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是怎麼都想不明白!
猴子、胖子還有那個中年漢子,他們幾個居然湊一塊要把自己的小飯館給搞垮,這到底是為啥呀?
劉軍心裡琢磨著,自己到省城之後,雖說得罪過一些人,像王虎、安天之類的,可都被自己解決掉了。
那些人,該坐牢的去坐牢,該逃跑的去逃跑。
難道還有人不甘心,盯著自己這點小生意,非要跟自己過不去?
劉軍怎麼都想不出來,他看著這幾個人,心裡就猜他們背後是不是有人指使。
猴子和胖子互相看了一眼,感覺到劉軍那好像能把一切都看穿的眼神,心裡最後的防線一下子就垮了,「撲通」 一聲就跪在地上。
「劉老闆,我們真不是故意的!我們是沒辦法,有人讓我們這麼幹的。」 胖子哭著說。
「誰?」 劉軍已經沒耐心了。
之前他給過他們機會,可這兩人推來推去,就是不肯說出背後指使的人。
劉軍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問不出來,他不介意叫警察來問。
他對胖子和猴子已經夠好了。
要是換做別的老闆,知道有人在飯館裡使壞,還往菜里放不明粉末,弄得店裡客人抱怨不停,投訴不斷,那可不光是開除這麼簡單,先打一頓再送派出所,估計也沒人會說啥。
「我再給你們幾分鐘,如果還不說,我現在就把你們送派出所,信不信?」 劉軍冷冷地說。
猴子和胖子一聽,嚇得嘴唇直哆嗦,哆哆嗦嗦地指著旁邊的中年漢子。
這時候,中年漢子突然站起來。
劉軍和李愛民馬上把目光轉向他。
中年漢子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地說:
「行,那…… 那你答應我,如果我們說了,你別叫警察。」 他現在是真害怕了。
劉軍沒有直接答應,只是輕輕說道:
「你先說,說完我再考慮。」
中年漢子猶豫了一會兒,好像在心裡掙扎了好久,最後還是無奈地點點頭。
「行,劉老闆,你厲害,你說了算。」
中年漢子開始解釋,劉軍和李愛民聽完,都驚得張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這事兒也太奇怪了!
原來這幾個人不是省里有權有勢的人派來搗亂的,而是附近一家小飯館的人。
看到劉軍在菜市場的飯館生意越來越好,他們就動了壞心思。
那家飯館老闆派自己的兒子猴子和胖子到劉軍的飯館打工,而這個中年漢子是飯館老闆的弟弟,叫王友林。
劉軍聽完後,整個人呆住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李愛民也撓撓頭,看著猴子和胖子罵道:
「你們兩個笨蛋!」
劉軍和李愛民都很無奈,怪自己看走眼,讓猴子和胖子鑽了空子。
隔壁飯館老闆的兩個兒子在自家飯館幹活,自己居然都沒發現。
李愛民想跟劉軍說點啥,「軍哥,這…… 這……」
他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想跟劉軍道歉。
劉軍卻擺擺手,「行了,這事別想了。」
他的目光落在猴子和胖子身上,心想這事兒要是不解決好,就像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哪天就爆了,必須處理好。
他朝兩人招招手,「行,那你倆跟我來,讓我看看你們的飯館在哪。」
猴子和胖子不太願意,但還是沒辦法站起來,害怕地看著劉軍,像受驚的小兔子,不敢說話。
中年漢子擋在兩個孩子前面,說:
「劉老闆,這事我也有份,我帶你去。」
他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看了一眼胖子和猴子,好像有點不忍心。
劉軍見這三人雖然之前在自己飯館搗亂,但看起來性格還不算壞,都是老實人。
他嘆了口氣,「行吧。」
李愛民快步走到前面,把卷閘門打開,「咣啷」 一聲,外面已經一片漆黑,只有街邊昏黃的路燈照著地面。
這是八十年代,柏油馬路還沒修好,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泥巴路。
在路燈的照射下,那些坑窪看起來有點奇怪。
劉軍招招手,「店在哪呢?你帶我去。」
中年漢子趕緊點頭,又看了一眼胖子和猴子,兩人急得臉都紅了,話都說不利索。
中年漢子無奈地嘆口氣,指著一個方向說:
「劉老闆,在這。」
劉軍跟著中年漢子左拐右拐,李愛民則跟在胖子和猴子後面,就怕他們跑了。
一路磕磕絆絆,很快在一個巷子角落裡看到一家破舊的飯館。
飯館裡亮著白色的燈光,牆上都是黑乎乎的油煙,而外面擺的桌椅卻新得很。
劉軍看了忍不住咂舌,這些桌椅可不便宜,至少得好幾千。
飯館前面坐著一個中年漢子,吧嗒吧嗒地抽著煙,眉頭皺得緊緊的,臉上滿是憂愁,菸灰掉得很長,菸頭在地上一閃一閃的,看起來煩悶得很。
「劉老闆,就是這家飯館。」 中年漢子說。
劉軍把目光看過去,坐在門口的老闆好像感覺到了,也看向劉軍。
等看清是劉軍後,「噌」 的一下站起來,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就像做壞事被當場抓住的小孩。
他那雙滿是皺紋的手緊張地揪著衣角。
劉軍皺著眉頭,快步走過去問:
「你是這家飯館的老闆?」
那漢子看了劉軍一眼,吞吞吐吐的,明顯很心虛。
想了一會兒,還是硬著頭皮回答:
「是,我…… 我是這飯館的老闆,咋了?」
劉軍給李愛民使個眼色,李愛民馬上拽著猴子和胖子的脖子走到老闆面前。
劉軍點點頭,問那漢子:
「這兩個人你認不認識?」
胖子和猴子差點就直接叫爹了。
王友林提醒道:
「劉老闆,這事我跟你說過了,這是我哥王大軍,我是他弟弟王友林。」
劉軍看著面前這個老老實實的漢子,怎麼也想不到他能做出這種事。
居然叫自己的兒子到別人飯館裡搗亂,還把弟弟也叫來攪和生意。
劉軍無奈地用手捂著腦袋,他這輩子在生意場上也算見多識廣了,可從來沒碰到過這麼奇葩的事。
要是對方是厲害的商業對手,他還能斗一斗,可對方就是個老老實實的農民,他都搞不懂這主意是怎麼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