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了這麼多了,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時甜甜猛地睜開眼,手中緊緊攥著一根尖利的獸牙,眼神堅定地朝著黑蛇的七寸刺去。
「嘶嘶嘶!小東西,竟然敢騙我偷襲我!」
獸牙刺入血肉的聲音讓時甜甜緊繃的神經微微放鬆了片刻。
她扎中了!
她一把扯開還放在她身上的尾巴,朝著一個方向使勁跑。
只要離開了黑蛇的視線,她就可以躲進空間了。
黑蛇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最脆弱之處被一個尖利的東西刺中了。
疼痛和憤怒讓他一下子瘋狂起來。
「啊啊啊!可惡的東西!」
他憤怒地盯著那個還沒他一半大的雌性,她滿臉是血,一雙眼睛卻亮的可怕。
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小東西挑戰他的威嚴!
黑蛇連刺進七寸的骨刺都不管了。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把那個欺騙他,刺傷他的小東西抓住。
讓她在他身下狠狠地求饒!
他巨大的身體不過片刻就趕上了狂奔的時甜甜,被金桃樹灼傷的身軀開始滲血。
他眼神兇狠,不管不顧地朝著前面那個小東西衝去。
時甜甜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跑。
腳下枯枝爛葉,還有許多小尖刺,她的雙腳不一會就被扎的鮮血淋漓。
她沒想到黑蛇被刺傷後的第一反應不是處理傷口,而是來追趕她。
身後枯枝被黑蛇巨大身軀碾壓的聲音越來越近,可空間的那個缺點卻讓她無法進去。
除非把黑蛇一塊帶進去。
但這樣無疑是既暴露了空間的秘密,她最終也還是躲不掉黑蛇的折磨。
時甜甜額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痛,腳底已經被傷得麻木了,她幾乎只靠著一股意志力來支撐著。
「嘶嘶嘶!你還想跑到哪去?我就是死也要讓你懷上我的蛋!」
陰冷的聲音越來越近,蛇信子仿佛已經貼上了她的後背。
「啊!」
時甜甜絕望地大叫,她最終還是沒能逃離這條黑蛇。
黑蛇桀桀怪笑著,巨大的身軀狠狠地把她壓在身下。
「小東西,還敢逃,早點躺著讓我帶你爽就好了,還廢這麼大勁跑。」
「哈哈哈哈哈!「
時甜甜掙扎又掙扎不開,黑蛇腥臭的嘴一直往她臉上靠,尾巴處一個凸起來火熱的東西讓她陣陣噁心。
「你別靠近我!滾開!」
時甜甜害怕地身體都止不住顫抖起來,她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
手掌摸上還卡在黑蛇七寸的那根骨刺,她握緊再次狠狠往下壓。
「嘶嘶嘶!」
黑蛇吃痛,氣急敗壞甩開時甜甜的手,巨大的嘴張開,將一顆尖牙刺進她的手上。
時甜甜趁機掙紮起來,用腳踢他那噁心的玩意,手掌使勁扯下他身上的鱗片。
手腕一疼,緊接著熟悉的麻意遍布全身,隨後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
時甜甜瞪大雙眼,心底湧起一陣陣絕望和不甘。
難道她真的要被這條噁心的黑蛇……
身上突然一輕,時甜甜艱難地讓自己清醒過來。
她看到一條白蛇撞開了壓在她身上的黑蛇,兩條同樣巨大的蛇開始纏鬥起來。
「岫白,你也是被驅逐出來的,你也非要和我作對嗎?!」
黑蛇盤踞在時甜甜的身旁,他現在又被金桃樹傷了,又被那個雌性刺了。
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的他,現在肯定不是岫白那個傢伙的對手。
白蛇側目瞥了眼僵直地躺在地上,一身狼狽的時甜甜,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你也想找個雌性幫你生蛋!這個雌性給我,我下次幫你再抓一個。」
「我黑術說話算話。」
怕岫白不相信,他急忙保證。
時甜甜本來心裡湧起一股希望。
也許那條白蛇是好獸人也說不定,就像陽和部落里的獸人一樣。
可聽到黑蛇說白蛇也是驅逐獸,時甜甜燃起來的希望瞬間熄滅。
陽和阿星都和她說過,驅逐獸都是被部落驅趕出來,做了罪大惡極的事情的獸人。
她眸中的亮光驟然熄滅。
被黑蛇咬了的傷口刺痛加劇,眼皮也沉地快堅持不住,幾乎就要合上了。
可她還是想嘗試一下。
不知為何,她沒有在白蛇身上聞到黑蛇身上那種腐臭噁心的味道。
白蛇的眼神儘管陰鬱,但她卻沒有在那雙乾淨的眼睛裡看到任何欲望。
也許……
岫白靜靜地聽著黑術警惕地和他權衡利弊,雪白的巨大身軀巍然不動。
黑術在被驅逐出來之前和他是同一個部落的,可是那又怎麼樣。
餘光瞥見那個臉上一道乾涸血跡的雌性不屈地將眼睛看向他。
那雙澄澈的眼睛中包含著很多情緒,不甘,倔強,還有一絲絲希望。
和他當年多麼像。
岫白再次朝著地上那個雌性的方向遊動了一小段距離。
受傷的黑術吐著蛇信子,警惕地往後退了退。
「岫白,你要幹什麼?」
岫白雲淡風輕開口,這是時甜甜第一次聽到他開口。
「沒幹什麼,這個雌性,我要了。」
冰冰涼涼的白色尾巴輕輕纏上了時甜甜的腰。
她仿佛沙漠中行走了許久的人終於見到了綠洲一般,哪怕知道可能是另一個陷阱也願意一試。
黑術巨大的蛇頭高高懸起,「岫白,別以為我受傷了就怕你,快把這個雌性放下來!」
岫白卷著時甜甜轉了個身,將她擋在他身後。
「不放,你又能怎麼樣?」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黑術喉間發出尖利的嘶嘶聲,高懸的頭迅速咬向岫白的七寸處。
岫白側過頭看了看眼皮低沉但仍然強撐著一股勁的雌性,用尾巴把她全身都輕輕包裹起來。
免得讓她傷上加傷。
潔白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襲向黑蛇,兩條蛇迅速纏鬥起來。
因為尾巴包裹著她,時甜甜明顯感覺到白蛇打起來還是有些顧及,眼看著黑蛇的獠牙就要刺進白蛇的七寸。
時甜甜費勁全身力氣說出「小心」兩個字後,便再也堅持不住昏昏暈倒了。
時甜甜仿佛又回到了穿越到獸世的前幾天,奶奶枯朽的手虛虛握著她,可最後,那雙手也在她掌心變涼了。
「不要!」
時甜甜猛地睜開眼,面前還是那片潮濕昏暗的林子,腦袋依舊發暈。
可手腕處好像有什麼濕濡溫熱的東西貼在上面輕輕吮吸著。
她低頭一看,一個男人竟然把她的手腕含在嘴裡,用舌頭輕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