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封神界的真正作用
白都明白,以現下情形,他已經完全不可能與周凡相抗衡,對方念轉之間,就可將他滅殺。
現下讓他自行退走,不過是看在同輩份上,給他留些顏面罷了。
白都打個稽首,嘆道:「今朝是我等輸了,想來道友定不會放過未明諸有,屆時在與道友一論高下。」
周凡不為所動,繼續驅逐此輩印痕。
沒過多久,其等印痕頓時漸漸黯淡下去,最後如輕煙一般,消散於天地之間。
待周凡確認此輩在此世之中再無半分痕跡,便把目光落下。
在那裡,有一道身影靜靜站在那裡不動,正是白都所化的那金袍青年。
周凡一挑眉,他能感應到,此輩現下不肯主動退走,恐怕是想借他之手了斷。
那麼,其在未明諸有中的正身若得此一線玄機,將來也好尋他麻煩。
他哂笑一聲,揮袖一抖,在無邊偉力壓迫之下,對方的身影頓時如泡影一般破碎。
而在另一邊,文王的身形亦是開始緩緩消散。
周凡對其做了一稽,沒有言語,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過有片刻,此處便只剩周凡一人了。
到此一步,他已是將此間自己要做的都做完了,只是還剩下最後一件事。
意念一轉,身形已是消去不見。
隨著他的離去,空域也是頓時散去。
「已經結束了麼?」
古晟看著周匝烽煙四起的環境,感受著空氣之中混雜著鐵與血的氣息,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
那種生死不由己的感受,當真是不好受。
沒敢在此地多待,意念一動,身形便已是縱去不見。
大力尊者,玉澤等無意間被卷進來的眾人,在重回現世之後,皆是施法遠離了此地。
而此刻的商朝大天已是徹底淪為一片戰火,商朝真正展現出了其能獨霸天下的底蘊。
神秘未知人物頻頻顯出,每每在戰局關鍵時刻出手。
若非西岐自身底子不錯,還有眾部支持,戰局如何很是難料。
只是自周凡了得此間之事,抹去了白都等人的印痕後,商朝這邊的那些神秘未知人物便似乎已經用盡了,再無出現。
反倒是西岐這邊,開始頻頻有神秘未知人物顯身。
得此巨力,戰局天平很快便朝著西岐這邊傾斜。
每到戰局關鍵點,便有神秘未知人物出手,而商朝已是拼掉了所有底蘊。
此消彼長之下,到得最後,每到一處城關要塞,商軍不是四散而去,就是下跪稱降。
西岐統帥也不理會其等,只留下少數人看守,自己則毫不停留帶著大軍往下一關去。
一路東進,每攻必克,可謂勢若破竹。
不到一年,大軍已是推到了郃關之下。
此關可謂商朝咽喉要地,從此過去,後面就是一馬平川。
此刻在郃關中鎮守的,便是太宰費侖,他已是生了死心,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商朝氣運已盡,任他再是如何處處救火,也是挽不回大勢了。
所以,他已是將此地當為自己的埋骨之地了。
是日,郃關之戰,異常慘烈,可稱得上開戰以來最為慘烈之戰。
費侖拼盡郃關全軍,給西岐造成的傷害之大,令其即便是已經破了郃關,後面已是一馬平川之地,但也不得不在原地修整,恢復士氣,同時等待後方的補援。
由此,也給了商朝一絲踹息的餘地。
在聽聞郃關被破,商主在帝宮謀劃了一夜後。
第二天。
整個朝歌之上,黑雲遮天,一股強絕偉力籠罩此間。
而在郃關之戰結束後,太宰費侖卻是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這一日,玄度正於洞府之中坐定,卻忽然心下一動,看下山去。
只見一老者披頭散髮,跌跌撞撞,其身後似有追兵追趕,口中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些什麼,神情很是茫然。
「你乃何人?」玄度出現在老者跟前。
「我是誰?」老者似乎沒有聽到,依舊在那裡自言自語。
