雕師傅製作。
說製成玉佩後,便要贈予他的未婚妻。
可惜,最終只能由蕭晝替他送出這枚玉佩。
如今這枚玉佩,卻碎在了這裡。
撿起最近的玉佩碎片,正好是玉佩正中的那塊兒,因雕刻繁花,雕工複雜,尋找只會看到整體的款式花樣,而忽略正中的位置。
這平整的一小塊兒只有小拇指指甲蓋大小,卻用篆體刻了一個「晚」字。
碎片沾了蕭晝此前的血跡,血色滲入,沿著雕刻紋路,將「晚」字勾勒出鮮紅的模樣,醒目非常。
蕭晝緩緩握緊碎片。
他沒想到,終有一日,自己竟也會如親弟弟一樣,喜歡上花不晚。
掌心碎片扎到血肉,蕭晝疼得皺眉,鬆手看了眼碎片,最終將其收入腰帶里。
同時,凌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蕭晝眼神一變,看向洞口,看到進來的葉修棠,蕭晝愣了下。
這人跟著花不晚去了一品堂後,好像神志有些問題,便找了個房間讓他住著,還安排了人看守,以防出什麼問題。
怎麼這會兒會跑來這裡?
「花不晚!花不晚!」
葉修棠肩上有傷,隱隱浸血,看傷應該是剛受傷不多時。
樣子要說神志不清,但又能精準定位,一眼認出人。
或者說,他眼裡只有花不晚,有種瘋狂的執念。
「你路上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人經過打鬥?是他告訴你,花不晚在這的?一品堂的人可在附近?」
蕭晝邏輯清晰,思維敏捷,瞬間有所猜測。
葉修棠卻只顧盯著花不晚,一瘸一拐快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