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大夫,您可算回來了。」
看出管家一臉焦急,洛瑤又問:「是阿英出事了嗎?」
阿英那邊的治療已經結束了,剩下的就只能靠阿英自己走出來,重新面對管家。
管家搖搖頭,「阿英挺好的,最近時常和我說話,一起吃飯,還和我聊天,就是時常走神,大概是還不適應眼下的狀態。」
洛瑤知道阿英的走神並非不適應眼下的狀態,忙安慰管家。
「你多陪陪她,多給她一點時間,相信她很快就會走出來的。」
「好。」管家感激點頭,很快想到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我來這裡不是為了阿英,是為了錢大海。」
「錢大海怎麼了?」洛瑤問。
「他……」
管家剛要說話,楚麟帶著隨風回來了。
他一臉謹慎看著他們,立即停下說話。
洛瑤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了楚麟和隨風,又回頭來看向他。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但說無妨。」
管家再次開口,「自從上次你來過錢府之後,錢大海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今日一早我去送飯,又被錢大海拒之門外。
我離開錢府時,他始終沒有打開房門,也沒有踏出房門半步。」
聽起來,錢大海確實有些不對勁。
「我就是察覺出不對勁,這才趕緊趕來告訴您,您看接下來要我做些什麼?」管家又問。
洛瑤沉默不語。
一旁的楚麟道:「不如我去錢府看看?」
「還是我去吧!」
洛瑤跟著管家來到錢府,站在錢大海的房門外。
管家看了她一眼,率先抬手敲門,「老爺,洛大夫來了。」
屋內一點聲音也沒有。
「老爺,您在屋內嗎?」
管家接連敲門,詢問了好久,屋內始終一點動靜都沒有。
管家附耳在門上聽著,小聲嘟囔起來,「裡面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你退後。」洛瑤沉聲囑咐。
管家沒有多問,立即退後了幾步。
洛瑤單手放在門上,運用內力將房門震開,推門進屋。
屋內一片漆黑,還隱隱充斥著一股味道。
「老爺?」管家一邊往漆黑的屋裡走,一邊喊道。
洛瑤環顧四周,拿起桌上的油燈點燃。
昏黃的燈光剛照亮整間屋子,管家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呼出聲。
「老爺……」
洛瑤走向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錢大海平躺在床上,雙手握著一把尖刀,鋒利的尖刀正扎在他的胸口,鮮血浸濕了整張床,血水從床沿滴在地面上。
「老爺!」管家失魂落魄喊道。
洛瑤上前檢查了錢大海的遺體,又把整個房間仔細勘察了一遍,重新站回床前。
錢大海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房間也沒有打鬥的痕跡,門窗都是從裡面鎖住的,屋內沒有他們之外的腳印。
問題出在錢大海身上。
「洛大夫,他究竟怎麼死的?」管家問。
到底曾是主僕一場,看到錢大海落得這般下場,管家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自殺。」
洛瑤一臉平靜看著錢大海的遺體。
他寧願死,也不願向自己求救。
她有些看不懂錢大海,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自殺?」管家一臉吃驚,「好端端的,他為何會自殺?」
洛瑤回頭看向管家,「你似乎很意外他會自殺?」
「老爺是個很惜命的人,況且他還有一個很疼愛的妹妹在外地,他怎麼會忽然自殺呢。」
洛瑤微微皺眉,「你說他有一個妹妹在外地?」
管家點頭。
洛瑤馬上就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錢大海的妹妹極有可能在夜公子手上,所以他寧願死,也不會質疑夜公子,向她妥協。
他為了夜公子而死,夜公子沒理由再為難他的家人。
好一個捨己為人的哥哥。
她勾唇冷笑,「想必夜公子早就料到,我會找到錢大海,早就給錢大海安排好了最終歸宿。」
管家輕嘆一聲,看著錢大海的遺體問:「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錢府忽然沒了主心骨,管家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為錢大海簡單操辦後事。」
「這……」
管家滿臉困惑看著她。
錢大海是他們的敵人,她竟然還要為錢大海操辦後事?
「按我說的去做吧!」洛瑤道。
「是。」
洛瑤走出錢大海的房間,抬眼望向錢府的上空。
她總要讓夜公子知道,自己的棋子沒了吧。
這隻狐狸,比她想像的還要狡猾。
夜公子這個人殺心太重,錢大海已死,她不願把蘇府再卷進來,索性就讓蘇登把林一痊癒的消息傳了出去。
林一痊癒,夜公子就不用再盯著蘇府和林一。
而夜公子為何非要林一,她下次去見他的時候,會當面問清楚。
從錢府離開後,洛瑤徑直回了小豆子家。
遠遠看見蕭衍站在小豆子家門前,她放慢了腳步走上前。
「你怎麼在這裡?」
背對著她的蕭衍聽到聲音,轉過身來,「你總算回來了。」
這幾日每次都聽到這句話,今日又從他口中聽到這句話,她不禁覺得好笑。
「怎麼?王爺該不會是專程在這裡等我?」
蕭衍面無表情,負手走到她面前,「本王去了你說的竹屋,沒見到夜公子。」
「意料之中。」
「但本王拿到了一樣東西。」
洛瑤好奇追問:「什麼東西?」
蕭衍審視著她,過了片刻才把那封信拿出來。
她盯著信封上自己的名字,並未立即伸手去接信,「這是什麼?」
「本王在竹屋看到的信,大概是夜公子給你的。」
「夜公子給我寫信做什麼?」
嘀咕的同時,她伸手去拿信。
她的手剛要碰到信,蕭衍就把信收了起來。
「你幹什麼?」洛瑤問。
「你和夜公子究竟說了些什麼?他為何要給你寫信?」
「你沒看過信?」
蕭衍冷哼一聲,「自然看過。」
起初,他是不打算看這封信的。
但後來轉念一想,她是他的王妃,她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
一封信而已,有什麼不能看的?
洛瑤有些生氣,「那是我的信,屬於我的私人物品,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能看我的信。」
「若本王不看信,怎知你和夜公子還約定了下次見面的地點,你們那日到底說了些什麼?」蕭衍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