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錢不是錢

  兩人入了席，老太爺和下人車夫也有招待。治安營長的人找個空閒告訴營長：「錢都給了小鬼子了！」

  再不值錢那也十好幾捆啊！十好幾捆我這麼大個買賣小一個月才能掙到，這小敗家把錢不當錢啊！就是他媽十幾捆紙也捨不得啊！這種人一定得結交。三兒窮人家孩子，他對錢沒啥概念，有限的幾次用錢都是小錢！？但三兒跟啥人學啥啊！自己老娘的堅韌勤勞，老叔從小教的賭桌經驗。張先生那個酸氣讀書人就教他認幾個字嗎？那三國白聽的嗎？大老康帶三兒玩了那麼長時間沒白玩，探測隊小鬼子老鬼子待了十幾天，讓三兒根本不怕跟日本人相處。老鬼子軍醫的貴族范雖說只學了個皮毛，但他年齡小啊，誰說啥不穩重，他才他媽是個孩子。治安營長暗自後悔，現大洋好像給少了，要是一般人哪怕是鬼子少將這箱子都拿得出手，畢竟自己這個營長只花了兩百大洋，如果不是這小地方是個錢窩的地方，自己早他媽當旅長了，要是想，師長都有可能。不是捨不得這財源嗎？不行，得再加加碼，越是看不透的地方越不能大意，鬼子中隊長只是下人做陪，這位爺理都不理。這麼豐盛的晏席，只慢慢吃幾口素菜，葷菜理都不理。這他媽要不是大家族出來的誰信，這年月飯吃飽都是好戶，我老子娘一月也只是打幾頓牙祭。趕緊，又吩咐家人打奌二十根金條送過來！怕啊！下次再玩大點心，我真得哭！算是為以後買平安吧！我都拿出小一年的紅利你還不滿足，那就只能另說了！

  三兒要是知道得氣死，滑腸很可怕。一路下來只能控制，幾個人慢慢補油水，絕不敢大魚大肉。你以為三兒幾個不饞嗎！三兒都想一人把整張桌子都摟嘍！簡單吃點！畢竟要趕路，對於治安營長補送的小盒子，三兒看都沒看，轉身遞給了斜眼！更加做實了治安營長的猜想，人家沒當回事！要知道這盒子送藤汝耕（華北大漢奸）都夠格了。其實三哪懂啊！沒見過金條，聽都沒聽過幾回！樓下的也結束了，十幾捆準備票往桌上一堆，中隊長及以下幾個都有奌暈。任何時候發財的都是上位者，底層有時連湯都撈不著，這他還好！交通要道，油水足，好多地方是困難的，豈不知山東地界有些鬼子兵到了給地主幹活換頓飽飯的地步了馮？中隊長有了算計，匆忙帶人回去了，對他們這個老鄉極盡恭敬，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十幾捆紙而已，自己老闆金山銀海，看不上這些！唉，就自己遭罪，好酒好肉，這兩天總拉稀，真是賤骨頭，咋這窮命呢？得跟著主人好好干！前途大大的。想到這，挺了挺腰杆，手扶長刀，昂首前去侍候！精草細料乾淨水，三匹健騾美美的打著響鼻！小二幫著車老闆套好車。樓上輪不到他侍候了，治安營長在前，店老闆都只能打下手。

  瞎子老頭上了車對治安營長點了點頭，三兒同治安營長握了握手。上了車。這派頭，這氣勢！兩下人安置好東西一句話不說，車老闆只管自己的活，斜眼侍候少爺上了車正眼都不看也上了車。小曰本手扶長刀鼻孔沖天了都！就這破馬車竟然宛若天皇出巡！

  走了老遠，看著小日本坐上了右邊車轅邊的位置，後面跟著的兩個才分別坐上了車尾。治安營長心裡說：看人這規矩！一般人家哪有！快到了鎮口了，遠遠看到幾十個日本兵整齊排列，三兒拿出摺扇，啪！打開輕搖！幾個人緊張啊！可看到三兒不慌不忙，老爺子掏出菸袋還抽上了，幾個人也都自如了些。小日本老遠下了車，與中隊長和各位老鄉鞠躬見禮，冬位老鄉也是禮節周道！各個裝的人模狗樣。繼續前行，經過日軍隊伍，三兒對鬼子中隊長微微點頭致意，沒停車繼續前行。小日本緊跑幾步，坐上車轅回頭：「撒油那拉！」車上幾人連頭都沒回！斜眼悄悄說，店錢他們沒要，我說少爺賞給幹活的兄弟們了！三兒笑了！帶斜眼來就對了，這事辦的，漂亮！

  斜眼從小被孤老婆子養大，日子苦比黃連，孤老婆子沒了，斜眼過的比黃連苦，要飯都是花子堆里最下等，誰願意給斜眼看人的，混在八路後廚，也只能湊和口吃的，跟八路混比要飯的幾年強，跟著隊伍也不容易，連編外的民夫都不如。三兒不嫌他，帶著他，那地位蹭蹭上漲。不僅混上軍裝了，還有了槍，小槍！新兵營的連長還背馬四環呢！旅參謀長還是南部十四！這啥情況！沒得比。

  早晨醒了，見著後勤主任，那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親兒子。把槍給後勤主任，主任說，發你了就是你的，別人搶不去！後勤主任昨晚知道他們回來就來看過！三兒正給斜眼泡腳，老主任心說：還真是異數，不能小看任何人！給斜眼放了一天假，好麼，又出任務。好不容易後勤出了個人才！這豈不是留不住了。自己專門去旅部後勤，專門給斜眼領了二十發左輪的子彈給帶上，囑咐半天，完成任務要迅速歸建，咱人少，可不能總在外飄著，斜眼混八路也有兩年了，知道紀律！一路那是一心在三兒身上。人情冷暖別看人小，自己清楚，只是眼睛不好，又不是心眼缺！要說現在，三兒那得是斜眼哥，親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