「你喚何名?」玄度繼續問道。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老者還是沒有理會。
這一刻,玄度無比確認,這老者就是老爺要自己等得那個失魂之人,種種症狀極為符合。
當即便將其帶上了山,同時又將已經追來的追兵施法抹去了記憶。
「看來此地不可久留了。」
玄度雖不知這老者的身份為何,但想來其麻煩不小,心下轉念,便打算搬家。
另一邊,半月之後,西岐殺到朝歌城下。
但不管是何法,都破城不得。
不得已,只得在外紮下大營,準備等諸部大軍到來,再一同發兵攻城。
半年後,諸部聯軍陸續趕到了朝歌城下。
西岐這邊見大勢已成,又發起了幾次強攻,可依舊輕易無法突破。
於是只得將之團團圍了起來,等待對方資源寶材耗盡。
這一圍,就是十載有餘。
這期間,諸部聯軍也並非什麼都不做,而是四處出擊,不斷攻占商朝所屬之地。
所以實際上,朝歌城已然成為了一座孤城。
只是西岐對那禁制仍是一籌莫展,儘管不少玩家還找了不少師門中人前來破解,但俱是無功而返,久而久之,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但是這個時候卻發現了另一個危機,圍城也是一個很耗費資源寶材的。
如今圍了十年之久,即便是有諸部的支持,也是即將耗盡。
現下雙方都無法奈何對方的情形下,就是看誰人先撐不下去了。
其實按理說,西岐與諸部控制的疆域搜羅資源寶材當是不難。
但是實際上,天材地寶不是短短時間內可以生成的,十餘年征戰下來,容易采攝的寶材幾乎都被摘取乾淨了。
此時西岐與諸部不知,在朝歌帝宮之中,卻有一場詭異大變正在發生。
在常人所無法想像的未知之地,在此方大天之上,一道代表著時間的長河已然開始漸漸覆蓋重合。
在這一方無盡生靈的面前,在一道道時間線上,封神界的虛幻都開始變得似真似幻。
假的,真的,真真假假。
周凡一手開闢出了封神界,打造了其中的歷史大天,其根本緣由,便是承載寰宇現世由古至今沉澱的因果。
以此來孕育出可成長至金仙層次的先天神位,且擁有著通往大羅的潛力。
不過,這其中所需要耗費的心血之大,周凡為此謀劃五十萬載,且還有諸多因果天緣之間的碰撞,方才得到了這麼一尊先天神位。
也由此吸引了諸多超脫者的信息烙印,進入到一個個虛幻的歷史大天之中。
畢竟金仙之境的修行,本身就沒有所謂的盡頭。
大羅也不過是金仙走到某個極致所升華而出的特殊境界,其本質是一致的。
當然,兩者之間實際上不可以道里計,或者說恍若雲泥。
但凡是金仙之輩,無一例外的會在諸有現世之中揮灑出自己的烙印,在每一個能被他們所接觸的天地留下他們的概念信息。
然後,或是將自己的概念烙印在那些世界的根源處,亦或是以己道替代成為唯一之道……種種,不一而足,這便是金仙之境的修行。
而周凡開闢出的封神界,縱使是在諸有現世之中亦是極為引人注目。
若非寰宇現世有些特殊,此輩早已是將自己的烙印降下。
即便如此,其等也在有意無意之間,將自己的烙印送入封神界。
雖然正身感知不到任何情況,但一旦能取得那先天神位,不說大羅可期,至少也能在這條道路上有個參考,借鑑。
這樣的一本萬利,可以說對任何一位金仙之輩都是難以拒絕的誘惑。
財帛美妙,動人心弦。
在上境之路的面前,即便是超脫諸有的金仙,這句話也一樣適合。
所以無一例外的,其等的烙印都是被周凡打包,自願坑進來了。
而隨著商朝大天戰局向著西岐一方傾斜,先天神位的顯兆也是越來越明顯了。
未知的異變已然開始,時光在此刻漸漸開始變得流暢,開始慢慢沉澱,亦是開始緩緩真實。
從來終始,無有來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寰宇現世過去因果的種種畫面漸漸在現在煥發。
而那由諸多超脫烙印因果交結之下,先天神位也是漸漸有了幾分的端疑。
