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
段子霖一臉驚悚指著馬背上的高大身影,整個人下意識朝洛瑤和蕭衍身後躲去。
「你瞧你這個膽子,這是看到誰了,居然能被嚇成這個樣子。」
吐槽完段子霖後,韋新燁抬頭順著段子霖的視線看去。
當他看到馬背上熟悉的身影后,也跟著變了臉,也馬上躲到洛瑤和蕭衍身後。
騎著馬的一行人很快來到了他們面前,把他們團團圍住。
因為天色暗沉,沒人認出洛瑤和蕭衍,那道高大身影直直看向段子霖和韋新燁。
「逆子,還知道回來!」
蕭衍聽到這個聲音,馬上就認出對方是太傅段震。
洛瑤湊近他,小聲問:「這該不會就是太傅大人吧?」
「嗯。」
剛見完陶茜回來,馬上又見到太傅,她的運氣真的不錯。
她沒說話,暗中打量這個段震。
大概是因為曾是武將出身的緣故,段震身形高大魁梧,騎在馬背上給人的壓迫感十足,怪不得段子霖看到親爹會被嚇成這樣。
段震冷聲道:「逆子,還不快過來。」
韋新燁怕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急忙把段子霖推出去。
典型的有危險,好兄弟先上。
段子霖瞪了韋新燁一眼,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慢慢走到段震的馬前。
「爹。」
「還知道叫我爹,整日不著家,就知道跟著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你簡直丟盡了老夫的臉,老夫怎麼就生下你這樣無用的兒子。」
不三不四的人?
段子霖記起洛瑤和蕭衍還在,急忙沖他擺手,「爹,我這次真沒有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他們是……」
「韋家那小子,不是不三不四的人,還是什麼?為父早就跟你說不止一次,讓你離那小子遠點,你怎麼就是不肯聽呢?」段震一臉恨鐵不成鋼。
韋新燁聽不下去了,急忙上前接話,「段伯伯這話就不對了,我到底做了什麼,讓段伯伯對我有這麼深的成見?」
段震冷哼一聲,一副不願搭理他的樣子。
「段伯伯……」
「住口!誰是你段伯伯,我們段家和你們韋家關係可沒這麼好。」段震不滿打斷了韋新燁。
說完韋新燁,段震還打算說說其他人,當視線落在蕭衍身上時,他愣了愣。
確定自己沒看錯,他迅速下馬,恭敬走到蕭衍面前。
「下官參見離王。」
頓了頓,他又急忙補充道:「方才不知離王殿下也在這裡,是下官失言了,還請離王殿下恕罪。」
「太傅大人好大的火氣啊。」蕭衍幽幽開口。
段震恭敬拱手回話,「都怪犬子不爭氣,都是下官的失職啊!」
「我看段公子挺好的,太傅大人未免太嚴苛了。」洛瑤接話。
段震看向她,很快便認出她,「離王妃教訓的是。」
「就是就是。」韋新燁小聲接話。
段震白了他一眼。
蕭衍慢悠悠開口,「既然太傅大人來了,那段公子和韋公子就由你帶回去吧。」
「是。」
段震很快就帶走了段子霖和韋新燁。
因為天色太晚,洛瑤讓吳三娘安置朗迪森和方若若,他們幾人回了洛府。
回去的路上,洛瑤忍不住問蕭衍,「這個太傅大人好像不怎麼喜歡韋新燁。」
「段震是武將出身,現在和文官出身的韋智是同僚,但二人經常政見不同,一向不和睦,他當然不喜歡韋新燁。」蕭衍道。
洛瑤笑笑,「兩個當爹的不對付,可他們的兒子卻成了好友,這可就有點意思了。」
「段震一直希望段子霖能當個武將,從回軍營里,可段子霖卻偏偏弱不禁風,對習武一點興趣也沒有。
韋智希望韋新燁做個文官,繼承自己的衣缽,可惜韋新燁從小立志成為征戰四方的大英雄。再加上二人是好友,首輔和太傅就認為是對方把自己的孩子帶偏了,他們之間的矛盾就更大了。」
這韋段兩家,可真有意思。
她又問:「那首輔夫人生病的事,你可知情?」
「本王不過問臣子的家事。」
這倒也是。
沒問到關於首輔夫人的事,洛瑤有些失望。
可就在此時,李星辰卻開口了,「姐,我聽說過一些首輔夫人的事。」
洛瑤急忙回頭看向他,「你聽說了些什麼?」
「聽說首輔夫人患病多年,首輔大人早已尋遍了平都所有大夫,但始終無人能治好首輔夫人,聽聞首輔府最近和周利民太醫走得很近,大概是找周利民給首輔夫人治病。」
又是周家!
曼陀山莊被燒毀,周家醫館和周利民少了這個強大的靠山,今後怕是再也不敢橫行了。
「那你知道首輔夫人究竟得了什麼病嗎?」
「好像是……」
李星辰仔細回憶,道:「聽說首輔夫人被一身奇怪的紅疹折磨,寢食難安,情緒反覆無常,瘦如枯柴,反正聽起來挺慘的,到底是什麼樣子,我就沒見過了。」
「你說什麼?」洛瑤急忙追問。
李星辰被她問懵了,又把自己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她急忙走近李星辰,激動抓著他的手腕,「這些事,你都是從哪裡聽來的?」
「我之前和城內一家醫館的夥計關係好,聽那個夥計說的。」
「消息可靠嗎?」
李星辰點頭,「那個夥計是喝醉了酒,不小心把這些事告訴了我,等他酒醒了,還專程來找我,讓我千萬不要把這些事傳出去,我看應該是真的。」
首輔夫人的這些症狀,像極了當年的藍沁。
難道她也中了碎心蠱?
不管是不是,她都要親自去一趟首輔府了。
……
翌日,平都變天,下起了小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入秋後下雨,天氣就驟然變涼。
劉嬤嬤被關在洛府,碧桃和小雪輪流看著她。
洛瑤讓李星辰準備了馬車,打算去首輔府。
馬車行至鬧市忽然停下,洛瑤掀開馬車帘子,便聽到雨水滴滴答答的聲音,以及街上的喧鬧聲。
前方聚集了很多人,把這條街堵得水泄不通,他們的馬車根本無法通行。
她微微皺眉,問:「李星辰,外面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