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坐在前廳正中央的主位上,洛瑤坐在他左手邊的位置。
門房把府衙幾人帶進來,府衙的劉捕頭手上拿出一包東西,幾人恭敬對蕭衍和洛瑤行禮。
「你們找王妃有何事?」蕭衍盯著劉捕頭問。
劉捕頭恭敬拱手,道:「卑職今日巡街時發現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抓住其中一人,並從此人身上找到了一些東西。」
說完,劉捕頭打開手上的那包東西,攤開送到蕭衍面前。
只是一眼,蕭衍就認出了這些東西,沉臉剜了洛瑤一眼。
洛瑤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卑職一眼看出這些東西是皇家之物,私自倒賣皇家物品是大罪,卑職立即上報,與宮中的管事核實了這些東西的去處,這才得知……」
劉捕頭瞥了洛瑤一眼,沒敢繼續往下說。
此時,被劉捕頭帶來的男子急忙磕頭,說:「王爺饒命,小人不知道這些東西是皇家之物,小人若是知道,借小人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收下這些東西呀!」
蕭衍的視線從男子身上,轉移到洛瑤身上,冷聲質問:「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
「……」
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該怎麼解釋?
見她沒什麼反應,蕭衍拍案起身,把那堆東西丟在洛瑤身旁的桌上。
「你竟敢把太后的賞賜,拿去賣了!」
顧不得回話,她看到桌上的那堆東西也傻眼了。
她急忙拿起這些首飾逐一檢查,仔細檢查後,確定這些東西就是太后賞賜的那些,她更加傻眼了。
太后賜的東西都交給香雪放好了,並且香雪還提醒過她,變賣賞賜之物是大罪,她哪裡還敢拿去賣。
見她神色怪異,遲遲不說話,蕭衍厲喝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沒有賣太后賞賜的東西。」
蕭衍指著桌上的東西,「那這些東西,你又作何解釋?」
「我……」
「把香雪帶進來。」
守在廳外的無痕,把香雪帶入廳內。
蕭衍看向跪在廳內的香雪,「是不是你家主子,指使你去賣的這些東西?」
「王妃沒有指使奴婢變賣太后的賞賜,求王爺明察。」香雪急忙解釋。
「東西都在這裡了,你還想抵賴?」
香雪急得眼淚往下掉,搖頭否認,「誰都知道變賣賞賜之物是大罪,我們不敢明知故犯。」
蕭衍轉頭看向洛瑤,「母后給你的賞賜在哪裡?你若是拿不出來,變賣太后賞賜的罪名就逃不掉了。」
「太后給的賞賜就在我的房間。」洛瑤道。
蕭衍冷笑一聲,沉聲命令,「無痕,帶香雪去廢院拿。」
「是。」
無痕帶著香雪剛離開不久,柳音音就帶著牡丹來了。
柳音音一臉焦急進入前廳,站到蕭衍身邊,「怎麼府衙的官差都來了,咱們府上出了何事?」
蕭衍臉色難看看了她一眼,沒有心思回話。
她掃了廳內的幾人一眼,又將視線落在洛瑤和那一堆賞賜之物上,「這不是宮中之物嗎?為何會在這裡?」
「柳小姐真是好眼力,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宮中之物。」洛瑤反譏道。
倒賣首飾的小販,都沒認出這些東西是宮中之物,柳音音是如何認出來的?
以柳音音的身份,應該沒進過宮,更沒機會見到宮中之物,她憑什麼認定這些東西,就是宮中之物?
微愣片刻,柳音音不慌不忙解釋,「我見這些首飾做工精細,和集市上賣的尋常首飾不同,就只能是宮中才能有的東西了。」
「你可真會猜,一猜就中。」
劉捕頭剛帶官差來府上,柳音音緊跟著也來了,就好像她知道現在有熱鬧看,一定要過來瞧瞧。
不是巧合,就只能是預謀!
柳音音眼珠子一轉,似是想到了什麼,滿臉詫異故意問:「聽聞王妃上次入宮拜見太后,太后給了好多賞賜,這該不會是太后給王妃的賞賜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的可真多。」洛瑤白了她一眼,冷嘲道。
柳音音急忙折轉回蕭衍身邊,柔聲勸道:「離王哥哥不要生氣,王妃可能是缺銀子了,才會把太后的東西拿去賣。」
洛瑤上次回丞相府,向丞相夫婦要她娘留下的家財。
今日又因為家財的事,和丞相夫人鬧得不愉快,她看起來確實很缺銀子,做出變賣賞賜之物的事也不奇怪。
動機有了,現在就缺證據了。
不多時,無痕空手帶著香雪回來了。
無痕對蕭衍搖搖頭,隨即退到一旁。
香雪耷拉著腦袋,宛若失了魂兒一樣機械跪在地上,她什麼解釋都沒了。
她明明把太后的賞賜,放在洛瑤衣櫃的抽屜里,怎麼就不翼而飛了?
蕭衍面色鐵青,提高音量質問洛瑤,「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
無視他的質問,洛瑤快步來到香雪面前,「香雪,東西呢?」
香雪抬眼望向她,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身子跟著顫抖起來。
她蹲在香雪面前,抓著香雪的雙肩追問:「你別哭啊!到底怎麼回事?」
「東西都……不見了。」
她眉心驟然緊皺在一起,「怎麼會不見了?其他地方找了嗎?」
「奴婢……把滿屋子都、都找遍了,沒、沒了,東西沒了。」香雪哭到聲音發顫,磕磕絆絆回答她。
東西好好放在她的房間,怎麼會沒了!?
洛瑤的腦子發脹,迅速回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幾日,除了上次回門和今日,她和香雪從未離開過廢院,東西是何時不見的?
難道……
她猛地反應過來,起身走回蕭衍,「有人去過我們的院子,故意拿走了東西,想栽贓嫁禍我們。」
聽了她的話,柳音音忍不住笑了起來。
克制住笑意後,柳音音搶先接話,「事情都這樣了,王妃就承認了,趕緊跟離王哥哥認錯、道歉吧!不然等事情鬧大了,傳到太后的耳朵里可就難辦了。」
「我再說一遍,我們沒有變賣太后的賞賜!」
沒有做的事,她絕不會承認!
「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敢囂張抵賴,你就是這樣糟蹋太后對你的維護與喜歡?」蕭衍氣得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