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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比你想像的艱苦還要艱苦

2024-08-05 07:55:05 作者: 一個人的東海
  大哥他們送來的是區委書記,他們被圍了,區委書記有一把槍。斷後。

  子彈很快打光了,最後的一顆手榴彈拉弦,冒煙了沒響!鬼子可能不知他是區委書記,直接就一刺刀,腸子都出來了。要知道是區委書記還不得供起來拉到城裡去。

  萬幸區隊就在附近,聽到槍響就往這趕,真的萬幸,鬼子前腳走後腳區隊就到了。還活著!

  鬼子知道這種情況活不了,他們喜歡你慢慢死去。不去管他放任他在這哀嚎!慢慢去死。區隊裡沒有醫生,連衛生員也沒有,附近沒大夫,也沒藥,只有個劁豬匠,肯定也不行。大哥找了個乾淨的大碗扣在傷口上,把腸子壓回肚子,用布緊緊纏好,挑了十幾個體力好的抬著往醫院趕,還好知道醫院在哪!也是萬幸!前幾天大哥他們曾轉送了幾百斤鹽到旅部。一路輾轉,東躲西藏,一天一夜多,生生趕到了醫院,陸陸續續好幾個人累癱在半路,回去再慢慢找。

  晚飯,三兒拿筷子插了四個大大的菜窩頭,端著一碗只有一點點面的粥,菜很多,很稠,另一手端著一碗蘑菇湯!沒有人覺得不公平,你稀了,他稠了,說這話肯定挨眾唾棄,炊事班老班長那是走過草地爬過雪山的主,哪次吃飯他不是在最後幾個人中?哪個人看過他吃獨食?單打出來的必定有緣故,不容置疑!

  大夥夾菜都是有規矩的,夾到葉就是葉,夾到一小塊就是小塊,夾到一大條那就是一大條。一人一筷子,輪著來,一盤子菜,七八個人吃多少都不夠。菜里有鹽味,得知足!得知道鹽從哪咸!

  三兒用腳扒拉開門,睡夢中的大哥一股身起來抄槍就打。三兒連忙喊!:「哥,是我,三兒」還好,大哥還了魂!三兒差點扔了窩頭碎了碗!

  :「唉!睡這麼舒服的日子可不多!」

  三兒知道,大哥這麼多年很少有睡個好覺的時候,常年不脫衣衫,無冬夏寒暑,,睡覺都睜著眼,強化治安區的核心區,不是那麼好待的。一個區隊管了兩個區,任務重。漢奸治安軍,便衣隊,維持會,自衛團,小鬼子!多如牛毛!沒錯,小鬼子得往後排!輕易見不著,見著了那就你死我活,不死不休!按時按響吃飯是絕對不可能的,一天一頓就足幸福,還得運氣好,碰上圍子裡出來幹活的百姓,不是誰的東西都能吃的,你也得有資格出來帶飯還餓肚子,大多數帶飯的等到收工回圍子才吃因為沒碰上自己人,因為不能讓那些王八蛋看見身上帶吃的,有些人大白面饅頭放在地頭看都不看一眼,虧吃多了,還不長記性。能餓肚子留給咱吃的那是自己人,看著自己人吃上一口自己餓了一天,高興!一口吃食,那是吃的嗎?那是命!圍子圍住了什麼?只能說明你們無能懦弱!你們離敗不遠了!

  哥倆吃飯很快。雖然連點油花都沒有,但是吃的香,連磁碗裡的湯渣都用窩頭擦淨了。吃完飯大哥去看了書記,還好,手術順利!不能多待,大哥帶著他的隊員踏上歸途!書記傷了,能不能回去不知道,工作還得干,少了人了,多出的工作得有人頂上。大哥沒叫三兒送,徒增傷感沒意義!

  下的雨不多,第二天中午又是燥熱。吃了帶來的窩頭,喝了點水,大家又跟著學了幾個生字。

  斜眼偷摸給三兒看兜里,好幾個螞蚱。:「三哥,拿回去,燒著吃!可香了!」三兒的笑了笑,沒說話,還是孩子,螞蚱自己也燒吃過,小孩子嗎!天性!這也算味藥!念冬三月的時候張先生還念過篇蝗蟲賦,說的就是它!張先生還咬牙切齒!好玩!當時大夥都笑了!只有張先生義憤填膺。蝗蟲!!!

