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騎龍跑路的丹妮莉絲
商人之屋一角，正閒著無聊喝酒的傑諾斯·布雷肯、萊曼·雷蒙、漢斯·雷蒙等人正全體將目光轉向了進店的喬拉·莫爾蒙。
這群人自鹽場鎮下水上船後，一路漂泊到潘托斯，又經過一個多月，從海上趕到了瓦蘭提斯。
但因為奴隸灣局勢動盪，此地無船敢去彌林，甚至連奴隸灣最南端的阿斯塔波都沒有船長願意去，因為那裡正被屠夫國王科萊昂統治。
這群人也就在這裡歇了快一周，正不知所措、整天來酒館裡打探消息時，看見了同樣來瓦蘭提斯查探維斯特洛局勢的喬拉·莫爾蒙。
漢斯低聲對族親家督萊曼說道：「就是他，熊島的領主喬拉。我在派克城作戰時，與他有一面之緣。」
葛雷喬伊叛亂時，喬拉·莫爾蒙因作戰勇猛而獲封騎士身份。之後在為慶祝這場勝利而舉辦的蘭尼斯港比武大會上，喬拉爵士贏得了一場幾乎不可能的比賽，拿下了愛與美的王冠，並將其獻給琳妮絲·海塔爾。
當夜，他向雷頓·海塔爾伯爵提親，由此娶了敗家的琳妮絲。之後的事就很悲劇了。
北境的土地貧瘠，出產又不豐盛，所以喬拉爵士很快花光了自家的積蓄，但妻子還在維持較高的生活水平。
為了賺錢，喬拉不得已將偷獵者賣給泰洛西人當奴隸，而這是違法的。
為了避免當守夜人或被艾德公爵砍頭，他只能帶著妻子流亡。
不堪流亡生活的琳妮絲很快背叛了他，與里斯的一位親王好上了。
傑諾斯搖搖頭，嘆氣道：「可憐一位伯爵，領地也不小，就被一個女人敗壞到這種程度。」
他處在失去領地的邊緣，所以對喬拉爵士異常的同情。
小萊曼轉了轉眼珠子，「聽說他正在為龍女王丹妮莉絲作戰，不如我們去接觸一下。」
喬拉能從彌林來這裡，自然也有回去的船，小萊曼打的就是搭船的主意。
「也好！」傑諾斯·布雷肯點點頭，然後命漢斯一人前去招來喬拉等人。
這群人里他年紀最大，且之前地位最高，所以隱隱以他為話事人。
喬拉等人剛在酒館眾人的注視下找了張空桌子坐下，就看見一位中年武士向這邊走過來。
「我謹代表我家大人向您問好，喬拉·莫爾蒙伯爵。請問可否移步，去與我家大人喝一杯？」漢斯彬彬有禮說道。
大熊喬拉向中年武士來的方向看去，瞄見了一大一小兩位維斯特洛貴族打扮的人，以及他們的數位隨從。
年紀大的貴族一頭黑棕色頭髮，黑色眼珠，身材也不怎麼高大，是一位標準的先民後裔，且傲人的氣度擺在臉上。
雖然身上的紋章被隱藏了，但一看就是上位已久的大貴族。
而維斯特洛的先民貴族大多在北境，作為北佬，喬拉多多少少認識這種級別的北境伯爵。
那此人只能是河間地或谷地的先民家督了。
羅伊斯家族的青銅約恩他認識，鴉樹城的布萊伍德伯爵似乎沒有黑眼珠，那……
大熊喬拉已經大致猜到了這人是誰。
「沒問題。」
他先衝著中年武士漢斯點點頭，接著命跟著他的傭兵在這桌上點一些東西吃，而後與中年武士一同前往傑諾斯·布雷肯這裡。
「願諸神保佑您，喬拉爵士。」
傑諾斯等人先與大熊打了個招呼。
「同願，傑諾斯大人。」
喬拉也不客氣，打了個招呼，再朝小萊曼點點頭後，一屁股坐下來，伸手就給自己倒了一杯看上去就很名貴的葡萄酒。
老布雷肯見熊島領主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於是直接進入話題，詢問大熊是否能將他們這群人帶去見丹妮莉絲女王。
「沒問題，只要你們將維斯特洛的局勢詳盡地講與我聽。我的女王正欠缺這方面的見識。」
喬拉猛喝了一氣葡萄酒後，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局勢是人人都知道的東西，也不用保密，傑諾斯與小萊曼一人一句，直接將西大陸的情況說給了喬拉·莫爾蒙聽。
「……就是這樣，坦格利安家族已經有了河間地與河灣地的堅定支持，多恩與北境不日也將臣服。」
傑諾斯指了指喬拉，又指了指自己，低聲道：「只要您背後的龍女王與亞瑟一世聯手，重現坦格利安王朝的榮光就如同……」
雖然大侄子亞瑟已經拿下了君臨城，且已經爭取到了最強的河灣人支持，但沒收到任何命令的傑諾斯還是決定按原先的計劃來。
