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臉慌張望向眾人,「我、我……」
無痕疑惑看向梁尋,「梁大人認得此人?」
「他是驛站的夥計小武。」
小武急忙解釋,「柴房的火,不是我放的,我來這裡是為了……」
無痕厲聲打斷他,「不是你放的火,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我……」
小武被兇巴巴的無痕嚇得心尖發顫,說話的聲音都結巴了。
「到底為什麼?」無痕又問。
「柴房那個姑娘是被我放進來的,我是來……」
「你說什麼?」梁尋又打斷了他,「本官三令五申,不許私自放人進來,你竟敢公然跟本王對著幹?」
「大人饒命啊!」
小武立即跪在梁尋腳下,繼續解釋,「不是小人非要放人進來,是那姑娘……」
聽到這裡,洛瑤從床底下出來,走到幾人面前。
「你們不要再為難他了,是我非要進來的。」
「就算是你也不能……」
梁尋不知道洛瑤的真實身份,他訓斥洛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無痕打斷了。
「王妃下次若是再遇上這樣的事,直接亮明身份就行了。」
王妃!?
梁尋和小武同時瞪圓了雙目。
洛瑤笑笑,「我不是怕給王爺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嘛。」
「你是不想讓外人知道,你是離王妃吧!」
蕭衍一邊往裡走,一邊接話。
屋內眾人同時看向他,恭敬對他行禮。
他走到洛瑤身邊,「看來是找不到縱火的真兇了。」
「那也未必。」洛瑤道。
所有人同時看向洛瑤。
「柳音音在做什麼?」
蕭衍皺了皺眉頭,「你什麼意思?」
「放眼整個驛站,最恨不得我死的人就是她,所以我當然懷疑柴房的火是她放的了。」
昨夜,柳音音闖入蕭衍房間,看到了她,知道她就在驛站里。
但凡柳音音動點心思,打聽到她在驛站的落腳點不是難事。
有動機,二人之間也有舊怨。
除了柳音音,她真想不到誰還會這樣暗害她了。
事關柳音音,無痕就不敢貿然接話了。
梁尋看了無痕一眼,也沒有說話。
大家都暗暗看著蕭衍。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柴房的火是她放的?」蕭衍嚴肅問。
「沒有證據。」
她原本打算用這個辦法,把縱火的真兇揪出來的,沒想到小武會誤打誤撞闖入了這裡。
小武這麼一鬧,再想用相同的法子揪出真兇就難了。
「沒有證據,那就不要妄下結論。」蕭衍道。
「柳音音想要我死,已經不是一兩次了,昨夜是個好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
「這只是你的推斷,你沒有證據。」
洛瑤懶得和他繼續浪費口舌,轉頭對梁尋說:「勞煩梁大人派人暗中調查,柳音音昨夜後半夜到現在的所有去向。」
梁尋不敢接話,默默看向蕭衍,等候他的指示。
見他遲遲不開口,洛瑤一臉冷笑問:「既然你相信她什麼都沒做,就不應該阻止梁大人去查她。」
「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指向她,就貿然查她,對她不公平。」
蕭衍也不是非要維護柳音音,只是站在他的角度來看,沒有任何一丁點的證據表明,柳音音有縱火的嫌疑。
她剛從夜公子手裡死裡逃生,著實不適合在這個時候,遭受沒有任何證據的指控。
洛瑤被他的話逗笑了,「證據是要靠查出來的,你以為證據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梁尋的目光來回在二人身上轉動,沒等到準確的指示,他不敢貿然行動。
「本王只看證據,不會無緣無故懷疑任何人。」
「那您可真公正啊!」洛瑤咬牙切齒說著反話。
蕭衍負手而立,不再與她爭論。
梁尋面露難色,「那這個……」
洛瑤冷哼道:「你們不去,那我自己去,我一定會想辦法揪出這個真兇的。」
蕭衍越是維護柳音音,她就越是要查柳音音。
她不相信,柴房的火與柳音音無關。
蕭衍一臉慍怒警告她,「你不要亂來。」
「王爺放心,我不會殺了她,我會找到證據證明她是真兇,然後把她這個縱火真兇繩之以法。」
「無痕跟著她。」
她和柳音音之間畢竟有舊怨,他不放心她獨自和柳音音碰面,讓無痕跟著,也能安心一些。
她氣鼓鼓瞪向蕭衍,「咱們走著瞧。」
一直沒敢說話的小武,戰戰兢兢開口,「你們說的柳音音是那個長得好看,說話輕聲細語的姑娘嗎?」
聞言,所有人都把視線落在小武身上。
「就是她,你見過這個人?」洛瑤急忙追問。
小武點點頭。
「什麼時候見的?她對你說了些什麼?」洛瑤又問。
小武仔細回憶,如實回話,「梁大人召集驛站所有人在前院集合後,我本來是打算去後廚幫忙的,卻忽然被柳小姐喊住了……」
「小武。」
聽到有人喊自己,小武停下腳步回頭。
柳音音面帶笑容走到他面前,「有空嗎?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剛聽到梁尋說的那些話,小武現在還沒從害怕中回過神來,只想一個人安靜會兒,不想和誰多說話。
「小人還有很多活兒沒幹完,怕是不能和姑娘說話了。」小武拒絕了。
柳音音笑著環顧四周,壓低聲音說:「我知道柴房那個姑娘,是你私自放進驛站的,我若是把此事告訴梁大人,你猜你會怎樣?」
「你……」
小武馬上變了臉,害怕、擔憂的情緒同時湧上心頭。
柳音音走近他一些,拍著他的肩膀說:「別害怕,我只是好心想提醒你幾句話而已。
說完,柳音音就上了二樓。
小武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最終還是跟著她上了二樓,去了她的房間。
小武怯生生走到柳音音面前,小聲問:「姑娘究竟想對我說什麼?」
「你認識梁大人嗎?」
小武因她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愣了愣,回過神來後對她搖頭。
她對小武笑笑,「梁大人是平都府尹,為人剛正不阿,嫉惡如仇,尤其最討厭別人欺瞞他。
等柴房的姑娘醒來,梁大人肯定會問起,是誰放她進入驛站的,等她把你供出來,到時候你怕是難辭其咎了。」
聽了她的話,小武頓時面如土色,瘦弱的小肩膀都在隱隱發抖。
「那、那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