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王爺的話,奴婢不知道。」
「真不知道,還是在糊弄本王?」蕭衍厲聲追問。
「奴、奴婢不敢在王爺面前撒謊。」
「那你結巴什麼?」
「奴婢……」
洛瑤笑著打斷香雪的話,「王爺這樣和府內的奴僕說話,沒幾個人會不結巴吧?」
蕭衍冷哼一聲,「洛瑤,你休要狡辯,本王不會相信你。」
「王爺若真懷疑是我們打暈了你,就拿出證據,找出證人來,只要證據確鑿,我們絕不抵賴。」
蕭衍鷹隼的眸子怒意盎然,臉越來越黑,剛要說話忽然咳嗽了起來。
周大夫立即上前,柔聲勸道:「王爺昨夜感染了風寒,切不可動怒,有什麼事還是等您康復了再說吧!」
聞言,洛瑤得意挑眉,「那我就先不打擾王爺養病了,拜拜~」
沖蕭衍揮揮手,洛瑤帶著香雪離開了房間。
邁出蕭衍的院子,香雪還在後怕,剛才若不是小姐在,她就要扛不住蕭衍的壓迫,把什麼都招了。
見洛瑤在院外停下腳步,香雪急忙問:「咱們不走了嗎?」
「等周大夫出來。」
「咱們還是快走吧!若是再被王爺發現了怕是……」
洛瑤沒好氣走近她,壓低聲音道:「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儘管按照我教你的去做。」
「可奴婢終歸只是個奴婢,面對王爺情不自禁就害怕。」
洛瑤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輕拍她的肩,「慢慢來,你要克服對他們的恐懼,全心全意相信我。」
香雪睜圓雙眼,抿唇對她點頭,「好。」
二人站在蕭淵院外一棵大樹的樹蔭下,約莫等了半個時辰,總算等到周大夫出來了。
見狀,洛瑤急忙朝周大夫走過去。
「周大夫,留步。」
看清來人後,周大夫恭敬對洛瑤躬身,「見過離王妃,不知道離王妃為何事叫住老夫?」
「借一步說話。」
周大夫面露遲疑,似乎不太願意和她單獨說話。
她沖周大夫笑笑,「就說幾句話,不會耽誤周大夫太久。」
「這……」
她不悅沉了臉,冷聲道:「難道周大夫這個面子都不肯給?」
「王妃言重了,請。」
周大夫立即妥協,對洛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幾人來到荷花池邊的小涼亭,她先示意香雪守在涼亭外,才帶著周大夫進到涼亭里。
她率先坐下,示意周大夫也坐。
周大夫沒有坐下,直截了當開口,「王妃想說什麼就說吧!不必拐彎抹角了。」
「那我就直說了,王爺到底中了什麼毒,為何晚上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周大夫心上一驚,皺眉看向洛瑤。
她如何看出離王中毒的?
自從經歷了年少時的那次綁架,離王就中了情毒,這麼多年過去了,除了他和無痕,就無人知曉離王中毒的事。
離王也三令五申不能把情毒的事傳出去,可到底還是沒能瞞住洛瑤。
「我也會點醫術,王爺的脈象是瞞不住我的。」洛瑤道。
權衡許久,周大夫還是不敢貿然承認,「老夫聽不懂王妃的話,王爺從未中任何毒,不知王妃為何……」
她倏然起身,冷聲打斷周大夫的話,「我已經親自來問你了,你以為不承認就能糊弄過去?」
「王妃……」
「我不會害離王,只是想知道他中的什麼毒。」
看出周大夫還有顧慮,她又補充道:「我絕不會告訴離王,你儘管放心大膽告訴我。」
「老夫真不知王妃在說什麼。」
她口水都快說幹了,周大夫還是不肯承認蕭衍中毒,不肯對她多透露分毫。
蕭衍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讓周大夫這般為他守口如瓶。
她轉頭眺望滿池子的荷花、荷葉,只能換個法子問話,「聽聞周大夫醫術精湛,我這裡恰好有一本醫書想送給你。」
周大夫恭敬拱手,「無功不受祿,老夫……」
「你還是先看看醫書再說。」
她把事先準備好的醫書,遞到周大夫眼前,周大夫看到醫書後,眼睛馬上就直了。
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神農嘗百草嗎?這本醫書能幫他更全面認識各種草藥的功效、禁忌,對他的醫術大有幫助。
他剛要伸手去接醫書,洛瑤又把醫書收了回去。
「王妃這是何意?」
她故意對周大夫笑笑,「周大夫想要?」
為了成功從周大夫口中套出話,她提前讓香雪去打聽周大夫的喜好,得知他醉心於各種草藥的研究,她連夜默寫了這本神農嘗百草,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老夫……」
周大夫欲言又止,眼珠子都快掉到那本神農嘗百草上了。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這本書。
她眸光一轉,笑著把書放到周大夫手上,「這本書就送給周大夫了,我們交個朋友怎麼樣?」
周大夫猶豫了好久,還是接下了這本書。
他真的太想要了。
得到書後,他如珍如寶抱在懷裡,歡喜的不得了。
終究是拿人手短,他的態度逐漸軟下來,嚴肅抬眼看向洛瑤道:「王爺中情毒多年,是老夫無用,一直沒能研製出治好王爺的解藥。」
「情毒?」洛瑤驚呼道。
周大夫點頭,「這種毒不會害人性命,卻會不斷折磨人,王爺每到初一、十五都會情毒發作,整個人心性大變。王爺這些年潔身自好,一直用冰水壓制情毒發作,屬實是難為他了。」
蕭衍可是西臨的戰神,又是身份尊貴的王爺,只要他勾勾手,平都無數女子爭先恐後撲向他,他竟然還要用冰水來壓制情毒發作。
她著實沒想到。
「王爺前幾日又中了一種詭異的毒,那種毒對男子雖無用,卻與他體內的情毒融合,導致情毒發作比從前頻繁,若長此以往下去……」
不管是頻繁用冰水壓制情毒,還是順應情毒發作與女子圓房,二者都會帶來難以估量的後果。
周大夫不敢去細想。
洛瑤疑惑皺眉,「誰給他下的情毒?」
周大夫搖頭,「當年的人都已經銷聲匿跡了,王爺追查了這麼多年,始終沒查到下毒之人。」
「等等!」洛瑤後知後覺想到周大夫前面的話,「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