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洛瑤震驚起身看向蕭衍。
蕭衍面不改色坐在那裡,冷冷抬眼道:「只要你幫了本王這次,本王給你一萬兩,還讓你搬出來廢院,如何?」
他要洛瑤帶他回離王府,並且對外宣稱離王病重,想來一招引蛇出洞,趁機揪出暗害他的幕後真兇。
讓洛瑤配合他演這齣戲,實際也是在試探洛瑤,想知道她究竟是誰的人。
「可我在丞相府還有很重要的事。」洛瑤道。
她還要拿回藍沁遺產,查藍沁的真正死因。
「給你半日時間,處理好丞相府的事,今夜我們就離開。」
「半日?」洛瑤睜圓雙目,「我何時答應你了?」
「你剛才不是說『什麼忙都幫』,這不就是答應的意思?」蕭衍反問。
洛瑤一時語塞,琢磨明白後,她恍然大悟看向蕭衍。
「你是想讓我幫你揪出傷你的兇手吧?」
「嗯。」蕭衍沒有隱瞞她。
她得意抱臂坐下,用身子湊近他一些,問:「我幫你這麼大的忙,你就才給我那麼點好處?」
他不悅皺眉,「你還想要什麼?」
「我要和離。」
好不容易他有求於自己,趁機一拍兩散最好。
蕭衍白了她一眼,「你剛才不是說不提和離,只提錢?」
「就許你反悔,不許我反悔了?」
蕭衍冷哼一聲,倏然起身往回走,一言不發重新躺回床上。
她急忙追到床邊,居高臨下問:「你什麼意思?」
「本王不需要你幫忙了。」
揪出幕後真兇,試探她的機會有很多,他絕不會答應和離,就這樣放她離開。
「真不用了?」
蕭衍側過身去,背對著她,不願再理會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看著蕭衍的後背,把心中的困惑問出口,「你當初本就不情願娶我,難得有和離的機會,為何三番幾次拒絕?」
蕭衍紋絲不動側躺著,沒有回話。
她忍不住湊近一些,又問:「你該不會嘴上說著討厭我,其實心裡喜歡我吧?」
「呵!」蕭衍冷嗤一聲,「多照照鏡子,你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你什麼意思?」
蕭衍又不回話了。
「我算不得傾國傾城,也是世間少有的美人,至少比你的柳音音好看。」
蕭衍沒搭理他。
氣了半晌,洛瑤總算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做,再次對蕭衍說:「你自己躺著養傷,我今日要出去一趟。」
聞言,蕭衍急忙轉過身來,問:「你要去哪裡?」
「怎麼?捨不得我走?」
蕭衍沒好氣白了她一眼,他不是捨不得她走,而是要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以免她又偷偷去見了誰。
「你不許去。」蕭衍命令道。
「我要去哪裡,還用不著你來批准。」
「本王不許你去。」
洛瑤「切」了一聲,把他的話當耳旁風,轉身走到桌前,開始收拾碗筷。
她怕自己走了,小雪再來,所以必須把碗筷給小雪送去。
見狀,他急忙出聲,「你走了,若是有人來了怎麼辦?」
「我不會讓人來的。」
「你……」
不等蕭衍把話說完,洛瑤帶上碗筷離開了房間,為了防止有人來,她專門拿了一把鎖,鎖住了房門。
完美!
洛瑤走後沒多久,無痕就從窗戶進了屋。
無痕恭敬單膝著地,「王爺這是怎麼了?」
「在路上遇到了埋伏。」
「是何人所為?」
蕭衍把床頭的那支箭遞給無痕,無痕一眼看出此箭的來歷,「這是皇宮禁軍才有的三棱箭。」
「沒錯。」
「大皇子剛接管了禁軍,難道是他?」無痕問。
「本王已經想到了引蛇出洞的法子。」
頓了頓,他抬眼看向無痕,「洛瑤出去了,你去找她,跟著她,本王要知道她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是。」
……
洛瑤先後去了舒青兩個弟弟名下的幾家店鋪。
舒青的二弟叫舒天宇,名下有幾家生意不錯的成衣鋪子,三弟舒天來名下是幾家布匹店鋪,兩家的鋪子有業務往來,也算是相輔相成了。
她隱瞞身份和店鋪的夥計閒聊了幾句,了解到舒天宇和舒天來平時都很少來店裡,每次來店裡就好像是應付一般,跟店裡掌柜交代了事,又匆忙離開了。
東家不來,掌柜和夥計們高興還來不及,自然不會多問。
二人名下的店鋪,就以這樣的方式經營了這麼多年。
洛瑤打聽到舒家兩兄弟,平日裡最喜歡去雅樂坊聽曲喝酒,她便決定去雅樂坊會會這二人。
雅樂坊畢竟是男子尋歡作樂的地方,女子進去太扎眼。
洛瑤找了個地方換了一身黑色男裝,把頭髮束起,拿著一把摺扇走進雅樂坊。
剛進門,一個酒杯從天而降摔在她腳下。
看了腳下摔碎的酒杯一眼,她抬眼望向二樓,一個醉眼朦朧的男子,摟著一個姑娘探出頭來。
「酒杯,我的酒杯呢?」
洛瑤微微蹙眉,懶得搭理這個醉鬼,剛要往裡走,坊主吳三娘就一臉抱歉迎上來。
吳三娘約莫三十五左右,婀娜多姿,妝容精緻,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卻又不俗氣,一看就是通透機靈圓滑之人。
「不好意思啊!差點就砸到公子了。」
「無事。」
雅樂坊是平都最大的樂坊,大廳的地面鋪著畫有各種樂器的地毯,圓柱上雕刻著各種女子的曼妙身影。
大廳是方形的,四面都是兩層小樓,樓上都是供人享樂的包房,即使站在大廳也能隱約聽見樓上的動靜。
確實是個縱情聲色的好地方。
洛瑤環顧一圈後,將視線落在吳三娘身上,「你就是這裡的坊主?」
吳三娘對她微微施禮,道:「我叫吳三娘,是雅樂坊的坊主,公子是有約還是要單開一間包房?」
「單開一間吧!」
若直截了當說自己來找人,怕是會遭到吳三娘的阻難,還是先開一間包房,再慢慢找人吧!
「好嘞,公子請跟我來。」
吳三娘笑容滿面帶著她走向一個樓梯,把她帶到了二樓一個包房。
「公子今日想聽什麼?我為公子安排。」
她又不是真心實意來聽曲的,便隨口道:「琵琶吧!」
「公子稍後,我這就去安排。」
吳三娘走後,她也跟著離開了包房,一個包房接著一個包房尋找舒家兩兄弟的下落。
她找了一圈,最後來到二樓最角落的包房,聽著屋裡的姑娘,一口一個舒大公子,舒二公子叫著,確定舒家兩兄弟就在這裡。
她想扒開門縫看仔細些,不小心把門推開了,裡面立即傳出質問的聲音。
「誰在那裡?」
就在洛瑤慌張之際,有人把她及時拽離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