春江水暖鴨先知,秋風未動蟬先覺。
即便這是周凡的主場,那先天神位也是在莫名之間就已然霍然開始,又在某個時間就已經默然結束,所有人都很難知曉所發生的細微變換。
但事實上,再是怎麼樣的潤物細無聲,但越來越多的人也漸漸可以看到那漸漸清晰的天機。
商朝大天這一刻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不知多少的暗流在洶湧澎湃。
朝歌帝宮。
「如此強烈的因果衝擊,那先天神位想來也快要現世了吧。不過,這已經與我無關了。」
御座上,商主悠然的微微嘟囔了幾聲。
但在下一刻,他的身形漸漸消失,來到了這商朝大天之上漸漸重合的時間長河之上,與那些被吸引而來的超脫烙印對峙。
超脫烙印,任何形體的本質概念,在他們的身上都變得毫無意義,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辦法於他們定下意義。
他們所顯現的,也只是你自身的認知罷了。
這其中,甚至有些其正身已然隕落,卻因其境界之深,在一個個諸有現世之中紮根極深,歷經歲月流轉,成為了概念體。
也有一部分是曾經隕落在寰宇現世,最終憑藉著此世之特殊,開闢出未明諸有,靠著吸收寰宇現世的血,而存在的,這也是周凡著重要清除的重點。
剩下的,便是正常的金仙同輩,或許連其正身都不曉得自己的這一縷烙印的下落,只有等其隕落,或許會被其正身所知。
「都是老朋友了啊。」
在這條代表著封神界的時間長河中,河水濤濤流逝,奔流不息,無有任何休止。
其中分化開了無數無盡的支脈,充塞萬象,投影下了時光,開闢出了種種歲月大勢。
而這些在河水之中所醞釀出的大勢,又決定了這一條條自時光源頭處所演繹的最原初的根本,在未來的種種延續。
滔滔不絕的流水,奔騰而過,永不停息。
在其中蘊藏著在諸有之中所有的可能與不可能,過去與未來,因果與命運,虛幻與真實……
而在這時光的源頭處,出現了一個複雜到難以描述的未知地域。
也唯有這,才能支撐起超脫者烙印的降臨。
「帝商!」
隨著商主的到來,在他的腳下,一道古老而璀璨的光輝降臨,象徵著一位偉大意志的復甦。
無需自我介紹,也不需要彰顯絲毫偉力。
在商主浮現的瞬間,這些站立於這片地域的超脫烙印們就已經明白了他的身份。
帝商。
寰宇現世中古時代人道第二帝朝——商的所有一切的聚合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便是商,也能代表商。
是與他們這些超脫烙印一般無二的存在,也是老熟人了。
「帝商,你已經失敗了。」
在商主的面前,一位看不出任何形體的超脫烙印發出宏大的聲音,這是一位概念體,如同是被一個個浩渺的世界所構造出的『事物』。
在他的身上,時空一體,聚集成為一個散發著億萬光輝的偉岸存在,他的聲音在現在傳頌,但卻響在了過去與未來。
他的偉力沒有絲毫的彰顯,甚至連稱號都無人知曉,但任何一個觀望到其存在的,便會在心中不經意間浮出一道信息。
此乃諸世樞紐,無盡基點,一切中心,是交匯中樞。
他是時空殿的……一絲烙印。
「億萬劫的沉淪,你的味道更美味了。」
這是一條古蛇,其盤踞於時光之中,他的身軀是如此的漫長,哪怕是此刻顯露在整條時間長河中的,也只是其的幾絲只鱗片爪。
此刻,在古蛇那冰冷的豎瞳之中,無有靈智,或許說靈智的這種概念已經不能作用在其身上,其所顯露出來的只有無盡的無法被抑制也不想被抑制的飢餓。
祂是一切的吞噬者,以宇宙,現世為狩獵場的至高獵食者。
一切的一切,所謂的大道規序,玄妙法則,智慧,情慾……統統都是其所吞食的口糧。
「秩序的榮光只能由吾來擬定!」
這也是一個概念體,此刻發出了自己的宣告,他的聲音在時間長河之上掀起朵朵的浪花,自虛無之中而出現,有著無比濃郁的秩序光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