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明如一隻展翅的寒冰鳳凰,在熾熱的熔岩泥沼中疾馳而過。他身後的羽翼閃爍著凜冽的寒光,與周圍的熔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是一道清冷的風景線,在泥沼中划過一道優雅的弧線。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瞬間驚動了泥沼中潛伏的兇惡小妖獸。它們紛紛從熔岩中躍出,獠牙外露,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直撲白無明而來。
然而,白無明卻顯得從容不迫。他身形靈動地閃避著妖獸的攻擊,每一次的移動都恰到好處,仿佛與風共舞。他的手掌翻飛,如同穿花的蝴蝶,在空中划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被他像雜耍般拋來拋去的,正是那位靈火青年所化的冰雕。在白無明的手中,冰雕仿佛變成了一件靈活的道具,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翻飛、旋轉。
面對襲來的妖獸,白無明並未直接下殺手。他以一種近乎戲謔的態度,輕輕撫過它們的身軀。無論是額頭、尾巴、肩膀、胸腹還是腿腳,他的手掌都如同帶著魔力一般,輕輕一掃,便仿佛幫它們撣去了身上沾染的泥垢。
無一例外,每一隻被白無明輕撫而過的妖獸,皆在瞬間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所吞噬,一個個無力地跌入了下方泥濘的沼澤之中。
一番精彩的操作之後,白無明終於穩穩地降落在一處寬闊的灘涂之上。
儘管他成功地吸取了這十幾隻妖獸的能量,但內心卻並未感到絲毫的輕鬆與滿足。他低聲自語道:「怎麼會這麼少?倒計時竟然僅僅增加到了六百多秒。」
此刻,寒冰藍藻那清冷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宿主不要氣餒,請再接再厲。喵!五百九十九秒,五百九十八秒……」
「可惡啊!我怎麼像是給你打工一樣。」白無明嘴角掛著一絲苦笑,無奈之情溢於言表。他再次縱身一躍,準備繼續他的狩獵之旅,尋找下一個目標。
然而,就在此時,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在他的神識感知中,一股異樣的波動悄然湧現。起初,只是三兩個修士的身影若隱若現,但轉眼間,五人、十人,人數迅速攀升,最終竟然超過了百人之眾。
更讓白無明感到奇怪的是,這些修士的行進路線和所處的位置似乎都經過了精心的安排。他們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操控著,緩緩匯聚而來,最終在白無明的四周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網。這張網看似鬆散,實則暗藏殺機,將白無明牢牢地困在了其中。
在這樣的情形下,他的直覺如明鏡般清晰,那些人的目的,他豈能不知:「他們是衝著我來的?不,更準確的說,是衝著他來的。」他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緊握著靈火青年冰雕的手,力度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
白無明瞬間收斂了心神,神情變得冷峻而堅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究竟誰是誰的獵物,現在還言之過早。」他的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仿佛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
此時,那群原本隱藏在暗處、包圍著白無明的人中,突然有兩道身影從隊伍中分離出來,如同兩道幽靈般徑直朝白無明飛來。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敏捷,顯然是有備而來。
白無明見狀不動聲色,他也想看看對方在玩什麼花樣。
這兩位到來的不速之客,竟是先前那身披黃袍的道士和那肥胖的女修。
「道友!哈哈……道友!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黃袍道人遠遠便大聲呼喚,仿佛與白無明有著深厚的交情一般,熱情洋溢地迎了上來。
女修士也緊隨其後,附和著道:「是啊,是啊!我們可都擔心死了,生怕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然而,待二人走近,白無明的臉色卻瞬間冰冷下來,他目光如刀,直刺黃袍道人,冷冷地質問道:「你竟還有臉面出現在我面前,當真是好厚的臉皮!」
「這……」黃袍道人被這一問,頓時面色尷尬。
但他早料到了白無明會問罪於他,所以連忙把早準備好的狡辯之詞拿了出來,帶著一絲諂媚的笑容,連連道歉:「道友啊!當時是貧道的不對。那一刻,貧道心神大亂,驚慌失措,才做出了那般糊塗之舉。事後每每回想起,都深感愧疚不已。幸得道友福澤深厚,並未因此遭受大難,否則貧道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白無明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輕蔑地說道:「哼,那你怎麼不去死啊!」
黃袍道人被懟得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仿佛被霜打的茄子一般,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急忙九十度躬身,向白無明求饒道:「貧道真心悔過,知錯了!還請道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寬恕貧道一回吧!」
然而,白無明卻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似乎並沒有打算輕易放過對方。
肥胖女修見狀,忙不迭地站出來打圓場,她笑眯眯地說道:「哎呀,年輕人,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你看,現在不是沒事了嗎?大家好歹也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人,怎麼說也算是有點交情了吧。你就給他個機會,原諒他這一次吧。」她的聲音溫柔而親切,仿佛一陣春風拂過。
白無明聽了,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嘲諷,那神情仿佛在說:「你們的把戲,我早已看穿。」他的眼神冰冷如刀,輕輕瞥向那位肥胖女修,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讓人無處遁形。
他冷冷地開口,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如果你們真的是來誠心道歉的,那也就罷了。但我卻要問你們,你們召集那上百號人過來,難道是讓他們來圍觀你們如何賠禮謝罪的嗎?」
