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五日後要出發前往江南。
所以,這五天,整個九皇子府都忙的腳不沾地。
尤其是唐卿卿。
每天睜眼就開始忙,一直忙到深夜,還在不停地轉悠著。
要出遠門,還帶著小諾諾,自然要準備的就多。
還有戒斷院的事情需要安排。
更有固安候府,定國公府都要過去走一遭。
固安候府還好說。
她和唐老夫人也不親,和唐遠道也不親,唐澤月還因為中蠱被關押著,也不得見。
只和唐澤照夫妻見了面,囑咐了一些事情,也被囑咐了一些事情。
尤其宋昭,還專門給了她數種暗器。
都是各種首飾,戴在身上也不引人注意,關鍵時刻能救命。
定國公府進去了就不好處來了。
雲清然得知她要去江南,還帶著小諾諾,眼睛瞬間就紅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以她的身份,自然是知道唐卿卿此去要做什麼。
清剿凌王殘餘勢力,戒斷禁藥……
個中危險,她都知道。
唐卿卿前往,她就已經很不放心了,還帶著一個才幾個月大的孩子。
她如何能放心的下?
雲清然哭的說不出話來,兒媳婦兒孫菁菁在一旁勸了又勸。
唐卿卿也勸了半日,總算是勸住了。
此次江南一行,年前都未必能歸來,一走就是多半年近一年的時間,唐卿卿自然放心不下小諾諾。
宮裡的皇貴妃雖然是小諾諾的親祖母,又有皇太后護著。
但宮裡也有不少的齷齪。
以及無可奈何。
她肯定是要將女兒帶在身邊才放心。
雲清然左一句,右一句的囑咐著,絮絮叨叨的,但唐卿卿的心裡很暖。
又入宮了一趟。
皇太后和皇貴妃也是殷殷囑咐。
甚至,皇太后還開口,讓她將小諾諾留在宮裡。
幸而蔣雨桐是站在唐卿卿這邊的,幫著唐卿卿說了不少的好話,這才總算是翻過這一篇兒去。
等去了翊坤宮,蔣雨桐命人拿出五個箱籠來。
「這個箱子裡,是一些珍貴且少見的藥材,還有一些太醫院配好的丸藥,你們出門在外,得備著。」
「這一個裡面,是各色薰香,防蚊防蟲祛濕的。」
「我聽柔妃說,江南那邊濕氣比較重,夏日裡蚊蟲也比較多。」
「這些都是必備的。」
「不能少。」
「還有這一個……」
蔣雨桐喋喋不休的說了許久,唐卿卿在一旁安靜聽著。
心裡暖暖的。
末了,唐卿卿說道:「母妃放心,我會照顧好小諾諾,照顧好殿下,也照顧好自己的。」
「母妃和永安在京中,也要照顧好自己。」
蔣雨桐紅著眼睛點點頭。
後面趕來的永安公主,也拉著唐卿卿的手說個不聽。
囑咐的話也是一句接著一句。
說著說著,就掉眼淚兒。
此行不是遊玩,而是清剿凌王殘餘勢力,她們自然擔心。
唐卿卿又是好一通的安撫。
另外,還有京郊皇家別院,唐卿卿與墨荊山還有秋先生以及那幾位太醫囑咐了半日。
又留下了許多藥方,以及做好的丸藥,這才放心。
至於言和一家子……
顧沉是要帶著一起去江南的。
因為按照靈娘的招供,言和可是顧燃的人。
五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唐卿卿忙的腳不沾地,顧沉也忙的腳不沾地。
他要處理的事情更多。
五天下來,眼底都有了青黑之色。
終於,到了出發那日。
天才蒙蒙亮。
九皇子府門前的停著十多輛馬車,前後兩隊侍衛隨行護送。
唐澤照和定國公府的長孫林永新也在其中。
他們特地起了大早前來相送。
此行江南,顧沉選了水路。
這個時節,並未上凍,故而水路舒服一些。
兩艘大船,身後還依附著幾隻小船。
浩浩蕩蕩。
到了碼頭,唐卿卿下了馬車。
唐澤照囑咐道:「到了江南,要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小諾諾,照顧九皇子殿下。」
林永新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一定要平安歸來。」
唐卿卿鄭重道:「五哥,表哥,放心吧。」
顧沉也上前一步:「兩位兄長放心,我自會照顧好她們娘倆。」
唐澤照拍了拍顧沉的肩膀:「還是那句話,平安歸來。」
顧沉點點頭:「放心吧。」
林永新強忍著心中的酸澀,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們早些登船吧。」
「表妹記得多來幾封信,祖母可盼著呢。」
唐卿卿點點頭,眼圈兒發紅,聲音哽咽:「我都省得。」
除了九皇子府的一眾人,還跟著一個費三娘,其他的就是隨行侍衛了。
很快登船離岸。
顧沉站在甲板上與唐澤照林永新揮手告別。
而後,便回了房間。
唐卿卿正吩咐茯苓將預防暈船的丸藥分發下去。
準備了幾百顆。
沒人分發幾粒,以備不時不需。
畢竟,從京城到江南,水路要走一個多月呢。
見到顧沉進來,便也拿了一顆預防暈船的藥遞了過去:「殿下也吃一顆吧,暈船很難受的。」
顧沉接過來,一旁的茯苓忙的倒了一杯茶。
顧沉吃了藥後,看著桌子上放著的密密麻麻的瓶子,問道:「那些侍衛們也都有?」
唐卿卿點點頭:「此次所行之人,皆有。」
「茯苓,快發下去吧。」
「是。」茯苓點點頭,將那些瓶子用箱子裝了,而後喊了兩個婦人進來,抬了出去。
「也不知江南那邊是個什麼情況……」唐卿卿坐在窗前,幽幽嘆一口氣。
「風戰一行人五日前已經出發,騎的都是千里馬。」顧沉說道。
「而且沿途也都有人接應,不必停留太久。」
「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江南。」
「他們會先摸一摸江南的情況,等我們到了,估計他們也就摸的差不多了。」
「到時候,你我也便宜些。」
「嗯。」唐卿卿拉住顧沉的手:「此次,我們必會凱旋。」
顧沉笑了笑:「嗯,凱旋。」
「對了,六皇兄那邊,父皇打算怎麼嘉賞?」唐卿卿換了個話題,問道。
顧昱擋刀的第二日上午,就醒來了。
剛好費三娘在,正在為他診脈看傷,見他醒來了,立刻就試探了幾句。
許是顧昱剛剛醒的緣故,失了些警惕心。
費三娘又是人精似的。
很快就聽出來了。
顧昱此舉,雖然是臨時決定,但也是經過縝密算計的。
那玉環,原不在胸口掛著。
是他專門放過去的。
以備不時不需。
費三娘心裡有了數後,就沒有多問,顧昱剛剛傷重醒來,腦子也不清楚,至今都不記得費三娘試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