  三兒又想起了那個只認識幾個字,連個普通算術都不會,算盤都不會打的張先生。他為什麼那恨呢?


  斜眼也不歇著,抓好多螞蚱。

  下午:「不挖草藥野菜蘑菇了,抓螞蚱,大夥一字排開目標醫院,開抓!」

  大家都挺疑惑,你還當自己小孩嗎?有幾個大的已經臉色不好了:「這是命令」三兒冷著臉說道!三兒很少下命令,這個隊伍只是臨時機構,也沒正式任命,但是三兒是背小槍的,這隊人唯一一個背小槍的。當兵的都知道,命令是不可違抗的,何況三兒帶幾百人打過仗,是有威信的。安排警衛排長帶著大家,囑咐做好警戒。手裡抓著幾個螞蚱在兜里,背著短步槍,一路飛奔到院長辦公室,喘著粗氣,話也沒說,從兜里掏出幾個螞蚱!院長以為出了啥大事也挺緊張!看到只是挑出幾個螞蚱,笑著說,倒是味好藥!看著三兒滿臉驚恐,好像想到了什麼?:「很多」

  三點點頭:「比往年多,多很多!」院長色變,拉著三兒往外走!

  那時候的人經歷了太多,對災難的感知很敏感,不用走太遠,出了醫院就是坡地,只大致看了幾眼,拉著三兒就去了旅部。旅長和政委都在,看到院長來了,政委笑著說:「拉著這小子也沒用,我這既沒藥,也沒錢!」三兒跑了一身汗,衣服都濕透,全副武裝,槍不下肩,不像是打秋風的架勢!旅長問三兒:「啥情況?」沒用三兒回答;:「起蝗蟲了」旅長呆楞了兩秒騰的站起來,政委眼睛睜得像鋼鈴,要吃人的樣子三兒都有些膽寒!

  四人出了旅部,附近的山坡草不多,但是三個大人臉色很不好!

  :「還沒飛起來,但願來的及!」

  命令急報司令部,命令查明災害範圍,命令全力抓蝗蟲,命令不惜代價儲糧及一切可吃的代食品,命令……命令…………………………

  旅部及旅部管轄的地區都動起來了!不論軍民!!!!

  司令部全體動員。

  命令………………~…………………~~~~~~~~

  大司令接到了電報也採取了行動,範圍太大了,有些地方已經起飛了,

  採藥小隊回來了,藥材吃食不算多,大量的蝗蟲,有褲衩穿的用褲子做口袋,衣服做了口袋,半天,每個人都弄了10幾斤,老班長臉都能擰出水來,陰沉著,指揮炊事員或水煮,或炒熟!香味瀰漫。

  老百姓的智慧是無窮的,有紅薯地的農戶已有婦女割取嫩秧一捆捆抱回家剁碎加鹽醃到大缸里。不管成不成熟的倭瓜砍下往家裡放。大家都看到了蝗蟲比往年成倍的多還有正往出爬的,配種下籽的,當著你面辛勤努力,各家各戶為數不多的雞鴨已經吃到掖脖瞪眼!村頭幾個老人家抬著供燒起香燭,燒了黃表紙,一個認字的老人念著不懂的駢文表告天地,都在忙,沒人管他們。三兒今天累了,不僅僅高強度跑了十多里,主要心累,唯一的一套軍裝濕了乾乾了濕,汗餿味很大,渾身也不舒服!忙!累!忘了吃飯!今天炒了蝗蟲遲了時間,伙食飯晚了,不急!先弄幾百個病號的,醫院食堂就一個,炊事班的人很多,幾十個人,三兒都認識。這個我不熟啊!他也像我這樣來蹭飯的!不對,他掏什麼呢,不會是鹽!不想了

  :「你雙手抱頭蹲下!」三兒從肩上摘下騎步槍推彈上膛關閉保險對準了他,他竟然不聽三兒的,轉身一個包就飛了過來!:「啪!」三兒開槍了,正中後心,抽搐了兩下,不動了。既然到了刀兵相見,不要有幻想,敵死我話,不能婦人之仁!大老康的話猶在耳!!!

  退彈上膛。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不要相信你聽到的,你的感觀會欺騙你,誤導你!絕不能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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