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嬤嬤的名字,管家認真在所有丫鬟、婆子裡找了一遍,還真沒看到徐嬤嬤的身影。
他急忙問一旁的下人,「徐嬤嬤呢?」
「徐嬤嬤上次挨了家法,腿腳就不利索,我們去找她的時候,見她睡著了,就沒喊她。」
「胡鬧!馬上把人弄來。」
「是。」
下人走後,管家走到洛瑤面前,把徐嬤嬤的情況如實匯報洛瑤。
徐嬤嬤雖挨了家法,但畢竟曾是在太后身邊伺候過的老人了,蕭衍格外開恩,准許她把傷養好,繼續留在府上。
徐嬤嬤!
這段時日不見她,洛瑤都快忘了府上還有這號人了。
兩個下人很快把徐嬤嬤抬來前院,徐嬤嬤面色蒼白,虛弱無力躺在擔架上,睜眼看到蕭衍在,她顫顫巍巍起身向蕭衍行禮。
「老奴參見……咳咳——王爺。」
一句話沒說完,徐嬤嬤就劇烈咳嗽起來,臉都咳得通紅。
蕭衍看了徐嬤嬤一眼,沒多說什麼。
柳音音詫異打量徐嬤嬤,問:「徐嬤嬤這是怎麼了?」
「回音音小姐的話,老奴年紀大了身子不中用了,自從上次挨了家法後就成了這樣,我……咳咳——」
柳音音一臉同情對蕭衍說:「離王哥哥,徐嬤嬤好可憐啊!若是太后知道她這樣,也該於心不忍了。」
太后待人寬厚,尤其是從不虧待伺候過她的人。
念在徐嬤嬤曾伺候過太后的份上,蕭衍不願過多折騰病重的徐嬤嬤,「罷了!你先回去養病吧!」
「多謝王爺。」
見下人作勢就要把徐嬤嬤抬回去,洛瑤上前制止。
「慢著!」
徐嬤嬤虛弱抬眼看向她,「王妃還有何吩咐?」
「有一些小事需要徐嬤嬤配合。」
「王妃有事儘管吩咐,老奴一定照……咳咳……做。」
「徐嬤嬤都病成這樣了,王妃就不要折騰人家了吧。」柳音音不忍心替徐嬤嬤求情。
洛瑤一臉冷笑回頭,「柳小姐真是好心腸呀,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病成這樣,是柳小姐害的呢。」
「你……你不要胡說。」
柳音音心虛移開眼,沒幫到徐嬤嬤反而還給她惹了一身騷。
洛瑤冷嗤一聲,招手把男子叫來,繼續把目光落在徐嬤嬤身上,「徐嬤嬤不要怕,你就對他說一句話就行。」
「是,老奴一定照做。」
洛瑤點頭示意男子開始。
男子走近徐嬤嬤一些,說:「你就對我說,『我這裡有一包好東西,你要不要?』」
徐嬤嬤本就蒼白的臉,因為男子的這句話變得更加蒼白。
她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小聲重複男子剛才的話。
男子一聽,眼睛馬上就直了,激動指著徐嬤嬤對洛瑤說:「就、就是這個聲音。」
「你沒聽錯?」
男子目光堅定,「我絕對不會聽錯的。」
現場的人都有些傻眼,一時間不知發生了什麼。
蕭衍給了無痕一個眼神,無痕會意,立即湊近對管家說了一句話,管家看向院子裡的丫鬟和婆子。
「這裡沒你們的事,都下去忙自己的吧!」
「是。」
院內的丫鬟和婆子如蒙大赦,逃一般離開了前院。
此時的院內,就剩下蕭衍、柳音音、洛瑤、男子和徐嬤嬤,以及他們各自的奴僕和劉捕頭等人。
洛瑤冷冷看向徐嬤嬤,「果然是你!」
徐嬤嬤一頭霧水望著她,隨即又看向蕭衍和柳音音,滿臉無辜問:「王妃在說什麼?老奴完全聽不懂王妃的話。」
「是你潛入我的院子,偷走了太后賞賜給我的東西,賣給了這個人吧?」洛瑤指著男子問。
徐嬤嬤瞠目結舌搖頭,緊忙否認,「老奴沒有,老奴從未潛入過王妃的院子,更沒有偷走王妃的東西,老奴根本就不認得此人,請王爺明察啊!」
說完,徐嬤嬤流下了兩行委屈的淚水,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有了剛才的經驗,柳音音不敢貿然插話,只是轉頭看著蕭衍。
蕭衍沒什麼反應,負手站在原地。
「你因為上次受罰對我懷恨在心,所以偷走太后的賞賜拿去變賣,想把變賣賞賜的罪名栽贓嫁禍給我,我說得對嗎?」洛瑤厲聲質問。
「沒有的事,老奴從未做過王妃所說的這些事,求王爺還老奴一個清白呀!」
徐嬤嬤踉踉蹌蹌上前,老淚縱橫跪在蕭衍腳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訴自己的冤屈。
蕭衍被吵得耳朵嗡嗡的,濃眉緊緊皺在一起,不悅問洛瑤,「就憑此人的一面之詞,你就認定是徐嬤嬤乾的?」
「徐嬤嬤是府上的人,有進入廢院的機會,她還和我有怨,有陷害我的動機。」洛瑤道。
男子的證詞,和徐嬤嬤有陷害她的動機,這兩個證據確實略顯蒼白。
就差臨門一腳了,她一定要再挖掘出一些有力的證據來。
她再次看向男子,「你再仔細想想別的證據。」
「小人著實想不出來了。」男子為難道。
聞言,徐嬤嬤哭得更大聲了,「王妃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個人,僅憑几句話就要輕易定老奴的罪,老奴實在是冤枉啊!」
「洛瑤,你到底還有沒有別的證據?」蕭衍問。
「我……」
男子忽然出聲,打斷了洛瑤的話,「小人記起來一件事。」
「快說。」
「那夜拿東西給我的人,左肩好像有傷,那人把東西給我,我們談妥後,我習慣性抬手拍她的肩膀,她痛得躲開了。」男子如實道。
洛瑤將視線落在徐嬤嬤身上,「到底是不是你,看看你的左肩就知道了。」
「我……」
徐嬤嬤忘了繼續哭,驚慌失措抬起頭。
洛瑤走到她面前,冷冷看著她,「不願意?」
「我、我……」
不等她把話說完,洛瑤一把按住她的左肩,她立即齜牙咧嘴發出痛苦的悶哼,她肩頭的衣服很快也被血浸濕。
洛瑤拿開走,盯著她左肩的位置,「就是你!」
蕭衍也看到了她左肩的異常,幽深的眸子沉下去,怒聲質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奴沒有,都是那人胡說八道的。」徐嬤嬤急忙辯解。
「還在狡辯!」洛瑤冷哼道:「若他在胡說八道,他又是如何得知你左肩有傷的?」
「我、我……」
徐嬤嬤眼神飄忽,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
洛瑤厲聲質問:「你一個帶傷的人,實施栽贓嫁禍的計劃不易,你一定還有別的同夥,是誰在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