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借著月光細細的打量顧衛東的眉眼。
摸著良心說,顧衛東長得真的很好。
他有著凌厲的眉峰,高挺的鼻樑,臉型更是比電視裡那些港星還要優越。
拋開其他不談,沈綰覺得跟他睡一睡也不虧。
沈綰正想得出神,熟睡中的顧衛東突然睜開了他漆黑的眸子。
沈綰猝不及防跟顧衛東對視。
大半夜不睡覺搞偷窺被抓包,讓沈綰很是心虛。
她清了清喉嚨,正想解釋一下。
顧衛東卻直接伸手,將她一把拉進懷裡。
顧衛東將沈綰圈在懷裡,在她發間深吸一口,然後像哄孩子一樣摸了摸她的頭:「乖,再陪我睡一會。」
......
那天紀家鬧劇的後續,沈綰是從孔曉柔口中知道的。
孔曉柔一說起當時的場景,就忍不住捂嘴偷笑:「沈總,可惜你走得太早,沒看到當時的場面有多精彩!」
「紀江跟張桂花母子倆加起來都不是呂香香男人的對手,張桂花被那男人一腳踹翻在地,爬都爬不起來。」
「紀江更是被打得鼻青臉腫,抱著腦袋求饒,親口承認那孩子不是自己!」
沈綰聽到這話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抿嘴笑了一下:「他也是挺倒霉的,盼了那麼久才盼來的兒子,竟然不是親生的。」
孔曉柔「哼」了一聲,替沈綰打抱不平:「他活該,誰讓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紀江這些年占了你這麼多便宜,不感恩你就算了,還敢給你戴綠帽子。被人當龜孫,替人養了那麼久孩子,是他的報應!」
「都過去了。」沈綰淡聲道。
與此同時,沈綰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呂香香當時說,她跟紀江睡了很多次,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但跟別人睡的時候,一次就中。
所以她說,紀江壓根就不能生。
沈綰若有所思的將手放在肚子上。
孔曉柔見沈綰走神,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沈總,你怎麼了?」
沈綰回過神來,猛地起身:「我有點事,先出去一趟。」
沈綰出了公司,直奔醫院。
她要搞清楚一些事情。
兩個小時後,沈綰拿著一疊報告單離開了醫院。
在離開醫院的路上,沈綰低頭,再次確認了一下報告單上的結果。
她突然就笑了,笑得睫毛都掛上了淚珠。
她這些年,真是太相信紀江了。
結婚大半年她肚子還沒動靜的時候,紀江曾帶她去過一趟醫院。
當時的沈綰的連鎮上都沒去過幾次,到醫院後都是紀江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也就是那次,沈綰被檢查出無法生育。
當時的沈綰怕極了,她覺得對不起紀江,想要跟紀江離婚。
是紀江抱著她,說不離婚,說她還年輕,以後肯定能夠治好。
也正是那次,沈綰被紀江所感動,決定要好好跟紀江過日子,要報答紀江。
之後沈綰看過的那些醫生,吃過的那些藥,也都是紀江替她一手安排的。
沈綰從來沒有想過,紀江會在這事上騙自己。
她緊緊的攥著手裡那張寫著生育能力正常的檢查單,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脫。
原來這些年,她真的一點錯都沒有。
要怪就怪,紀江這人的心太壞了。
沈綰將檢查單揣進包里,步伐輕快的回了公司。
結果卻在離公司還有一公里距離的地方,遇到了孔曉柔口中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紀江。
沈綰將紀江仔細的打量了一通,發現孔曉柔的話是一點沒誇張。
紀江兩個眼眶被揍得烏青,嘴角還有一大塊傷。
紀江感受到沈綰的打量,尷尬的側了側頭,避開她的視線。
要是之前,沈綰看到紀江還會有被背叛的憤怒的話。
那麼現在,她看向紀江的眼神就只剩下了冷漠。
沈綰開口:「有事?」
紀江艱難的張嘴:「我想跟你談談。」
沈綰直接拒絕:「不必了,咱們沒什麼好談的。你如果想說公司的歸屬問題的話,那我勸你別浪費口水了。」
說完,沈綰抬腳就要離開。
「不是公司的事!」紀江見沈綰要走,急得趕忙叫住她。
結果扯到了嘴角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紀江忍著痛道:「這附近有一家茶館,再陪我最後聊一次行嗎。這次之後,我保證不會再來煩你。」
沈綰停下腳步,轉頭挑眉看了紀江一眼。
隨後點頭:「行。」
沈綰倒還真有點好奇,紀江想說什麼。
進茶館後,沈綰直接要了個包間。
兩人面對面坐著,紀江先開口道:「綰綰,這些年是我對不住你,這次的事,都是我的錯,是我...」
「打住!」沈綰抬手,打斷紀江的懺悔:「如果你今天找我是為了懺悔,那你可以閉嘴了。」
紀江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不愛聽這些,但是綰綰,這事也不能全怪我啊。」
沈綰挑了挑眉,覺得有些好笑:「怎麼,你出軌難怪還能怪我頭上?」
紀江長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傷感:「我不是那個意思,綰綰我是愛你的,但這些年你...我只是太想要個孩子。」
沈綰雙手抱臂,靜靜的看著紀江表演。
紀江抬起頭,一臉內疚:「我也沒有想到,最後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綰綰你能理解我嗎?」
沈綰搖頭:「不能理解,不過我突然想起,我有個東西想給你看看。」
說著,沈綰在紀江不解的眼神中,將包里還熱乎的報告單給他遞了過去。
一開始,紀江還有些高興。
沈綰願意給他看東西,說明她心裡還有自己。
可當紀江看清楚手裡那單子到底是什麼東西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沈綰欣賞著紀江那慘不忍睹的臉色,心情別提多好了。
沈綰:「怎麼不說話了?你不認識上面的字嗎,要不要我念給你聽一下?」
紀江艱難的開口:「是不是搞錯了...」
「呵!」沈綰冷笑一聲,抬手就將面前茶杯中的水潑在紀江的臉上。
沈綰站起身:「紀江,你怎麼這麼噁心呢?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想破我髒水?」
「老老實實承認吧,不能生的從來都不是我,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