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忙裡偷閒，製作工具和釣魚（中）

  偉大的導師曾經對游擊戰術作出了十六字的重要指導，即：「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這套戰略方針在面對超出自己能力的對手時非常的適用，就比如我當下的環境。假如我和下面的大魚硬碰硬的拔河，我雖然能在力氣上勝過它，但是我的魚線絕對頂不住我和魚之間的拉力，作為一種不可再生得不到補充的重要物資我必須小心翼翼的同大魚進行戰略上的博弈。他發力我就送線，利用魚竿的腰力和漁輪的剎車來消耗他的體力。它要是休息或者趴窩我就收線，一方面利用他的痛感刺激魚兒繼續逃竄消耗它的體力，另一方面就是一點一點的通過不斷地拉扯來拉近我和魚的距離。相持了大約二十來分鐘，我明顯感覺到魚的力氣開始變小，左衝右突的時間也開始慢慢的變短起來。我知道現在是由戰略相持轉入戰略反攻的階段了。

  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將魚竿上揚，保持著向上約45度的角。先是試探性的緩緩收了兩圈線，看魚沒有掙扎，搏魚六式之三.老頭搖車，發動！我將魚竿以肚子為支點，先是將魚竿上揚利用竿子中段的彈力將魚往上拉，然後在再把竿子壓下去，利用這個空檔將魚線收回。這個動作像極了村里老大爺搖拖拉機的姿勢，因而得名老頭搖車。收著收著，應該是魚經過一會兒的休息恢復了一些力氣，突然間我又感覺魚線猛地一松。下意識的我判斷出這並不是脫鉤了，而是魚兒為了掙脫魚鉤再向水面或者我的方向衝刺！這個時候如果不能快速的將魚線收回或者保持魚線的緊繃那麼在魚兒感覺到沒有魚線拉扯的情況下進行洗鰓。也就是瘋狂的甩動頭部將魚鉤從嘴裡甩出去。我一邊加快收線的速度，漁輪的搖把都快被我搖冒煙兒了，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水面的魚線。

  突然之間一大坨黑影從水下躍出一米多高！驚鴻一瞥之下，銀白色的腹部，棕色又帶著些許綠色點綴著斑點就像大長蟲一樣配色的背鰭。鱖魚！一條小臂長的鱖魚，一條小臂長身子比我巴掌長度還寬的鱖魚！！！這是多少釣魚佬的一輩子啊。看著越出水面的鱖魚馬上要開始甩動他的魚頭，我直接將魚竿以一個力劈華山的造型猛地壓下，以為是朝我的右邊越出的水面，我將竿子壓下來之後又順勢往左側一撩。第三式，一桿裂海！聽見啪得的一聲落水的聲音，感受到杆尖傳來的拉力。OK看來這一局是我贏了，水中的魚經過剛才的爆發目前已經是強弩之末。認命一般的被我拖到了近處，我並沒有著急將它拖出水面。而是將魚線收緊將魚竿豎直立在地上，左手拿著魚竿，右手從口袋裡拿出傘繩。捏著兩端繩頭將繩子抖開系上一個活結這樣就成了一個繩圈，先是將它從我腰間的鋁合金D形掛扣傳過去，然後從穿過來的那部分之間將另外一側的部分從中間掏過來。至此D扣便牢固的拴在了繩子上面。用同樣的方法將繩子的另外一端固定在我的手腕上，至此這條大鱖魚的「絞刑架」算是製作完成，通俗點說就是做了一個臨時的活魚扣。慢慢的將線收緊讓魚來到我手能抓住的地方，眼疾手快的將扣子從魚鰓處掛入然後從魚嘴那裡合上掛扣，至此這條大鱖魚算是正式成為我的手下敗將。

  先是將魚鉤取下，收好魚竿，臉上掛著王有勝閱兵一樣的笑意我像小日子偷到雞一樣大搖大擺的往營地走去，順手還在路邊拔了棵紫蘇。這東西涼拌或者做別的我可接受不了，但是你要說拿它來做魚湯那味道可是一絕。先是把魚拴在門口的一個大石頭上，然後放好魚竿，我拎著我那多才多藝的小手斧和煎烤盤開始對罪魚進行最後的審判。為了保證審判的人性化我先是用手斧上的小錘給他的腦袋來了一下，確保魚不再掙扎便用折刀從他的菊部捅了進去。順著它腹部的軟肉完成開膛，我從腳邊找了兩個樹枝在水裡洗了洗就從魚鰓的部分從兩側將棍子插入魚腹之中。捏緊樹枝，按住魚身將樹枝往一個方向旋轉，直到感覺差不多了用力往外一拉，魚的內臟和腮便被處理下來。將魚放入河中清洗乾淨，找一個平坦的石頭刮去魚鱗，順便把剛拔的紫蘇摘下葉子一併清洗乾淨，這便開始準備製作魚湯。