所以他當場就透漏了一絲亞瑟想與風暴降生丹妮莉絲結盟的想法。
喬拉詫異地看著自己遇上的這群人，心想難不成真這麼巧？
於是他也低聲說道：「此地人多，走，我們進屋。」
又喝了一杯後，喬拉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兩波人裝作只是剛認識的樣子，一前一後離開了商人之屋。
在傑諾斯等人暫住的旅店中，喬拉與亞瑟的使節團細談了一個下午，直到太陽西斜。
「正巧，我的女王也有意與維斯特洛的龍黨勢力結盟。」
因為提早完成了女王交給他的任務，且可能拉攏到了一位可靠的盟友，所以喬拉目前很高興。
「我們這就回去吧，把西大陸的局勢與亞瑟一世……」
大熊越說越覺得不對勁，若是女王就這樣與擁龍者結盟，那鐵王座如何分配？
難道一把椅子坐兩個人？
何況喬拉自己也有點小心思，他也想娶女王。
若是此時將情況傳回彌林，且雙方締結了盟約，以坦格利安家族的傳統，丹妮女王應該要與那個亞瑟結婚。
「但瓦蘭提斯的局勢不明，若新當選的三巨頭是兩虎一象甚至三虎，那女王回家的路上自然千難萬阻。」大熊假裝為丹妮莉絲考慮。
「那怎麼辦，我們等待瓦蘭提斯的選舉結束嗎？」小萊曼心直口快，脫口就問。
沉吟片刻後，喬拉·莫爾蒙回道：「您說的對，小大人，反正選舉也不遠，我們等等就是了，到時候將確切的消息帶回彌林，讓我的女王決斷。」
他一直在這群河間貴族前強調「我的女王」，試圖拉開兩波人之間的距離。
一位女王，一位已經占據君臨城的國王，就像山裡的老虎一樣，極有可能不能相容。
老道的傑諾斯感覺到了喬拉·莫爾蒙的前後態度變化，於是假裝迎合道：「爵士說的極是，反正我們的時間有的是，不如停在這裡等一等。對了，你們住在哪裡？需不需要我們這邊安排房間？」
喬拉心裡有鬼，自然不想與這群人過多的接觸，於是婉拒了這個提議，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這座旅店。
等小萊曼等人送客回來，傑諾斯將有條件參與決斷的小萊曼與漢斯叫到自己房間。
「他前後說的話，你們聽到了吧？突然改口，必有原因。」老布雷肯摸著自己光禿禿的下巴，分析道。
小萊曼還在回想，漢斯倒是點頭同意領主的話：「沒錯，確實改口了。雖說瓦蘭提斯有可能會讓虎黨掌權，可若風暴降生離開奴隸灣，那龍女王與此地並無多大矛盾，最多也就攔個路。更何況此地的紅神信徒儼然將丹妮莉絲視為救世主的轉世，以拉赫洛在瓦蘭提斯的影響力，三巨頭也不大可能與龍女王開戰。」
瓦蘭提斯人的信仰很雜，居住在東區的貴族們往往是瓦雷利亞遠古神祗的信徒，三大執政官通常來自這裡。
但光之王拉赫洛的影響力也不俗，此地的十萬奴兵虎袍軍中，約有一半人是拉赫洛的信徒，整個世界最大的光之王廟宇－－洛赫拉神廟－－也在瓦蘭提斯，紅神的至高牧師本內羅就在洛赫拉神廟常駐。
小萊曼經過提醒，也反應過來了，於是附和兩位同伴道：「看樣子這位喬拉爵士並不可靠，不如我們直接去找風暴降生。」
對於更上一級的國王、封君等的存在，直呼其名是很不禮貌的，但龍女王又不是他們的國王，所以這群人常常以風暴降生代指丹妮莉絲。
傑諾斯輕輕揮手，「不，我們沒船，怎麼去奴隸灣呢？拉赫洛神廟的本內羅牧師堅定的認為風暴降生是亞梭爾·亞亥的轉世，也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我想，他們很樂意幫龍女王做點事。」
在維斯特洛都有渡鴉這種遠距離傳輸信息的方式，自由貿易地區各種往來更加頻繁，必有一套成熟的傳信體系。
所以傑諾斯的想法就是讓地位頗高的紅神至高牧師幫忙送信，直接將亞瑟一世的想法與條件呈現在丹妮莉絲的面前。
要是有可能，傑諾斯還想面見龍女王一面，以後說起來，也好給大侄子有個交代。
這一幫人本就是來幹這事的，於是趁夜行動，去了DC區找到拉赫洛神廟，給光之王的教團武裝「聖火之手」稟告來意後，得到了本內羅大牧師的接見。
……
君臨城紅堡，梅葛樓瑪格麗房間。
數十支蠟燭燭座上燃燒，驅散了房間的黑暗。
一名女鞋匠學徒正在測量瑪格麗雙腳的尺寸，好完成國王要求的古怪鞋子。
