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走出醫院,身後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
「徐先生,真的是你?」
徐川回過頭,見顧南星興沖沖跑過來。
「你爺爺怎麼樣了?」徐川笑道。
「托您的福,他好多了,明天準備出院。」顧南星臉蛋紅撲撲的,她好奇問道,「您怎麼在這裡?」
「哦,給一位病人治病。」徐川隨口說。
顧南星見識過徐川的醫術,不疑有他,「那您去哪?我送您吧。」
徐川沒有拒絕,上了顧南星的車。
車子來到回春堂,顧南星看著徐川,臉上泛起一絲羞澀,「徐先生,過幾天是我的生日,在家舉辦生日宴會,你有空來嗎?」
她期待地看著徐川,眼中多了幾分緊張,深怕他嘴裡吐出不行兩個字。
徐川想了想,接下來幾日他沒什麼事情,於是答應下來。
「太好了,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爺爺。」
顧南星興奮地跳起來,一頭撞在車頂,疼得齜牙咧嘴。
徐川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一抹。
顧南星只覺一股熱氣拂過,額頭奇蹟般停止了疼痛,她訥訥道:「徐先生,你也太神了。」
徐川啞然失笑,「不過是些小把戲而已。」
秦家爺孫聽到動靜,從回春堂里走出來。
秦寒月看見徐川從紅色跑車上走下來,頓時激動地喊道:「徐川哥哥,我們在這裡!」
秦老快步迎上來,關切道:「徐小友,你沒事吧?」
「我沒事,」徐川笑了笑,回頭對顧南星說,「再見。」
秦老的目光落在顧南星身上,頓時瞳孔一縮,等顧南星離開,才遲疑道:「那位是?」
「哦,她叫顧南星,是我的朋友。」徐川隨口說。
「徐小友交友廣泛,連顧家的人都認識,難怪趙天龍不敢為難你。」秦老感嘆道。
顧家勢力遍布天南,比趙家更勝一籌,有顧家撐腰,趙天龍自然不敢拿徐川怎麼樣。
徐川笑了笑,沒有解釋。
三人回到回春堂,還沒落座,忽聽門外傳來敲門聲。
秦老一拍腦門,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太驚心動魄,他都忘了自己還有一個病人。
他急忙看向徐川,不好意思道:「又要麻煩徐小友了。」
這話說出來,即便秦老見多識廣,也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徐川倒是不在意,對付莊老,趙天龍沒費什麼力氣,笑著說:「我本來就是來給他看病的,秦老不必客氣。」
秦老滿臉感激,起身將人迎進來。
來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臉色蒼白,身形微胖,髮際線岌岌可危,露出的額頭上刻著幾條深深的皺紋。
就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雙目開合之間,隱隱透著精光。
「是個厲害人物。」徐川心中暗道。
「秦老,您說的神醫還沒到嗎?」中年人環顧一周,屋內只有三人,除了秦老,剩下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女的是秦老的孫女,男的有些陌生,想來是秦寒月的男朋友。
秦老笑道:「孔先生,神醫就在這裡。」
「嗯?」
孔先生面露詫異,目光移到徐川身上,「你不會告訴我,他就是神醫吧?」
「不錯,徐小友年紀雖小,醫術卻極為高明。」秦老捋著鬍子,「要說天底下還有誰能治好你的病,除了賽華佗,恐怕只有他了。」
「哼。」孔先生臉色微沉,不滿道,「秦神醫,你如果治不了,我可以去找其他人,你何必如此敷衍我。」
他相信秦老的名聲,才來找他治病。
沒想到秦老會找一個毛頭小子給他治病,這不是拿他尋開心嗎?
秦老急道:「孔先生,我沒有這個意思,徐小友的醫術比我高明百倍。」
「秦老!」徐川打斷秦老的話,淡淡說道,「孔先生不相信我,就讓他另請高明吧。」
孔先生詫異地看了徐川一眼,秦老在醫道上造詣精深,是名副其實的泰山北斗,能讓他自認不如,難道此子真有本事?
「要不,你給我看看?」他遲疑道。
徐川轉過頭,對秦寒月說:「我有些累了,你帶我去休息吧。」
秦老苦笑,徐川有時候成熟得不像話,對上趙天龍這等凶人也面不改色,有時候又頗有孩子氣,例如此時。
孔先生臉色也沉下來,淡淡說道:「孔某雖然不算什麼大人物,卻也認識幾個醫者,沒了你,我就不信我這病治不好。」
說罷,他轉身離開。
秦老伸出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孔先生走到門口,臉色驟變,整個人抖得如同篩糠,汗水岑岑而下,瞬間打濕身上的衣衫。
「孔先生!」秦老大急,下意識上前去扶,卻被徐川攔住。
秦老急道:「徐小友,孔先生不是壞人,他雖對你無禮,可也罪不至死。」
徐川沒好氣道:「這是什麼話,我豈是見死不救的人。他的情況特殊,你現在幫他,才真是要了他的性命。」
「啊?」
秦老臉上露出一絲錯愕,不明白徐川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川沒有解釋,拉著秦老後退幾步,「您馬上就知道了。」
秦老雖急,可他還是相信徐川的判斷。
不一會功夫,孔先生倒在地上,不時抽搐一下。
「差不多了。」徐川目光一凝,「秦老,幫我拿一份白芷,一份三七,一份陳皮。」
這三種藥材極為常見,很快就送到徐川手中。
他把藥材放在掌心,勁力一吐,三味藥材立刻碎成粉末。
徐川手一揚,藥粉隨風飄散,均勻落在孔先生身體周圍。
秦老瞳孔暴縮,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什麼東西?」
就見孔先生身體周圍,出現了一張暗紅色的網絡,在仔細看,那不是網絡,而是無數條,髮絲粗細的蟲子。
蟲子的身體近乎透明,不仔細看幾乎無法發現,只有在藥粉下,才會變成暗紅色。
秦老驚道:「這是什麼東西?」
「蠱蟲。」徐川緩緩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