  我原本打算是將魚醃製一下，然後以整條的形式來燉湯。但是再次想起我沒有食用油這個問題我便放棄了這個打算。整個的做不了那就只能還是先分割在烹飪嘍，先是沿著魚腮後面的彎月形兩面各來一刀確保頭身分開，接著是從兩側的魚尾在斜斜的來上一刀知道觸及魚的脊骨。將刀放平，一路平推上去，至此魚的半邊身子便被拿下放在一旁。另外一邊用同樣的方法將魚肉取下，放在一旁備用。用折刀沿著魚背上的脊骨斜著劃拉，取下背上的兩塊肉然後順手切成大塊兒放在一邊。就這樣魚身上的肉就被分割下來了。先拿小斧頭將魚頭剁下然後將它一分兩半，再順手將剩下的魚骨和魚尾剁成一節一節的。找准位置，將魚腹從側身上切下把肉都切成大塊兒加鹽，加胡椒開始醃製給魚肉入上底味。

  趁著這會兒的功夫我將烤盤放在火堆上預熱，然後煮鍋裡面燒上熱水，這魚湯要想燉的香開水是一定不能少的。大約不到十分鐘烤盤已經變得熱乎，我先是用昨晚沒有用完的竹籤當做筷子將魚腹整齊的擺在煎烤盤上，剛一放上去滋滋聲便響了起來。沒兩分鐘，魚腹部的油脂便被煎了出來，周身的空氣中開始飄散出脂肪的香味。抓緊時間，將剩下的魚骨和魚肉平鋪在烤盤上面把他們通通煎制兩面金黃，因為魚肉過多我硬是花了兩次才把魚肉煎好。這時水也燒開了，我將魚肉和骨頭趁著熱氣一塊塊的投入鍋中，然後將烤盤上為數不多的油也倒入鍋中，因為擔心倒不乾淨，我又用鏟子打起過鍋里的熱水從傾斜的烤盤的高處淋下，確保盤子上的油完全進入到鍋里。

  將煮鍋下面的柴火稍微撤去一些，用小火燉煮著魚湯。趁著這個功夫我先把烤盤拿到水邊用木炭和抹布將烤盤表面清理乾淨，然後放在火上烘乾。我可不希望下次使用的時候一股子魚腥味或者一層鐵鏽，那會嚴重破壞我對食物的期望。魚湯煮好還需要一會兒的時間，我趁機拿出我的2筆記本看看今天還有哪些事情要干。嗯，捕魚，找果子，還有製作工具。目前捕魚已經完成了，我在後面畫了個√。面對剩下的製作工具和採集野果我陷入了思考，這兩個活兒都是需要大量時間的，目前是十一點吃完飯收拾好是十二點多，再抽根煙喝杯茶午休一會兒時間就到了兩點多三點。樹林子不比外面四點多五點左右光線就會變得昏暗。那麼從安全角度來講，下午還是在營地製作工具還是更合適一些。想到這裡我將收集野果這項任務畫上一個圈圈，在旁邊寫到明日一定。

  此刻的魚湯已經變成濃郁的奶白色並隨著熱氣散發出一陣陣的香味。我先是夾起一小塊魚肉嘗了嘗，鮮嫩但是稍微有一點點淡。又加入了一些鹽，這下味道就對了，內叫一個地道！我先夾出來一半的魚肉到我用楠竹做的大碗，確切地說是一個槽，因為他是橫著從側面開的一個切口就像農村餵豬的那樣。然後舀出一些魚湯進去，我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軟糯粉嫩的魚肉帶著一些彈彈的口感味道鮮美極了，加上紫蘇那種獨特的香氣吃起來異常的爽口。將碗中的魚肉撈食乾淨又將所有的魚湯喝下胃裡，肚子在此變得滾圓。

  看了看湯鍋，我忍住再喝億口的衝動。將他從火堆旁邊移開，裡面的魚肉已經被煮爛成為碎末和骨頭一起沉澱在湯底。我先是用筷子把裡面的魚骨頭一點一點的挑出來扔掉，然後盛出來一碗放在一邊稍稍冷卻。先是用蓋子把魚湯蓋好轉到涼棚下面太陽完全曬不到的地方，然後又將火堆下的木炭移到旁邊讓他慢慢熄滅，這些小木炭對我下午改造工具來說有著重要的作用。端起魚湯，將小折凳夾在腋下我這才回到二樓開始給曦晗餵飯。

  雖然已經到了秋季，但是十月的太陽還是顯得有些過於熱情了。不知道是魚湯的緣故還是因為床墊不透氣的緣故姐姐後背原本下去的疹子又出現了。我早上檢查還是好好的，這會兒她的後背除了黏黏的微汗就是紅色的疹子。不過因為一直保持著糖分和水分的補充她的小臉兒與剛開始相比顯得紅潤許多。我將曦晗輕輕的放在椅子上為了防止他摔倒將椅子放在我充氣床墊的側面，這樣就算他要倒也是倒向床墊，而不是直接摔在地上。我去樓下用熱水把毛巾給打濕回來再次給姐姐擦乾身體，先是給她四肢做了一番按摩便給她換上了一套新的乾爽的衣服。上面先是套上她的純棉小背心，然後是一個稍微厚一點純棉T恤。下面的褲子也從前兩天的睡褲換成了寬鬆的秋褲和一條薄一點的運動褲，看著他精緻的小臉，我腦袋裡忍不住浮現出真人娃娃四個字。趕緊甩甩頭將一些邪惡的畫面甩出腦海拉著他的手開始了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