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洛瑤不耐煩看向他。
「你必須去救音音！」
她被氣笑了，但態度仍舊堅決，「不去！」
「洛瑤，音音若因為你死了，你不會內疚嗎？」
「不會。」她笑著回答。
柳音音死了，她不僅不會內疚，相反還要敲鑼打鼓慶祝一番。
他哪隻眼睛看出，她還會內疚的？
蕭衍好說歹說半晌，洛瑤就是不肯去離王府，為柳音音醫治。
他態度瞬間變得強勢，「你必須去！」
「我不去，誰也強迫不了我。」
說完，她甩開了蕭衍的手，敏捷閃到一旁，離他遠遠的。
就在二人僵持之際，無痕急匆匆來到蕭衍身邊，壓低聲音說。
「王爺，王府派人來說，周家醫館的大夫也無計可施，現在我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王妃身上了。」
恢復內力的洛瑤聽力極好，自然也聽到了無痕的話。
無痕口中的周家醫館，就是周妃的娘家人，也就是給藍沁瞧病的醫館。
她正打算去周家醫館，機會就憑空出現了。
她眸光一轉，思索了片刻，道：「我跟你回離王府。」
蕭衍微微皺眉，「你為何忽然答應了？」
「無可奉告。」
白了他一眼，洛瑤轉身看向碧桃和小雪，「你們就留在這裡看家，安心等我回來。」
「是。」
洛瑤走出廢宅，上了蕭衍的馬車。
蕭衍心裡雖覺得奇怪，但還是跟著她回到馬車。
她安靜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沒有要和蕭衍說話的意思。
蕭衍一直看著她，她好像和之前又有些不一樣了。
沉默片刻，他忽然出聲，「你不要想著在音音那裡耍花招。」
她睜開眼，「你這麼怕，還來找我幹什麼？」
他陰沉下臉。
若不是找遍了平都所有的大夫，就連宮裡的太醫都試過了，他也不會來找洛瑤。
見他遲遲沒回話，洛瑤再次閉上眼。
怕他再次說話，她還故意捂住耳朵。
蕭衍的臉色瞬間難看到極致，冷哼一聲轉頭看向一旁。
馬車很快抵達離王府，無痕回頭對馬車裡的二人說。
「王爺，王妃，我們到了。」
洛瑤率先跳下馬車，沒有要等蕭衍的意思，熟門熟路進入府內，直奔柳音音的院子。
蕭衍和無痕跟在她身後。
來到柳音音的院子，她一眼就看到了幾個大夫，其中一個大夫身上背的藥箱上，寫著一個「周」字。
此人應該就是周家醫館的大夫了。
她看準目標，直奔此人走過去。
「你是周家醫館的大夫？」
那人回頭看向她，「你是？」
不等洛瑤接話，蕭衍和無痕就來了。
眾人紛紛對蕭衍拱手行禮。
蕭衍瞥了洛瑤一眼，道：「她是離王妃。」
「原來是離王妃，剛才是在下失禮了。」
洛瑤不關心柳音音的生死，目光依舊落在那人身上，重複問：「你是周家醫館的人？」
「回王妃的話，在下周平，是周家醫館的人。」
果真是周家醫館的人。
她這趟沒白來。
周平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一身儒雅書生之氣。
她假意打量周平一眼，客氣寒暄道：「早就聽聞周家醫館十分了得，甚至還有人在太醫院任職，今日能見到周家醫館的大夫，真是三生有幸啊！」
「離王妃謬讚了。」
她佯裝想到了什麼，好奇詢問：「聽說你們周家醫館有個叫周淵的大夫，醫術十分了得，不知他今日來了嗎？」
一聽周淵的名字，周平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洛瑤捕捉到他臉上的表情，又問：「周大夫，你怎麼了？」
「沒什麼。」
他神色很快恢復如常，笑著說：「周淵大夫去了外地，今日沒有來。」
「他去了哪裡？何時能回來？」
「這個……」
蕭衍不耐煩打斷她，「你還要聊多久？」
她白了蕭衍一眼，再次看向周平，「周大夫稍等我片刻，我還有一些醫術上的事情想向你討教。」
「好。」
她進入柳音音的房間，來到柳音音床前。
牡丹看到她，嚇得臉色都變了，緊忙張開雙臂擋在柳音音的床前。
「王妃來這裡做什麼？」
看到牡丹，她就想到自己手臂挨的那一下。
她可沒忘記。
「你算什麼東西，我的事也輪得到你來問？」
「奴婢……」
「滾下去！」
牡丹望向進門的蕭衍，「王爺……」
「你先下去吧！」
知道牡丹是關心柳音音，蕭衍沒有過多為難牡丹。
牡丹不放心回頭看向柳音音，似乎不捨得離開。
好不容易等她做好離開的準備，剛邁出一步，洛瑤就說話了。
「既然你捨不得走，那我們就先來算筆舊帳吧！」
洛瑤冷冷走近牡丹，指著自己的胳膊，「還記得之前傷我的事吧？」
「奴婢……」
牡丹看出她想算舊帳，馬上變得心虛起來。
「身為離王府的下人，竟敢傷離王妃，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嗎？」
她正愁沒機會找牡丹算帳，牡丹非要自己撞上來。
牡丹心虛看向蕭衍，「王爺，奴婢當時是擔心小姐，所以才會……」
「你擔心柳音音，可以救她，而不是傷我。」洛瑤提高音量道。
「可……」
她冷冷轉身看向蕭衍，「她傷我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置？」
蕭衍看了躺在床上的柳音音一眼，沉聲吩咐道：「牡丹以下犯上，拖出去家法處置。」
「是。」
牡丹聞言，撲通跪在蕭衍腳下，連聲向蕭衍求饒。
蕭衍無動於衷。
洛瑤冷笑著搖頭輕嘆，「身為下人有些時候也挺無奈的，跟錯了主子就會做錯事。」
牡丹抬眼看向她，「求王妃饒了奴婢。」
「你幫著你主子要我命的時候，可想到了今日？」洛瑤問。
「奴婢……」眼淚順著牡丹的臉頰滑落，「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必須要聽小姐的話，不然就會……」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家小姐故意讓你傷我的？」洛瑤又問。
牡丹一時語塞，久久沒有再說出話來。
洛瑤不打算放過她，雙手抱臂繼續問：「袖弩這種東西尋常人很難弄到，你們能事先把這種東西帶在身上，就說明是早有預謀的，你們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