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凶神惡煞地說完,猛地一推,手上再一使勁。
比劉軍足足矮了大半個頭的胡大山,身子一陣踉蹌,重重地摔在了沙發上。
「你……!」
胡大山氣得站起身來,本想發作,可一抬頭對上劉軍那凶神惡煞的眸子,霎時間,心裡那股火氣就消了下去。
不為別的,實在是打不過呀。
胡大山臉色一陣陰晴不定,很是不爽地重新坐了回去。
劉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當即扭過頭來,對著幾位領導淡淡地說道:
「幾位領導,我相信你們應該也聽說過我劉軍。前段時間,沒錯,我是到申城大學來了,想要在這大學裡搞個商會,做點小買賣。可眼下事兒還沒開始呢,我手下的人——李宇,就被人打成重傷了。當然了,說是我手下的人可能不太合適,但你們也清楚,這是學校里的學生啊,學生在學校里挨了打,背後指使的人還是個小領導呢!」
劉軍這番話,瞬間就把這個問題的嚴重程度拔高了不止一點。
胡大山一聽,像是急於狡辯,猛地一擺手,說道:「你別瞎說啊,什麼背後指使的,你可別血口噴人!」
劉軍眸子頓時掃了過去,目光如炬,盯得胡大山一陣寒顫,就好像被一頭野獸盯上了似的,他當即閉上了嘴,不敢再吭聲了。
太嚇人了!
劉軍盯著他,又足足過了好幾秒鐘,才堪堪扭過頭去繼續說道:
「所以這件事情今天必須得有個結果。」
幾名領導聞言,一時間眉頭都擰了起來,當即側頭交耳,竊竊私語起來。
「這事兒該怎麼辦呀?」
「不知道啊,學生挨了打,還是周強指使的,周強誰不知道是那胡大山的小舅子啊,這事兒……」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低聲討論著。
而劉軍倒也不著急,反而是雙手背在身後,默默等待著結果。
今天這事兒要是不給自己個說法,就算是鬧個天翻地覆,劉軍也一定要為李宇出這一口惡氣。
雖說現在是 80 年代,可打人打得這麼猖狂,那也不是沒人管的事兒,要是就這麼任由他們無法無天,那還得了?
劉軍無論如何都得討要個說法。
而王主任一時間臉色尷尬,夾在中間,兩頭都不好做人。
畢竟這事跟他也有間接的關係呀,他要是不點頭,周強又怎麼會到學校裡頭來呢?
這事兒又怎麼會起這麼個由頭呢?
當下,他是一陣尷尬,也不好說些什麼。
胡大山這會兒坐在沙發側邊上,眼神閃爍,一雙賊眉鼠眼滴溜溜地轉著,像是在盤算著些什麼。
終於,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位看上去資歷稍長、輩分稍大的中年人站了起來,認真地說道:
「劉軍,這件事情我覺得我們還是需要慎重考慮。對於你說的胡大山的個人問題,我們也會酌情考慮,到時候三天之後給你一個結果,你看可以嗎?」
這位領導的語氣,算是極其誠懇了,語氣柔和。
可不曾想,「不行,三天時間太長了。」
劉軍想也不想,直接拒絕道。
劉軍信得過自己,但是信不過別人呀!
三天時間,足以暗地裡進行很多暗箱操作了,說不定自己前腳剛走,後腳這胡大山的禮品就搬出來了。
等到了那個時候,黑的都能說成白的,顛倒是非、混淆黑白,可都是這些人的拿手好戲!
重活兩世的劉軍,要是能輕易上這種套,那他也就算是白活了!
「你不要得寸進尺,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啊!」
剛才早已憋了一肚子氣的胡大山,此刻藉機狠狠地罵道。
胡大山在學校裡頭好歹也算是個有點職權的小領導,平日裡手上有著那麼一點兒權力,找他辦事的人也不在少數。
可剛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劉軍竟敢動手打他,他心裡早就憋了一股子氣了。
一逮著這個機會,自然是不遺餘力地詆毀起來。
這老小子看來還是沒教訓夠啊!
劉軍目光冷冷地掃了過去,眼神中那一股冰冷的殺意仿佛要溢出來一般,一字一句惡狠狠地說:「胡大山,有種你再跟我說一遍,是不是給你臉了?」
李宇受傷,劉軍心裡本來就不好受,若不是靠著最後一絲理智控制著自己。
恐怕剛才一進辦公室,和胡大山剛一打照面,劉軍就要動手了。
他已經盡力控制住自己了。
倘若胡大山依舊沒臉沒皮地跟自己胡攪蠻纏,那劉軍不介意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胡大山臉色一陣發白,看著劉軍足足比自己高出半個頭,心中那股底氣霎時間就沒了。
他甚至隱隱覺得,自己要是再敢開口,面前這個大高個兒真敢動手打人。
和以往那些對自己阿諛奉承、說好話的那些人不同,劉軍似乎真敢動手啊!
也怪自己平日裡被人追捧慣了,不然眼下怎麼會這麼憋屈呢?
「行,你狠!」胡大山狠狠甩下一句話,知道鬥不過,重新坐了下來。
而劉軍將目光收回,落在面前幾位領導身上,再次重複了一遍:
「領導,這件事情我必須要一個說法,如果你們不能決定,我就往派出所報,實在不行就往市公安局報,我相信一定會有一個滿意的答覆。」
「再不行,我就往更高層曝光!」
此話一出,幾位領導的臉色瞬間一變,當下都面露難色,眼神當中透著一抹慌張。
這事兒一旦捅到外頭去,對於申城大學的名譽絕對有極大的影響啊。
說一千道一萬,都是他們理虧,這事要是不能給劉軍一個滿意的答覆,他們頭上的烏紗帽可都保不住了。
當即有人忙不迭地站起身來,語氣緩和,擺了擺手,像是安撫似的說道:
「劉軍,你先別激動,這件事情我覺得可以再商量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滿意的答覆的。」
幾人內心一陣緊張。
劉軍目光一掃,心中不由得暗暗冷笑。
果然是在踢皮球啊,這一副官腔的說法。
沒想到在 80 年代,這些人就把這招玩得爐火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