黃袍道人和肥胖女修被他這一問,頓時如同被雷擊中,身體僵硬在原地,動彈不得。他們原本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埋伏的人手都遠在千米之外,白無明根本無法察覺。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的神識竟然如此強大,早已將他們這邊的部署看得一清二楚。
白無明冷冷道:「好了,別裝了。打什麼主意就直說吧。」
黃袍道人緩緩挺直了脊背,目光與肥胖女修交匯,兩人之間似乎有一種默契在悄然流動。隨後,他們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冷笑,那笑容中充滿了狡黠與狠辣。
黃袍道人終於撕下了那層虛偽的面紗,他伸手指向了那尊晶瑩剔透的冰雕,那裡面封存著的,正是那位擁有靈火的青年。他冷笑道:「哼,好得很。既然你都已經看穿了我們的把戲,那我們也就沒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只要你乖乖交出那靈火,我們自然可以相安無事。甚至,若是你願意,分你一份也無妨。但若是你貪心不足,想要獨吞……」
肥胖女修也緊跟著附和道:「沒錯,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這靈火本來就有一份是屬於我們的。從道義上來說,你若是想獨吞,那可就是大大的不義了。」她的聲音雖然柔和,但其中蘊含的威脅之意卻是不言而喻。
「約定!道義!」白無明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眼中閃爍著不屑的光芒,「你們居然還能厚顏無恥地對我提及這些字眼,真是可笑至極。」
黃袍道人面色一沉,語氣中透露出威脅的意味:「少廢話!你也看到了,我們這次可是來了不少人,陣仗不小。你若識相,就該明白自己該如何選擇。」
然而,白無明卻仿佛置若罔聞,他的心中只有那個不斷逼近的倒計時——「三百二十六秒,三百二十五秒……」寒冰藍藻的冰冷聲音在他耳邊迴蕩。
「你們已經浪費我太多的時間!」白無明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和不耐。
他心知時間不多,說話間,他不再與對方虛與委蛇,立即就對黃袍修士暴起發難。
來此之前,黃袍道人已經心有預感,這次的談判恐怕難以順利達成,因而他始終保持著警惕之心,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當他察覺到白無明即將出手的剎那,他立刻做出了反應,一道閃爍著淡淡光芒的法力護盾瞬間凝聚在他的身前,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守護著他的安全。
白無明這一拳便打在了護盾之上。
黃袍道人見狀,臉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以為自己的法力護盾足以抵擋白無明的攻擊,因此並未太過擔心。
不過,黃袍道人算錯了一點,他完全沒算到,白無明的一拳到底有多重。
「崩山!」白無明眼神冷冽,毫無半分手下留情之意。因時間緊迫,他此次出手,決心以雷霆之勢,一擊必殺,決意要以一拳之力,將對手徹底擊潰。
「轟!」拳風如狂風驟雨般猛烈,裹挾著濃厚的法力,狠狠地撞擊在黃袍道人的法力護盾之上。這一剎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瞬間爆發,仿佛天崩地裂,震撼人心。
黃袍道人只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猛然襲來,他的法力護盾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竟如同脆弱的紙糊般不堪一擊,瞬間破碎崩裂。法力護盾破碎的瞬間,餘波四散,黃袍道人只覺氣血翻湧,無法抑制地狂噴鮮血,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
白無明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沒有絲毫停留,身形一閃,便朝著倒飛而出的黃袍道人追去,決心要將這敵人徹底剷除,不留任何後患。
肥胖的女修眼見此景,心中一急,當即揮舞起手中的長柄大刀,瞄準白無明猛烈地劈去,她的目標是解救黃袍道人。
然而,這一切早已落在白無明的預料之中,他心中冷笑,因為他從一開始,目標就鎖定在這位肥胖女修身上。她的聲波攻擊威力驚人,若是不儘快解決,恐怕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
肥胖女修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她手中的長柄大刀卻沒有絲毫停頓,狠狠地朝著白無明劈下。
面對這勢如破竹的一擊,白無明卻表現得異常冷靜。他微微一側身,避開了長柄大刀的鋒芒,同時一對冰翼猛然展開,猶如冰雪中的精靈,瞬間提速。
肥胖女修看到白無明的舉動,心中大駭。她原本以為自己的長柄大刀足以讓白無明退避三舍,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果敢地沖了上來。
然而,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肥胖女修只能咬緊牙關,拼盡全力舞動長柄大刀抵擋白無明即將到來的攻擊。
然而,白無明的這一舉動實則是虛晃一槍。他身形一晃,一個踏玄步輕盈使出,仿佛一陣風般在肥胖女修的眼前消失了蹤影。
肥胖女修頓時一愣,眼前的敵人仿佛化作了幻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心中一驚,還未等她來得及反應,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覺便猛然襲來,一隻毫無溫度的手掌,緊緊貼在了她的後背之上。
她渾身一顫,只覺得體內的力量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吸力牽引著,瘋狂地湧向那隻手掌。她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懼,想要轉身揮長柄大刀反抗,卻又被那股冷冽的氣息震懾得不敢動彈。
「別動!若你不想在這裡丟掉性命,就給我乖乖待著。」白無明的聲音冷冽如冰,堅定如鐵,宛如一把剛出鞘的利劍,直刺肥胖女修的心扉。
那警告之聲,就像一盆剛從冰窖中取出的涼水,猛然自肥胖女修的頭頂傾瀉而下,瞬間將她內心的火熱與囂張沖刷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片透心的涼意。
肥胖女修心中明白,此刻的她,猶如一隻待宰的羔羊,完全落入了白無明的掌控之中。她的小命,就如同那懸在刀尖上的水珠,稍一晃動,便會摔個粉身碎骨。儘管她感知到白無明正在貪婪地吸取她的靈力,但她此時卻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因為她知道,任何的輕舉妄動,都可能成為她喪命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