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簡歡的聲音有點啞。
婁梟沒答,套上上衣,「你在這等著。」
簡歡點頭,短時間她也站不起來。
指尖剛碰到衣服,婁梟就補了句。
「衣服不用穿。」
簡歡:「……」
婁梟走後,空氣變得安靜。
簡歡沒聽他的,把衣服套了回去。
婁梟沒說他去做什麼,但她隱約聽到了「跑了」「不見了」的字眼。
她並沒有什麼深究的興趣,總之不關她的事兒就是了。
剛剛腎上腺素飆升還不覺得,這會兒冷靜下來,簡歡覺得自己缺水的厲害,嗓子乾的像是要冒煙一般。
在屋裡轉了一圈,只找到了幾瓶烈酒跟個上鎖的保險箱。
推開門,簡歡打算出去找點水喝。
這一層看上去比樓下更冷清,每一扇門都是純黑,跟同色牆面融為一體。
門上連把手都沒有,不仔細看都看不出有門。
簡歡有點不敢走了,這一條走廊看著都差不多,離開這道門能不能找回來是個問題。
正當她想縮回去時,一個人影不知道從哪閃了出來。
「簡小姐,你有什麼吩咐。」
簡歡唬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完全想不通他是從哪冒出來的。
面前的男人頂著刺頭,大塊頭把半袖撐得鼓脹,袖口連接手臂的部分是大片的刺青。
簡歡看的眼暈,斟酌著語氣。
「請問這裡有水嗎?」
「有。」
男人點了下頭,轉身就走。
簡歡看他一座山似的背影,暗暗咂舌。
正要進去等,被一道微弱的嗓音叫住。
「救救我。」
簡歡的目光轉了一圈才發現角落縮著個人。
她身形瘦小,縮在那倒是不顯眼。
「你是?」
見簡歡答話,女孩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直接在她腳邊跪下。
「姐姐救救我,我是被抓來的,他們讓我接客,我不想,求求你了。」
女孩看著也就剛成年的樣子,臉瘦的嚇人,髒污的前襟濺有血跡。
接客?
簡歡遲疑,她知道日蝕水深,卻不知這水深到什麼地步。
最主要的,這是婁梟的地兒。
女孩一邊求她一邊往後看,「姐姐你讓我進去吧,要不那個人回來,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
「死了幾個?」
「回二爺,死了四個,兩個刀傷,兩個勒傷。」
屋內一片狼藉,婁梟舌尖頂了下腮,「挺有本事。」
又看向屋裡垂頭的幾個,「你們也挺有本事,這麼多人看不住一個。」
屋裡的人不敢回話,一個個縮著脖子。
韓縱乾巴巴的解釋,「本以為就是個野丫頭,沒想到是個練家子。」
「能潛伏這麼久,的確有點意思。」
婁梟踢了下地上蓋著白布的死人,「這個身手,能跑早跑了,用得著拖到現在?」
韓縱停了會兒,忽然一個激靈,捏著對講機大吼。
「艹,人還沒走,趕緊找!」
婁梟眯了下眼,揪住韓縱的脖領子。
韓縱正往外跑,被婁梟這麼一薅,好懸沒給勒吐了。
「咳咳,梟咳咳,梟哥?」
「直接去頂樓。」
「頂樓?」
韓縱沒想明白,習慣性的聽婁梟安排。
一邊用對講機喊人一邊想,哎,簡小姐不就在頂樓麼。
應該不會這麼倒霉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