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暮色四合,身後的山林中驚起的一片鳥雀叫聲嚇了早在原地等候多時的梅莓一跳。
「是他們回來了麼?」
梅莓有些不確定的站在馬車邊上,小心翼翼地望著漆黑的樹林。
一陣馬兒的疾馳聲傳了過來,梅優他們眼下就三個人,身前是魚梁河,身後是山林。
若不是謝長諳他們來的話,他們三個多少有些危險了。
陡然間空中忽然竄上了一個紅色煙火。
「是主子他們!」
甲九看著煙火立刻笑出聲來。
梅莓他們也明白了這是什麼煙火信號,立刻也跟著笑起來,望著從山林間衝出來的謝長諳眾人三人那高懸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只是所有人一副浴血奮戰的模樣,以及在原來的人數上少了近三分之二的樣子,讓梅莓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不少。
「還好麼?」
不等梅莓他們尋問謝長諳如何,謝長諳先一步下馬走到了梅莓他們跟前,確認了梅莓他們無礙之後,眉宇間的嚴肅這才淡了幾分。
「這是什麼情況?」
梅優見跟在謝長諳身後的人不像是要休息的樣子,看著模樣好像還要連夜趕路?
於是她這才開口詢問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真是當地的反賊偷襲打劫?」
「嗯。」
這一點倒是毋庸置疑,謝長諳點頭,不過他又說道:「但是抓到了有活口,有人特地告訴他們我們會路經此處。」
「是誰?」
「不知,捉到的也就是個小頭目罷了。我懷疑是有連環陷阱,所以得趕緊走。」
「為什麼……」
這時候梅莓忽然開口了。
她不懂,便問道:「不是說我要趁著什麼刺殺之類的先『消失』麼?白天這個就可以用啊。現在這樣,應該都是自己人吧?
不如就趁機栽贓到這些人頭上?」
梅莓可記得自己需要「消失」的,上好的藉口就在這呢。
「不妥。你因為齊王境內尚未鎮壓的反賊而下落不明,雖然這樣太后也可以責問齊王,但是於你的名聲有礙。」
「啊……」
梅莓倒是沒有想這麼多,但是梅優也明白了謝長諳是什麼意思,她點點頭說道:「是的,鄉君被刺殺失蹤下落不明,和因為反賊攻擊下落不明,還是前者更好。」
雖然梅優和梅莓是後世而來,有時候對一些世俗禮法並不感冒,但是一些中傷女子的基本盤還是清楚的。
梅莓微微點頭小聲對謝長諳道了謝,謝長諳搖搖頭,只道今晚可能需要趕路,有些費心神罷了。
「我們要過河麼?」
「暫且不必。」
謝長諳眼眸深沉望著魚梁河對岸,目前他們還是危險的時候,直接到了水上,若是對岸有人埋伏他們就只能等死。
「先沿著河往北走。」
只不過謝長諳他們還是晚了一步,就在他們整隊啟程的時候從南邊一陣響動傳來。
「防禦!」
謝長諳身邊的甲七聞聲忽然一喊,所有帶著盾牌的士兵全部舉起自己盾牌,謝長諳一把將梅莓護在身下,他們的身前也出現一盤盾兵。
緊接著一陣箭矢射中盾牌的篤篤聲在梅莓頭頂處傳來。
等箭矢聲消失之後梅莓他們再次起身回頭,就見一大群黑衣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誰的人?」
看著比夜色還黑上幾分的黑衣人梅莓忍不住出聲問道。
「不知,來者不善。」
對面騎馬為首之人也沒想到自己釋放的箭雨居然沒有造成什麼傷亡,於是多餘的話都不說,擺手就朝著梅莓他們這裡攻擊而來。
一瞬間,河岸邊上再次淪為戰場。
梅莓也是第一時間利用自己的夜視眼神躲到了馬車之後的隱蔽角落裡,搭弓挽箭對著對面來人射去。
「我的天,究竟有多少人?」
梅莓的夜視讓她在射箭的同時看見了從北面源源不斷衝出來的黑衣人,整個都頭皮發麻。
這踏馬誰家刺客一下派這麼多人啊!
梅莓不懂,但是梅莓只能不停的射箭。
興許是昏暗的天色使得對面的人傷亡慘重,很快的四周又豎起了無數火把。
正因這樣,梅莓他們更是心底一沉。
這得是多少人?
「這麼明目張胆的麼?」
梅莓看著眼前的一切,又看著守在自己不遠處的梅優和謝長諳,心底越發沒底了。
梅優砍了好幾個衝上來的人之後,眼底眸光一閃,看向身側的謝長諳,又道:「你守著梅莓別動!」
謝長諳只見梅優周身的氣質一變,他這邊才應下,梅優的速度和力量就像衝破牢籠的野獸一般直接朝著對面為首指揮的那人衝去。
中間掠過己方之人的時候眾人無不驚呼。
這踏馬還郎中將?太后敢不敢再升高一點?
梅莓見梅優帶頭沖了出去,連忙朝著在旁偷襲梅優那等宵小之流全部射殺。
梅優衝刺之時只感覺到非常地暢通無阻,但是就在她逼近那位指揮之時一道力量滿格的箭矢突然從樹林中直朝自己面門射來!
「姐!」
梅莓發現的時候也被嚇得夠嗆,要不是梅優將長刀插入地面下腰翻身躲過了這根利箭,怕是這條命就忽然交代在了這裡!
樹林中還有人。
沒有人知道他們還藏著多少人,但是就衝著針對梅優的這一手就能看得出樹林中隱藏著的實力不能小覷。
這一場戰對他們非常不利。
對於對面來說,陳元也沒有想到這群人的實力這般恐怖。
「跟在姓梅的那幾人身邊的士兵實力不太對勁。」
陳元整個身形藏匿在樹林之中,望著外面被火把照明看見的一切,儘管他攜帶的人數碾壓了他們。
但是全滅了對方的情況下他自己手裡的兵也是死傷慘重。
他這次帶出來的這些人,可並不僅僅是為了圍剿這些人啊!
「擒賊先擒王。」
陳元勒住韁繩駕馬悄悄繞往了別處。
而梅莓此刻望著眼前這些將河畔照得亮如白晝,心裡也有了想法。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梅莓小聲自言自語地說了這麼一句,視線朝著自己車隊周圍看了一圈,喊道:「謝長諳?」
「何事?」
看著拿著長劍斬殺敵人的謝長諳走到自己身邊,梅莓也沒有功夫去分辨自己心跳加速了,只道:「火油,帶我去隊伍里裝著火油的地方。」
謝長諳望梅莓那映著周圍火光的眼瞳笑了笑。
「走。」
國慶就是到處結婚到處跑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