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面孔一抹,從周成切換到惠念恩的臉。
疤狼看得目瞪口呆,「啊,啊,董,董先生……」
我擺手說:「現在我叫惠念恩,不要叫錯了。」
疤狼趕緊低頭,道:「是,惠先生。」
我微微一笑,帶著這大隊人馬浩浩蕩蕩上山,離著牌門老遠,就被三公教教眾看到,慌慌張張地往回跑報信。
眨眼功夫,牌門附近人就跑了個精光。
我一馬當先,邁走牌門,一路暢通無阻,直到正殿前才看到有人。
很多人。
穿著青布道袍的三公教眾黑壓壓聚滿了殿前廣場。
一個教徒排眾而出,三十多歲,儀表堂堂,一身正氣,喝道:「你們要幹什麼!這裡是三清公道教總壇,神仙道場,輪不到你們在這裡撒野,滾出去!」
疤狼哈哈一笑,大步走到這教徒面前,幾乎緊貼著他停下,死死盯著也不說話。
那教徒毫不畏懼,堂堂回看。
疤狼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那教徒臉孔漲得通紅,捂著肚子,慢慢彎下腰,跪到地上狂吐。
「拿這麼大架子,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原來是個弱雞喔!」
疤狼一腳把那教徒踢翻在地,踩在他的臉上,使勁碾了碾。
前方的三公教眾一時群情激憤,便往前涌。
疤狼一舉手,身後的竹新會打手立馬舉槍,往槍上打了一梭子。
三公教眾嚇的抱頭鼠竄,不停尖叫。
疤狼大喝:「竹新會辦事,不相干的人都趕緊滾!給你們一分鐘,不跑的全都打死喔!」
三公教眾頓時做鳥獸散,緊貼著兩邊逃出去。
正殿前方就只剩下小貓兩三隻,還包括被踩在地上那個。
這是三公教真正的骨幹教徒。
剛剛那些普通教眾就是被他們鼓動起來的。
疤狼獰笑一聲,猛跺一腳,將腳下那教徒踩昏,咯吧吧捏著拳頭就往前走。
那幾個教徒嚇得掉頭就跑。
「真是沒用喔!」疤狼罵了一句,小跑著回到我身前,「董先生,再前面就是他們真正的自己人了,要不要我先帶人去清清場。」
「不用,這些人身懷法術,你們先進去很容易著他們的道,都跟在我後面就是。」
我一甩袖子,大步上前。
疤狼趕忙帶人列好隊,舉著傢伙,緊緊跟在我身後。
越過正殿,進入教徒生活區,就見大隊持著刀劍的教徒聚集一處,接住去路。
一看到我,便有人叫道:「是他,是他殺了教主。」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亂糟糟地喊起來。
「殺了他!」
「給教主報仇!」
「殺!」
「殺!」
我踏步上前,喝道:「高天觀惠念恩在此,不敢死的儘管上來。」
眾教徒便要往上沖。
卻見一人跑出來,攔住眾人,叫道:「不要衝動,他殺的不是教主,是偽裝成教主的吃人妖魔。」
說完,轉過頭,對我道:「惠道長,你已經斬了那妖魔,還來幹什麼?」
這人是昨天參與議事的教中高層。
這個說法也是他們昨天一起商議好的。
為的就是減輕玄黃仙尊當眾殺人吃心的負面影響。
我扭頭對拿著攝像機的那人道:「拍吧。」
那人趕緊舉攝像機開拍。
我便喝道:「昨天斬除妖魔,今天伐山破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能容你們這些欺世盜名殘害無辜的外道招搖撞騙,識趣的就跪下投降,不然的話,嘿嘿,別怪道爺我劍下不容情!」
那三公教高層道:「我們是正道。」
我說:「道爺說你是外道,你就是外道,跪下受死吧!」
那三公教高層怒道:「你別太過份了,我們這裡還有上百教眾,團結一心,勇猛無畏,真要鬥起來,我們不怕你!惠道長,你昨天斬除扮成教主的妖魔,也是救了我們上下許多教眾,這個情我們領,所以特意準備了些禮物答謝你。」
我說:「是不是十萬美金加上翡翠老君像一座?」
老君像里還藏了顆炸彈,準備把我炸死!
那三公教高層愕然,旋即大驚,掉頭就往回跑,邊跑邊叫,「眾弟子聽令,齊心協力,抵禦外……」
我縱身而起,追到他身後,一腳將他踩在地上。
眾三公教徒齊聲發喊,刀劍並舉,就往前沖。
「來得好,看我飛劍,出鞘!」
我只把肩頭一晃,背上雙劍鏘的一聲脫鞘飛出,直斬過去,縱橫盤旋。
劍光到處,鮮血飛濺,三公教眾紛紛慘叫倒地。
「飛劍!」
「他會使飛劍!」
後面的教眾紛紛驚呼,把手裡刀劍一扔,掉頭四散奔逃。。
我踏步向前,雙劍在身側盤旋飛舞,揚聲道:「三清在上,四御為證,今弟子在此斬妖魔,除外道,伐山破廟,若弟子做得對,還請上神贊證!」
話音未落,就見我走過的地面冒出一朵朵雪白大花,異香撲鼻。
渺渺仙樂若有似無響起。
無數色彩斑斕的蝴蝶紛紛飛來繞著我盤旋舞動。
下一刻,一道圓光在我腦後一閃而逝。
這都是三公教高層準備的手段,花了好些功夫心思,一樣沒浪費,全都讓我給用上了。
不論是三公教徒,還是竹新會打手,都被這一幕震驚得目瞪口呆。
現場一片寂靜。
我仰天長笑,一領飛劍,踏步前行,喝道:「跪下投降免死,冥頑不靈負隅頑抗,敢於逃跑的,全都直接斬殺,打入酆都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三公教眾呆楞片刻,不知是誰帶頭往地上一跪,跟著就撲通撲通的跪倒一片。
我也不理會他們,只管一路向前,如此越過教徒生活區,便進入昨天鏖戰的教主居所區。
一眾三公教高層慌裡慌張地跑出來,不知道是想阻攔我,還是想逃跑,我也沒興趣知道,一朝面就引了飛劍過去,將他們統統砍倒在地,直接衝到那日的大殿,一腳將緊閉的殿門踢開。
濃重的腥臭撲面而來。
便有無數蛇蠍順著門檻潮水般湧出來,張牙舞爪,猙獰無比。
我喝了一口酒含在嘴裡,引了祝融符召火,往空中一噴,登時化成一片火海,將這些毒蟲燒得噼啪亂響。
後面湧出來的毒蟲嚇得又全都縮了回去。
我踏著蟲屍火海,來到殿門前,只見塌陷的地面還沒有恢復,地洞黑漆漆一片,便再引一道祝融符引火扔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