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蕭衍的婚事,是太后親口應允,皇上賜婚的。
如今,蕭衍這般對待她,皇上和太后知道了,肯定都會不高興的。
但,那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對皇后搖搖頭,「多謝皇后為我著想,但我現在真的很好。」
「你……不想回離王府了?」皇后問。
她點頭。
皇后幽幽輕嘆一聲,又說:「聽聞離王這段時日經常出入太醫院,都帶了好多個太醫去離王府,也不知道府上是誰病倒了,能讓他這般上心。」
說話的同時,皇后一直在留意她的反應,希望從她那裡看到一絲對蕭衍的不滿。
因為蕭衍的敵人,就是皇后的朋友。
可洛瑤聽到這些毫無波瀾,就好像在聽一個不相干的人的事。
皇后面露詫異,問:「你不生氣?」
「我為何要生氣?」
「你可是離王妃,可離王卻一直惦記著別人,你一點都不生氣?」
洛瑤笑笑,「他惦記別人又不是一兩日了,我有什麼可生氣的?」
皇后動了動嘴唇,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話。
沒有得到自己預期的效果,皇后略有一些不甘。
皇后剛想說話,就聽洛瑤先開口了。
「您和我娘是好友,您之前可曾聽她提起喜歡梅花?」
「梅花?」
皇后娘娘仔細回想,搖頭道:「本宮從未聽她提起喜歡梅花,怎麼了?」
「我回門的時候,在她之前住過的房間裡,看到了一副梅花圖,還以為她很喜歡梅花呢。」
「人在某些時候,因為一些事改變了喜好,也是很正常的。」皇后道。
想了想,她又拿出玉佩來,「那您見過這塊玉佩嗎?」
皇后盯著她手中的玉佩,「這塊玉佩上竟刻了一個煜字,這是哪裡來的?」
皇后會這樣問,就說明她從未在藍沁那裡,看到過這塊玉佩。
「這也是我娘留下的。」
皇后反覆打量那塊玉佩,道:「大概是你娘的好友相贈的吧!你娘去過很多地方,結識了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送什麼都不奇怪的。」
有道理。
她把玉佩收起來,沒再多問什麼了。
皇后又和她說起了蕭衍,言語中的意思好像是想和她拉近關係,又好像不願她和蕭衍關係太好。
皇后著實有些奇怪。
她心不在焉和皇后聊天,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中秋晚宴總算要開始了。
她跟著皇后一起去到了太和殿,今夜的中秋晚宴就在這裡舉行。
因為太后身子不太好,今年的中秋晚宴就只有皇室一家,沒有朝中大臣們參與。
洛瑤跟著皇后剛出現在太和殿,一道犀利的視線就落在她身上。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她也看向那人。
她和蕭衍,就這樣四目相對。
皇后也發現了蕭衍,故意笑著指向蕭衍,「離王在那邊,離王妃就坐在離王身邊吧!」
「好。」
洛瑤對皇上、太后行了禮後,就走到蕭衍身邊坐下。
她剛坐下,蕭衍冰冷低沉的聲音就傳來了。
「你不是不來?」
「想來,就來了。」洛瑤道。
蕭衍冷哼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席間,洛瑤和蕭衍一句話也沒說,若不是二人坐得近,別人都會以為二人根本就不相識。
洛瑤來這裡,本來就不是沖晚宴來的,入座就吃東西,沒人叫她,她也懶得主動和別人說話。
蕭衍和皇上、太后高興談天論地,皇后在一旁附和。
只有她,像個局外人。
半晌,太后忽然看向她,「阿衍成婚也有兩月了吧!」
「是。」蕭衍道。
太后的目光來回在洛瑤身上流轉,問:「哀家看離王妃最近胃口很好。」
「回母后,是宮中的飯菜好吃。」
「你該不會是有喜了吧?」
「噗——」
太后的一句話,讓洛瑤把剛喝到嘴裡的酒噴了出來。
蕭衍嫌棄皺了皺眉。
皇上和皇后笑盈盈看著她。
在一旁伺候的宮女,立即遞給她一條手帕擦嘴。
她急得尷尬擺手回應,「沒有的事。」
「你們成婚也有一段時日了,也該要個孩子了,哀家還等著抱孫子呢。」
洛瑤用餘光瞥向蕭衍,希望蕭王幫自己說幾句話。
可蕭衍目不斜視,絲毫沒有留意到她的暗示,又或是根本不願幫她。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輕嘆一聲,看著太后說:「生孩子不是一個人的事,臣妾實在心有餘而地不足呀!」
「……」
這句話,讓現場忽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蕭衍和洛瑤,誰也沒開口說話。
蕭衍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王爺不是最清楚了。」
「你……」
太后打斷二人的爭執,疑惑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洛瑤眸光一轉,一臉委屈低下了頭,沒有接話。
太后把目光落在蕭衍身上,「阿衍,這到底怎麼回事?」
「母后,您別聽她胡說,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順其自然就好。」
「有病就治,王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洛瑤道。
專業拆台三十年,從未輸過。
「洛!瑤!」
洛瑤嘴角掠過一抹狡黠,繼續說:「在場的都是自家人,王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阿衍,你該不會……」
太后沒有繼續說下去,臉上儘是擔憂。
蕭衍急忙看向太后,解釋道:「沒有的事,母后不要聽她瞎說。」
「是臣妾失言了,太后不要往心裡去。」洛瑤替蕭衍解釋道。
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太后三人都入了心。
晚宴提前散了,太后留下了洛瑤,讓她送自己回慈寧宮。
回慈寧宮的路上,太后忍不住再次問起,「阿衍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王爺最近一直在服藥,大概是受了點小傷。」
「沒什麼大問題吧?」太后又問。
「那就得問大夫了,他不讓我看。」
太后一臉無奈輕嘆,「阿衍這個人就是固執得很,你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太后言重了。」
回去的路上,太后對洛瑤說了很多蕭衍的事。
洛瑤認真聽著,並未說太多話。
把太后送回慈寧宮後,太后拉著她的手,再次囑咐道:「哀家知道柳副將的女兒住在離王府,阿衍對她沒有半點男女之情,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柳副將的女兒?您說的是柳音音?」
太后反問:「你不知道柳副將的事?阿衍沒對你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