亞瑟則都不眨一下地盯著瑪格麗的美足。
小玫瑰擁有一雙雪白晶瑩的小腳，如同最美麗的水晶一般，腳背的肉色似乎透明，隱隱映出幾條青筋，十個腳趾的趾甲都作淡紅色，像小小的花瓣。
因為不常走路，且保養得及時，所以提利爾小姐的美足看上去十分誘人。
這是一雙標誌的希臘腳，即腳趾中部略微突出與腳大拇指。
據說希臘腳愛出美女，但也有說法將這是種不健康的腳型。
但不管怎麼說，希臘腳比腳拇指最突出的埃及腳、腳拇指平齊的羅馬腳更適合高跟鞋。
「陛下！這種所謂的高跟鞋是不是穿起來不舒服？」瑪格麗質疑道。
雖然她沒實際見過，但僅憑未婚妻的描述，小玫瑰覺得這應該是種刑具，而不是貴族婦人、小姐該穿的名貴鞋子。
不舍地收回目光後，亞瑟回道：「伱以後就知道了，高跟鞋會是我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他的三位女人中，以亞蓮恩最為矮小，瑪格麗次之、珊莎身材最高挑。
其中，珊莎比他矮半個頭左右，瑪格麗只到亞瑟的下巴處，即矮他一個頭，而多恩公主比瑪格麗還低一個頭頂，大概只到亞瑟的喉結處。
所以為了婚禮上讓瑪格麗與他的身高差變小，也為了更加增添某些惡趣味，亞瑟一世命人找到了這位女鞋匠學徒。
在君臨城，大鞋匠、頂級裁縫等一般都是男人，很少有女性從事這兩門職業，因此找到這位女學徒還是花費了亞瑟不少的心思。
瑪格麗搖搖頭，但一想到這種鞋子可能會讓自己與未婚夫縮短身高差，也就同意讓鞋匠為自己做刑具了。
小玫瑰沒想到是，以後的日子裡，她會一直穿著國王打造的刑具，並將之視為尊貴的標誌。
而後，在幾位王后天天穿高跟鞋掀起的風尚中，由亞瑟一世陛下「發明」的高跟鞋開始席捲整個維斯特洛的貴族階級，並一直流行到自由貿易地區與更遙遠的魁爾斯、夷地、亞夏等地。
甚至夷地的皇帝都為求購正宗的西大陸高跟鞋與絲襪、蕾絲女僕裝而留下了名言：
學問雖遠在維斯特洛，亦當求之！
女學徒測完尺寸後，記清了國王陛下的所有要求，轉身在紅堡僕人的帶領下離開。
房間裡只剩下光腳的瑪格麗與亞瑟一世，看樣子今晚得發生點什麼了。
……
彌林城，最大金字塔的頂端行宮中。
一身緊身長袍的丹妮莉絲正與她的御前會議商議局勢。
老爵士巴利斯坦向眾人匯報著南方的戰局：「阿斯塔波的屠夫國王已經被淵凱與新吉斯的聯盟殺死，聯軍已經準備北上了。瑪塔里斯也派出一支軍隊向東方進發，據傳這支軍隊裡不缺雙頭戰士……」
負責維持彌林秩序的灰蟲子－－八千無垢者軍團的最高指揮官－－也向女王稟告了城內的情況。
「自您打碎奴隸們的腳銬後，新自由民是獲得了支配自己生命的權利，但他們不知道該幹什麼，這讓城裡混亂起來。」
「另外，城裡的鷹身人面之子也在刺殺我們的新自由民、無垢者、傭兵，兄弟們說工作很困難。」
有一個名為鷹身人面之子的組織秘密成立，其宗旨是推翻丹妮莉絲女王的統治。
「您下令接受的那批南方避戰難民中，有一些人帶來了血瘟，城中已經有瘟疫蔓延的勢頭了……」
隨著灰蟲子將城裡的事一一說出，不耐煩的丹妮囧了一下自己的眉毛，冷冷道：「怎就這麼多事？鐵王座已經到了我大侄子的手裡……」
此前，一封神秘人送來的信講明了維斯特洛的局勢，並聲稱占據君臨城與鐵王座的亞瑟一世願意與龍女王聯盟，重現坦格利安王朝的榮光。
彌林的動亂，南方的淵凱－新吉斯聯軍、再加上對僅存親人的思念，讓丹妮莉絲生出了一種奇怪的念頭。
我本該生活在君臨城的紅堡里，鐵王座才是我該坐的地方，而不是在這裡。
這種念頭一經出現，就即刻占據了丹妮莉絲的整個大腦。
她再也不想親自去管彌林城裡的瑣事了。
「南方的戰事就由巴利斯坦爵士負責，灰蟲子繼續鎮壓鷹身人面之子，至於血瘟，找到足夠的巫醫，一點一點把病人們治好。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
她簡短打發了御前會議後，回到住所，命侍女為她收拾好行李。
當夜，龍女王就騎著最大的黑龍卓耿，帶上另外兩條龍，離開了彌林的大金字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