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侍從弟子間的小圈子
傍晚，秦近揚背著包裹，返回山莊。
進山門的時候，他遇到王管事，兩個人目光交匯，雙方眼中皆是不言而喻的仇恨，二者面無表情，沒有言語，擦肩而過。
老梁頭誣告，是王管事拱火，明眼人都心知肚明。
但王管事從前到後都是按規矩辦事，堂主辦事只看規矩，也沒有仔細追究。
但凡堂主的威嚴稍微弱一點點，可能都等不到搜家，王管事就先斬後奏了。
秦近揚好幾次從噩夢中驚醒，依然後怕。
在他心裡，自己已經被王管事殺了一次。
這是不共戴天的仇。
對王管事而言，秦近揚也不可以活著。
高二虎現在越發囂張，不止一次揚言，要把自己給換了，讓秦近揚擔任管事。
我惹不起高二虎！
但我想辦法弄死你秦近揚，還有機會。
王管事這段時間焦頭爛額，但幸運垂青，終於花錢聯絡到一個硬關係，或許能找到堂主，替自己說說好話。
……
「說……你小子是不是瞧宅子去了？有沒有好位置？」
「說起來，烏合鎮的宅子最近漲價厲害，但你放心，少爺說讓你賺夠100兩，就肯定夠100兩。」
「50兩隻能買個破屋，咱們買就買大宅子，有院子，有茅廁，有廚房，要100兩起步的那種，哈哈！」
「真羨慕你有會寫字的手藝，哪怕是侍從弟子，也很難攢夠100兩啊。」
入夜。
高二虎嚼著燒雞，濁酒也不停往嘴裡灌。
雖然山莊也雞有酒，但總歸是不如鎮裡有煙火氣。
「是啊，漲了不少！」
秦近揚笑了笑。
麻痹的，穿越了，都逃不開房價話題。
在地球的時候，房價並不是單純的鋼精水泥，其實很多因素來自學區、醫院、商圈、交通等等價值。
而在這裡，則是安全。
有強大武力保護的地方，百姓安居樂業，商戶絡繹不絕，房屋的價格就水漲船高。
但秦近揚又不娶媳婦，根本沒考慮過買房屋。
話說回來，古今中外，異界地球，女人成親結婚，對房子的執念，簡直是一模一樣。
「老虎，你買這麼多女人用的東西，是不是要成親？是誰家的姑娘？」
秦近揚指了指一旁的包裹。
姑娘嫁人的最佳選擇，是有身份，有房屋，有收入的少年郎。
但這只是願望。
高二虎雖然目前沒有房屋，但身份不凡，對普通姑娘來說，已經足夠優秀。
「東西你先留著，明天一起去個好地方！」
高二虎捏著秦近揚肩膀，滿嘴酒氣。
……
深夜！
今天沒有抄書工作，但秦近揚也沒有閒著，他坐在床上，正在運轉大江功。
只要順著功法路線，把真氣在體內循環一次，真氣團就能膨脹一些，雖然過程枯燥乏味，讓人昏昏欲睡，但循環完成的一瞬間，身體還是有很舒暢的回饋。
同樣一門武學，如果掌握程度只是入門，那和小成是有天壤之別的，更別說大成以及圓滿。
有時候，因為掌握程度不同，甚至看上去都不是一門武學。
秦近揚想儘快把大江功修煉到大成。
「太慢了，加點吧！」
面板里的潛能還剩6個，目前點根骨的條件不足，留著也是擺設。
加點！
心念一動，6個潛能點在大江功上。
轟！
剎那間，真氣膨脹了接近一倍，秦近揚渾身經脈劇痛，四肢軀幹像是要被活生生撕裂一樣，痛不欲生。
同時，秦近揚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明，他甚至有種一種錯覺，自己能感知到窗外冷風軌跡。
疼痛，伴隨著暢快。
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滋味，一言難盡，回味無窮。
大概過去一個時辰，秦近揚渾身的不適才漫漫消散，體內那團狂暴的真氣也逐漸平息下來。
「真氣漲幅接近一倍，居然還沒有到壁壘！小成和大成之間，鴻溝比想像中更遠……好事……護衛隊的老哥說過，武學每一階段間差距越大，就證明潛力越高。」
秦近揚冷水洗了把臉，走出小屋。
大江功修煉的過程中，會進入一個懵懂恍惚的狀態，如果你能保持意識清醒，是可以代替睡覺的。
但這個尺度很難拿捏，稍有不慎就睡著了，這也是弟子們快要愁死的根源。
秦近揚只需要睡很短時間，其餘休眠需要，大江功可以補齊，甚至精神比別人還要通透。
半夜皎月當空，空氣冷的肺疼，秦近揚突然抓起一把土。
嗡！
真氣隨心所欲，立刻覆蓋在掌心。
唰！
塵土飛揚，撒滿小屋牆壁。
秦近揚走過去仔細查看。
不錯。
隨著真氣量膨脹，塵土的殺傷力也強了一個等級。
別人或許看不出異常，但在秦近揚眼裡，被黃土覆蓋的牆壁某個位置，青磚都被打破了表皮。
塵揚功的妙處就在這裡。
有干擾，有殺傷，材料隨處可尋，特別是作案之後，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世界上還有比黃土更完美的暗器嗎？
……
「茶會？你們侍從弟子之間，還有茶會？」
第二天清早，高二虎早早來敲門。
馮奪英下山做事，秦近揚不輪值，兩個人都閒著。
「其實就是一群侍從弟子聊聊天，互相認識一下，萬一有什麼事情，彼此也能相互照應一下。」
高二虎邊走邊聊。
秦近揚心裡哭笑不得：「我尼瑪……原始版的行業交流群？」
他以前是公司一個小部門經理。
手機里爛群一推。
【部門經理約球唱K群】【經理資源介紹分享群】【經理面試互通有無群】
如果不是晉升，這種群他這輩子都進不去。
小組長，也有類似交流群。
各個地區的城市級經理之間，也有屬於他們階級的各種群。
這種小群似乎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庇護著身份平等的一群人，也排斥著身份不夠的人群。
部門經理知道城市經理手機里各種交流群，雖然大概率卵用沒有，但他就是沒資格進去……這種群和黑洞一樣，也在誘惑著你進來，誘惑你趕緊向上爬，這樣你就不得不亡命工作，別人996，你拼個997。
群，或者圈子，是一個只有彼此身份同等後，才有資格交談的舞台。
古今中外，或許都是社交剛需吧。
「老虎，你們侍從弟子的茶會，我就不去了！」
秦近揚想明白之後，停下腳步，並且把包裹遞給高二虎。
身份不同，話題不同，地位不同，別人的一個眼神都是排斥。
如果你是侍從弟子，自然會有人邀請。
你不是，去了就是小丑。
「不行，今天有重要的事情，你不去也得去……給兄弟我個面子。」
高二虎才不會順著秦近揚。
「就是閻王爺的面子我也不給……」
秦近揚走的堅決。
……
【提示：你的朋友是體面人，你願意給他個面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