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凝氣成兵是古曼的招牌絕學,鋒利無儔,即便是鋼鐵也能斬成兩截。
徐川輕笑一聲,屈指一彈,長槍應聲而碎,羅斯也倒飛出去。
羅斯在空中轉身,穩穩落在地上。
雙膝微曲,腳掌猛地一跺,周身氣勁滾動,發出雷鳴一般的轟鳴,上半身的肌肉塊塊墳起,透著金屬的光澤。
脊柱節節鼓動,渾厚的勁力匯聚到拳鋒,一拳轟出,猶如怒龍咆哮,實質般的氣浪化作龍頭,發出響徹天際的龍吟之聲。
「有點意思。」
徐川暗暗點頭,羅斯這一拳的威能,已經無限逼近內勁後期,以他的年紀來說,稱之為天才毫不為過。
「好強!」顧宇非心中喝彩,「羅斯不愧是古曼大師的關門弟子,這一招怒龍咆哮,已經有古曼大師三分的影子了。」
古曼大師是米國久負盛名的武道大師,一手龍拳出神入化,擊敗無數強者。
羅斯只得了三分精髓,也足以應付一般的武道宗師了。
羅斯面露得色,在徐川強大的壓迫力下,他久久沒有突破的桎梏轟然破碎。
此戰過後,他就閉關修行,必然能突破宗師後期。
徐川目光淡漠,並指如劍,平平朝前一划。
無形的天地元氣在他的控制下形成一道近乎透明的劍氣,劍氣初時有成年人手臂粗細,倏地收縮,最後細如牛毛。
平平一划,似乎連空間都能斬成兩段。
羅斯頭皮發麻,恐懼襲上心頭,有一種遇見了師傅的感覺。
「這不可能!」他心中狂吼。
古曼是神境強者,徐川何德何能與他相提並論!
羅斯把這種詭異的感覺拋到腦後,骨骼噼啪作響,五臟六腑發出洪鐘大呂的轟鳴聲。
拳鋒上的龍頭嘶聲狂吼,額角越發崢嶸。
咔嚓!
徐川的劍氣划過龍頭,划過羅斯的身體,仿佛熱刀切黃油,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
羅斯的動作戛然而止,下半身停在原地,上半身在慣性的作用下摔了出去。
全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麼情況?威猛如天神的羅斯,只是一招的功夫,就被徐川攔腰截斷,他引以為傲的龍拳都不能阻攔。
「啊!」
悽厲的叫聲打破了死寂,羅斯瞪著雙眼,死死盯著徐川,獰聲道:「我知道了,徐川,你是徐川!」
徐川聳肩道:「我早就說過,我是徐川,你自己不相信罷了。」
「羅斯,你在說什麼?什麼徐川?」顧宇非驚慌道。
羅斯已經說不出話了,徐川和徐川名字相同,但其中的含義不可相提並論。
一招就擊敗他,除了傳說中的真神徐川,還有什麼人能做到?
羅斯雙眼圓睜,失去了氣息。
徐川雙手插在褲兜,悠哉游哉走向顧宇非,悠然道:「你想怎麼死?」
「不,不要殺我!」顧宇非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
羅斯是他認識的最強大的武者,一拳能打死一頭犀牛,連這樣的強者都不是徐川的一合之敵,他一個普通人如何能與之抗衡?
徐川搖頭道:「你沒有這個選項。」
顧宇非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嘶吼道:「開槍,開槍!」
倖存的保安毫不猶豫扣動扳機,一條條子彈形成的死亡火線,毒蛇吐信一般舔向徐川。
徐川搖頭,這些人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子彈對他沒有作用呢?
徐川的周圍浮現出一層似有似無的青光,子彈進入其中,立刻失去動能,撲通掉在地上。
他一步一步走來,所過之處都變成真空地帶,沒有任何東西能突破他的領域。
「太可怕了!」
一切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面對這種可以無視現代化兵器的怪物,保鏢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丟下了武器,立刻引發了連鎖反應,倖存的保安一個接一個丟下武器,不要命朝遠處逃竄。
徐川懶得和他們計較,一步一步走到顧宇非面前。
這位體面的大少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像攤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
徐川居高臨下望著他,淡淡道:「說吧,你想怎麼死?」
「我,我,」顧宇非嘴唇蠕動,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我,我可以給你錢,只,只要你放我一馬。」
徐川淡淡道:「我不缺錢。」
顧宇非口中越發苦澀,目光落在司徒元身上,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聲道:「司徒叔叔,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司徒元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冷笑道:「不敢當,我不過是個垃圾,有什麼資格救顧大少。」
顧宇非狼子野心,不僅圖謀司徒靜的身體,還向著謀劃司徒元的權利地位,芝麻和西瓜都想要,司徒元恨不得代替徐川,一腳踢爆他的狗頭。
顧宇非臉上閃過一絲猙獰,強忍憤怒道:「司徒元,你不要得寸進尺!赤心長老是我二叔,你如果敢動我,他老人家不會放過你的!」
「原來如此!」司徒元恍然,獰聲道,「赤心老狗屢次針對我,看來都是你在其中作祟!」
洪門長老會共有五大長老,分別為赤心,木靈,耀金,水沐、無土,五人實力強勁,是洪門真正的掌控者。
五大長老中,木靈長老和耀金長老都是司徒元的支持者,餘下三人都反對司徒元擔任洪門的龍頭。
司徒元自忖,他擔任龍頭之後,始終兢兢業業,洪門的勢力蒸蒸日上。
而且他從未的罪過這三位長老,但這三位長老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他,處處針對掣肘,讓他十分難受。
現在看來,只怕其中有顧宇非在作梗。
「是有如何?」顧宇非放緩語氣,「司徒伯父,只要你放我離開,我可以讓赤心長老不在為難你,以後你就是洪門真正的掌權人。」
司徒元心念急轉,赤心長老是五大長老中實力最強一人,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他在洪門裡面的勢力將大幅度提升。
「咔嚓!」
顧宇非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頭顱從脖子上滾下來,雙眼直勾勾盯著天空,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