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人麻了，合著這還和自己有所關聯？
「但朕可沒有設置節度使，即便是邊軍大都督，也都有僅有軍權，而未曾有節度民生、財政之權也！」
裴矩再拜，「陛下，您乃開國皇帝，自然有無盡威信，然有漢之先例，若到了漢靈帝之時，便是有天子職權，也未必能阻止這等亂臣賊子奪權。」
他就差說你大唐也有末年，那個時候的皇帝，自然沒有這樣的權利了。
裴矩年近八十，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嘎了，自然說話百無禁忌，但是其他朝臣，自然是不敢說這個話的。
「若是我李唐子孫到了那時，無從下手，倒也正常！」李淵隨口說道，斜著眼睛看向李世民，想聽聽這個二兒子，有沒有什麼意見。
李世民作為標準的政治生物，自然也反應了過來，淡然道，「周王朝歷經八百年，也逃不過滅亡，兩漢也不過四百之歲，我大唐自然不可能千秋萬代，什麼王朝沒有末年呢？」
之前他們當然不會這麼想，但是他們看到了那些未來的武器，也知道未來的戰鬥絕對不是現在的他們所看到的這樣，故而也有了相當的自知之明。
「我李唐後人，若是遇上此等時期，也只能算是天命如此罷了！」他這麼說，群臣卻依然寂靜無聲。
兩個人是皇帝，可以這麼說，他們要是敢迎合一句什麼「你李唐就這個命」之類的話語，明天他們全家就會因為自己右腳踏入承天殿而下獄了。
這還是往好了想，要是再往壞了想一點，那就該是九族消消樂的環節了，反正在場的諸位，都還覺得自己沒活夠就是了。
所以這些朝臣，各個閉口睜眼，眼觀鼻鼻觀心，主打的就是一個懦。
不過很快的讓他們高興地事情就來了，盧策繼續開口，引開了兩位皇帝的注意，他接著講述著光幕中，屬於漢末的故事：
【靈帝駕崩之後，本來在洛陽城中相安無事的三派勢力，自然也都起了一點歪心思。】
【眾所周知，漢靈帝駕崩之後，本來駕馭著城中勢力的帝王不在，那麼三個本身就互不統屬、還有著巨大矛盾的勢力，自然就想要在這一次全新的權利分配中，占得先機。】
【這三派勢力自然就是以大將軍何進為首的外戚、以十常侍為首的宦官以及人員眾多且各自目的不一的士族。】
【當然了，我們也知道的，其實這三者打起來最終的結果，是三方的共同失敗，因為一個叫董卓的野心家，帶著他的軍隊，蠻橫的闖入了這場名為權力的遊戲中！】
盧策的身後，畫面中是波雲詭譎的皇宮大內，而他的臉上，則閃爍著一股幽暗深邃的光芒。
這才是他喜歡的氣氛，甚至於就連彈幕都少了，但是直播間增加的人數告訴他，他的熱度確實是在增長的。
【這場巨大的政治災難，導致了因為東漢朝廷各種騷操作，以及黃巾起義帶來的特殊影響的國家政治影響力本就大不如前的大漢王朝，皇權的正式崩塌！】
【而導演這場巨大失敗的人，則是一個很是年輕的士人，是的，我知道你們已經猜到了這個人是誰——他就是袁紹袁本初！】
【在公開的各種資料里，袁紹這個人褒貶不一，在眾所周知的某本書，也就是《三國演義》中，被描述為一個優柔寡斷、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草包。】
【雖然曹操對袁紹的評價其實沒有太大的問題，好謀而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就是他最好的註解，這也為他未來來官渡之戰的失敗，埋下了伏筆。】
【當然，其實這些都是有些偏頗的，袁紹家大業大，要是能活得久一點，未必不能繼續幹掉曹操，畢竟他的地位、底蘊、實力和勢力，都允許他失敗無數次，但是很可惜，他活的不夠久。】
【就好像曹魏、蜀漢未來的那些人一樣，要是活的夠久，哪還有他司馬家什麼事情？】
【所以，三國這個時代，往往還是比拼壽命的時代啊！】
盧策玩梗也算是爐火純青，讓彈幕掀起了一陣討論：
[司馬懿：你在暗示誰呢？]
[活得久就是好啊，白撿一個天下！]
[對對對，白撿一個天下，然後就送了一個更大的五胡亂華是吧？]
[胡人盡南下，漢兒血流干！]
[三國耗盡英雄氣，兩晉儘是鼠輩出！]
[你這話說的，我江東鼠輩不服！]
[其實恆溫、劉裕還都挺好的，但是奈何東晉的士族，確實太大糞了！]
[五胡亂華啊，漢兒甚至求乞活而不能，司馬家族是真的該死！]
這樣的彈幕刷起來，確實很能讓人注意，甚至於就連盧策都已經注意到了。
【五胡亂華的這個事情，確實和司馬家有關，但是你要都說是司馬懿的問題，那肯定也不對，曹丕在其中也有很大的作用。】
【當然了，我們既然講三國，那就只講三國，未來有興趣，開一篇這史上最為黑暗的時代，也未嘗不可。】
【不過，就和剛剛彈幕有人說的一樣，作為秦漢之後的最大亂世，三國確實是英雄輩出的時代，就連我們要講的這場漢末的打動亂，也依然有著無數的英雄脫穎而出！】
【那麼，讓我們繼續來說說關於這位四世三公袁本初的謀略，或者說……是這場三國亂世大局的開端！】
盧策緩緩地調動起了眾人的情緒，繼續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但是這個小小的思路擴散，卻並不能讓觀眾平復下來，畢竟除了真正經歷過那個亂世時代的李淵、裴矩之外，大部分人其實都不太清楚，神州陸沉、異族入侵到底意味著什麼。
起碼，大秦的君臣以及劉備等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五胡亂華？胡人何時有這等本事？」嬴政問道。
也難怪他會有這樣的疑惑，畢竟春秋戰國六百年，幾乎就是一場和胡人無關的中原大戰。
畢竟，就算是戰國時期最弱小的燕國，也常有向北擊殺胡人，拓土千里，抓捕奴隸的豐功偉績，而這並不能讓燕國在正面戰場上，贏得哪怕是一丁點的榮耀。
畢竟，無論是韓趙魏還是秦楚齊國，都是殺胡人的一把好手，南蠻、東擄、北黎、西胡都是在他們的打擊下，逃亡乃至於滅國的，他們確實無法想像，居然還有一個國家，被胡人打成這樣！
「五胡亂華……五胡亂華！」嬴政念叨著這個詞彙，雖然很簡單，但是這句話中能夠蘊含的東西，卻讓他感覺到有些憋悶！
「我華夏之國，竟被胡人所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