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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中計

2024-12-17 22:13:32 作者: 想看許多風景的兔子
  洛桑達措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了下去,連頭都抬不起來,只能恨恨地罵道:「卑鄙,有本事跟我堂堂正正鬥法,下藥偷襲算什麼本事。」

  我拔出灸針,藏在手心,蹲到他面前,揪起他的腦袋,讓他面朝著我,道:「上午光明正大的斗那一場,你已經輸了。」

  洛桑達措看著我,道:「是你!」

  周成頂殼借神的法術已經過期,現在光剩下個樣子,只能騙騙普通的人,對於洛桑達措這樣見過我本相的高手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一眼就能認出我是誰。

  我說:「是我。你跑了,一樣能捉到你,服不服?」

  洛桑達措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笑道:「有人打電話報警說你在這裡,還指明就住在耳房。不光給公安局打了,還給我們打了。所以我過來看看熱鬧。」

  洛桑達措醒悟過來了,恨恨地道:「圓道這個叛徒,我就不應該相信他!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他。」

  我說:「真死了,你就鬥不過他了,不如好好交代,讓公家去捉他更現實一些。」

  洛桑達措道:「我什麼都不會說。」

  「你會說的。」

  我不再同他廢話,起身走出龍泉寺。

  高勝興奮地迎上來,道:「真就這麼容易抓住了,哈哈,多虧了周處你指點啊,哎,別急著回去,我找地方安排一頓,吃個夜宵,大傢伙一起樂呵樂呵。」

  我微笑道:「高局,這逃犯是你們抓住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沒在這裡出現過。」

  高勝微微一怔,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明白,明白。那改天找機會再聚一聚?」

  「一定。」我如此回答,又摸出一包白殼子煙塞給高勝,「高局,這煙我也不多,留著抽吧,就別散了。」

  高勝剛想說話,寺門口響起洛桑達措的喊聲,「還有一個傢伙跟我一起從醫院逃出來,他叫圓道,是個和尚,已經離開京城,準備逃回川藏交界地帶,想抓他得趕緊,要是讓他逃回去,可就不好抓了。」

  我衝著高勝一點頭,轉身離開。

  下了鳳凰嶺,我換了惠念恩樣貌,直接趕到圓道藏身處。

  摩托停在胡同口,步行進入院,在院中點了三炷香,也不進屋,就在院子裡站定。

  這迷香是在打招呼,同時迷倒其他三家定個場子。

  圓道既然能使迷香,也是懂行的,不會被一般迷香迷倒。

  香燃片刻,圓道屋裡有了動靜。

  他翻身坐了起來,然後趴到窗戶上向外張望。

  看了兩眼之後,就立刻套衣服,翻箱取東西。

  然後,順著後窗戶跳了出去。

  壓根沒有同我動手的打算,而是直接開溜。

  我笑了笑,彈出牽絲,借力跳上房頂。

  一條人影正佝僂著身子,緊貼牆角,借黑暗掩護急行。

  我一抬手,一柄黑刀自袖子裡飛出去,正釘在那人影腳前方。

  人影身形一頓,停了下來,慢慢轉身看著我,也不從黑暗中出來,啞著嗓子道:「天高水闊山頭多,各路神仙顯真靈,出門在外禮先行,不才拜了茅真君,不知尊駕拜的是哪座山哪座廟哪位老仙師?」


  我在房沿邊坐了下來,道:「圓道大師,這才一夜不見,就不認識我了?不認識也不要緊,我認識你就行,別說你脫了層皮,就算你化成灰,我也一樣認得你。」

  黑暗中的圓道沉默片刻,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說:「剛才有人報警說洛桑達措跑了,我跟著去抓捕,他被抓之後交代的。」

  圓道嘆氣說:「洛桑達措不知道我這個身份,你在說謊。」

  我哈哈一笑,道:「那我就要請教一下了,圓道大師是什麼身份?」

  圓道說:「我是川中天雲觀的道士。圓道早在幾年前就死了,我看他留下的遺物里有些來自京城寺院的書信,動了到京城顯聖的心思,便冒充他到京城來了。」

  我說:「你又是川中天雲觀的道士,不是正教軍的潛伏人員了?身份變化挺快啊。」

  圓道再次沉默,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站到星光下,仰頭看著我,說:「秀明果然投靠了高天觀。」

  我說:「良禽擇木而棲,地仙府沒什麼前途,他投了我們高天觀,才是明智選擇。圓道大師,既然漏了底,就好好聊幾句吧,看你也是個有本事的,別一輩子到最後連點臉面都留不下。」

  「既然被你抓到,我也沒什麼可說的,鬥法爭勝願賭服輸,但你也別想從我這裡知道任何事情。」

  圓道沉沉嘆了口氣,盤坐到地上,從袖子裡抽出柄短刀,對著自己胸口就是一刀。

  短刀直沒至柄,鮮血順著刀刃流出。

  他緩緩垂下頭,呼吸心跳全部停止,沒了生機。

  我跳下房沿,來到圓道身前,說:「這是何苦呢,我又沒說要殺你,最多也就是破功之後送去公家,急著自殺幹什麼?」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拔那柄短刀。

  生機斷絕的圓道突然一抬手,緊緊抓住我的手臂,猛得抬頭,沖我露出一個扭曲的面容,道:「你中計了!」

  說完一張嘴,噗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我手臂被抓,無法掙脫,立刻斜斜邁出一步,躲過這鮮血,旋即抽動鼻子一聞,道:「公雞血?」

  「沒錯,可禁一切外道術的公雞血!惠念恩,沒了外道術,看你拿什麼和我斗!」

  圓道皺紋層疊的老臉上滿是怨毒,身子猛得一抖,一股投黑霧自衣服下冒出來。

  黑霧帶著濃濃的腥臭,其中隱約可聞窸窸窣窣的細響。

  密密麻麻的細小東西借著黑霧掩護,沿著圓道的手爬到了我的手臂上。

  我不由慘叫一聲,奮力掙扎,可手臂卻軟綿無力。

  很快,全身也使不上任何力氣,雙腿一軟,坐到地上,正跟圓道坐了個臉對臉。

  圓道獰笑著說:「高天觀的狗崽子,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四十年,當年我千里奔逃,為了躲她逃到藏區,可她卻陰魂不散,害得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輩子我是沒機會殺他了,那就殺她一個徒弟討還這筆債好了。狗崽子,好好享受這毒蠱噬心的痛苦吧!別怨我,要怨就怨當年黃元君事情做得太絕,要怨就怨你自己不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要怨就怨你自尋死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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