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瑤包紮好傷口出來,門外只有小豆子一人。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他們呢?」洛瑤問。
小豆子如實道:「方大人剛才來了,他和王爺說了幾句話,王爺就跟著他們走了。」
「走了?」
小豆子點點頭,「他們好像很著急的樣子,馬車跑得飛快,一溜煙就沒影兒了。」
能讓蕭衍這般著急的,只有蕭子異和柳音音。
既然是蕭子異和柳音音的事,那就和她無關了。
見她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碧桃小聲問:「小姐,王爺該不會遇上什麼事了吧?您要不要跟去看看?」
「他的事,與我們無關。」
額,好吧!
小姐都這樣說了,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碧桃和小豆子對視一眼,二人都不再說話了。
洛瑤看了看天色,若有所思道:「天色還早,你們陪我去看看大家的病情如何了吧!」
「好。」
與此同時,蕭衍跟著方權來到了錦州最大的賭坊。
賭坊正門上方掛著一條醒目的橫幅,上面寫著【四皇子願賭不服輸,欠錢不還,還帶人砸了賭坊,懇請各位父老鄉親幫我們賭坊做主。】
方權轉頭看向蕭衍,「王爺,您看這個……」
「進去看看。」
「是。」
方權手下的人今日看到永樂賭坊門外掛著橫幅,就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方權。
方權親自來看過之後,才敢去找蕭衍。
據傳永樂賭坊背後的東家很有勢力,和平都的大官私下有來往,方權不敢貿然得罪,只得把蕭衍找來。
幾人進入永樂賭坊,各種下注、篩盅的聲音便不絕於耳,一個約莫三十出頭,婀娜多姿的姑娘就笑著迎上來了。
「喲!這不是方大人嘛,大人今日怎麼有空來我們這裡了?」
方權指著姑娘,對蕭衍介紹道:「這位是綠盈姑娘,是永樂賭坊的掌柜,不僅貌美如花,賭術也是一等一的好,整個錦州城都很有名。」
「方大人過獎了,我可沒有您說的那麼好。」
綠盈把目光落在蕭衍身上,「這位公子臉生得很,不像是錦州人士。」
「你們門外的橫幅是怎麼回事?」蕭衍直截了當問。
綠盈微微一愣,隨後笑著問:「公子是為四皇子來的?」
「嗯。」
蕭衍來都來了,也就不打算隱瞞自己的意圖。
就算他有心隱瞞,恐怕永樂賭坊背後的東家,也第一時間知道了他的身份。
綠盈沖他們笑笑,「二位若是來幫四皇子還債的,那就隨我去後院聊,若是來找茬的,那我綠盈就只能得罪了。」
「四皇子在哪裡?」蕭衍問。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若是知道四皇子的下落,何至於在這裡拉橫幅,讓城內的父老鄉親幫忙找人嗎?」綠盈生氣反問。
見蕭衍和方權一臉的不相信,她又繼續說:「四皇子在我這裡欠下了十萬兩銀子,還砸壞了我們賭坊不少東西,我沒辦法向東家交差,只得出此下策。」
方權轉頭看向蕭衍,在等蕭衍發話。
「你們東家是誰?」蕭衍問。
「我不便告知。」
「把你們東家找來。」蕭衍道。
「我們東家還有別的產業,平日裡事務繁忙,很少來賭坊這邊,公子是見不到我們東家了。」
蕭衍沒有言明自己的身份,綠盈也只是把他當成平都來的某個貴公子,對他的態度很平常。
一旁的方權看得有些著急,好聲好氣打圓場,「綠盈姑娘還是把你們東家找來吧!我們見了見東家就行,絕對沒有為難賭坊的意思。」
「方大人。」綠盈鄭重其事看著方權,「我剛才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們東家很忙,現在人不在錦州,你讓我如何把他找來?」
「這個……」
方權面露難色,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一番交談下來,綠盈也算是看明白了。
方權很懼怕蕭衍,做不了他的主,綠盈再次看向蕭衍。
「我既是掌柜,也是一個女子,想必方大人和這位公子不會為難我一個弱女子吧?」
沉思片刻,蕭衍面無表情沉聲道:「我不為難你,但你必須把門外的橫幅撤下來。」
不管蕭子異做了什麼離譜的事,他畢竟是四皇子。
賭坊明目張胆把這樣的橫幅掛在門外,錦州城內所有百姓都看到了,都在背後對蕭子異議論紛紛,有損皇室顏面。
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綠盈雙手抱胸,好以整暇打量蕭衍,「我說這位公子,你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在維護四皇子,你究竟是他的什麼人?
你若真心為他好,就把他欠我們賭坊的銀子給了,只要銀子到手,我馬上就撤下那些橫幅,怎樣?」
「放肆!你怎麼對這位公子說話的?」方權急忙接話。
這位爺,可千萬不能得罪了。
不然往後可有他好受的。
綠盈是個聰明人,從方權對蕭衍的態度,猜出蕭衍的身份不簡單。
但身份歸身份,該還的銀子,還是要還。
「四皇子欠我們賭坊銀子,那是不爭的事實,他還給我們賭坊打了欠條的,本來說好要還錢的,現在不僅不還錢,人也不見了,我沒上平都要錢已經算客氣了。
只要把銀子還了,我馬上就把門外的橫幅撤下來。」綠盈的態度略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沒改變之前的決定。
方權不敢接話,只能看著蕭衍。
「他一共欠你們賭坊多少銀子?」蕭衍問。
「二十萬兩。」
蕭衍皺緊了眉頭,「欠條呢?」
綠盈輕拍著手,一個夥計立即來到她身後。
「掌柜的有何吩咐?」
「去我房間,把書架上的小盒子拿來。」
「是。」
夥計離開片刻,很快就拿著一個小盒子回來了。
綠盈接過小盒子,當著他們的面打開,拿出一張欠條打開給他們看。
「這就是四皇子,親自寫下的欠條。」綠盈把視線落在蕭衍身上,「你既然是為了四皇子而來的,應該能認出他的筆跡吧?」
方權掃了欠條上的字跡一眼,馬上怒聲斥責綠盈,「你拿出這樣的欠條來,竟敢說是四皇子親自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