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第一區的虱血榜單
最少80隻奪舍虱,還是偷襲。
如果是其他的二洗武者,下場只能是落荒而逃,如果沒有寶器護體,甚至都不一定能逃得掉,小命都得留下。
秦近揚雖然苟,但也不是沒有火氣。
當了小半輩子獵人,突然被一群蟲子當獵物給逮了,堅決不能忍。
殺!
秦近揚轉身的剎那,劍刃直接命中一隻奪舍虱。
當場喪命。
與此同時,好幾支奪舍虱的攻擊也轟然落下,秦近揚急忙閃避開來,一旦被擊中,下場肯定是皮開肉綻。
該死,根據以前的情報,也沒聽說過奪舍虱會布置陷阱。
難道智力還會進化?
又或者,新路這邊很久沒有人過來,學宮的消息都滯後了?
算了!
想那麼多沒用。
這批奪舍虱的智商明顯要高一些,見秦近揚一劍就斬殺一隻奪舍虱,虱群都騷亂了一下。
也就這一瞬間時間,秦近揚眼疾手快,閃電一樣抓起了周水章身旁的重劍。
進規鹿山之前,周水章貸款買了一柄重劍。
可惜,這孩子命不好。
等忙完學宮的事情,抽時間去一趟周家吧。
進規鹿山之前,秦近揚聽人背後議論,好像周水章所在的家族遭遇危急,這也是他主動申請新路的原因。
如果不是被迫無奈;,誰願意那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呢,況且都是年輕人。
唉。
拿了你的劍,就算欠你一個人情。
……
轟!
嗖嗖嗖!
道詭劍法已是無極境,秦近揚完全可以一心多用。
重劍格擋奪舍虱偷襲,宛如上下翻飛的盾牌,不懼酸液腐蝕,秦近揚得心應手。
另一隻手,木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恐怖波動。
很快,又有三隻奪舍虱被一劍斃命。
與此同時,秦近揚的壓力倍增。
有了智慧的奪舍虱,會布置戰術,用不同的方式圍攻入侵者。
但無所謂。
一力降十會。
虱群是有了智力,但卻不高。
它們還是無法理解道詭劍法的可怕,依然在靠著本能襲殺入侵者。
……
大概過去半個多時辰。
秦近揚坐在一顆樹下,狠狠喘著粗氣,嗓子眼劇痛,火辣辣的疼,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81隻。
秦近揚一口氣斬殺了81隻奪舍虱,全殲虱群。
但他的狀態也很糟糕。
來之前嶄新的衣服已經成了洞洞裝,京都街頭最狼狽的乞丐,可能都要比他體面一些。
同時,還有鮮血。
對!
秦近揚渾身上下幾十道傷口,雖然已經用真氣止血,但一時半會還不能徹底恢復,有些傷口外翻,一眼看去血淋淋,觸目驚心。
再加上奪舍虱炸開的虱血,秦近揚宛如一個逃命的血人。
所幸,都是些皮外傷,並不影響自己的行動。
嘴裡剛吞下恢復真氣的丹藥,秦近揚便強忍疲憊起身。
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勝原截也在瘋狂捕殺奪舍虱,還有一群漏網之魚等著自己補刀。
……
順著勝原截離開的方向,秦近揚悄悄跟隨過去。
他記得勝谷國有一群護衛,得稍微小心點,別被這群護衛察覺了蹤跡。
說來也是巧合。
秦近揚心裡剛念叨了勝谷國的護衛,他前面不遠處就出現了幾個一轉武者。
他們身穿統一服裝,各個精明強幹,很是惹眼。
除了服裝外,和中州有些區別的五官相貌,也是辨認勝谷國人的因素。
他們在幹什麼?
秦近揚潛伏在暗處,仔細觀察著幾個護衛。
這幾個人手裡拿著法器,好像在追蹤著什麼。
奪舍虱!
對!
被勝原截打殘的奪舍虱。
他們肯定在追蹤勝原截打殘的那些奪舍虱。
其實稍微思考一下就清楚,勝原截辛辛苦苦打殘奪舍虱,又怎麼可能白白放人獵物逃走。
理論上,手下的護衛是最佳簡陋者。
護衛兌換到歲分,和勝原截有什麼區別?
剛入新路,護衛和勝原截落地位置不同,但勝原截留下了坐標,在坐標附近,就有殘缺奪舍虱。
事實上,附近確實有一批殘缺奪舍虱,秦近揚剛剛才調查清楚。
「不行,我得阻攔一下!」
秦近揚皺著眉,心裡浮現出幾個應對預案。
第一,直接殺,全部殺死。
否定。
自己剛剛才廝殺過一場,真氣還沒有徹底恢復,一招秒殺好幾個三品大圓滿,明顯不現實。
萬一有一個逃出去,再把自己二洗的消息曝光,到時候,自己面對的敵人,可能就是三國的所有外賓了。
更何況,規鹿山外還有個虎視眈眈的紀守巷。
這孫子能在腰牌里動手腳,誰能保證他不會在規鹿山上暗算自己?
第二,就是用紅藥,把附近的奪舍虱吸引過來一批,借刀殺人。
不對!
不是借刀殺人。
是借用奪舍虱,考驗你們的意志力。
既然千里迢迢來中州修煉,就要面對最危險的環境。
我這是幫伱們啊。
多麼煞費苦心。
……
【提示:你為了讓外國友人進步,千方百計引來奪舍虱,外國友人想對你說:聽我說謝謝你……獎勵潛能100點。】
……
咦
還有潛能獎勵?
看起來,我的熱心肯定能讓外國友人感激涕零。
秦近揚從口袋裡摸出一枚藥瓶。
紅藥!
散發吸引奪舍虱的強烈氣味。
可下一息,他又把藥瓶裝了回去。
出意外了。
這群護衛突然發現了一具屍體。
秦近揚竄到樹上,眺望了一眼。
該死。
又有個兄弟死了。
這個人秦近揚見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少年,最大的願望就是在新路藏半個時辰,然後成為正式弟子。
很明顯,他的計劃失敗,代價就是自己的命。
不對!
不對勁!
這個兄弟很明顯不是剛死。
按照奪舍虱的尿性,它們應該很快吸乾這兄弟的血液。
可屍體卻完好無損。
秦近揚眯著眼,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計謀。
是計謀。
奪舍虱故技重施,要把用在自己身上的戰術,用在這群護衛身上。
狡詐啊。
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計謀,沒完沒了的使用。
……
果然。
和秦近揚猜想的一樣。
一大頓奪舍虱從天而降,密密麻麻的虱群堵在四面八方,堵死了護衛們逃亡的路。
護衛們破口大罵,用家鄉話辱罵著世界上最髒的髒話。
倒霉!
簡直倒了血霉。
截皇子一直在留標記,這就證明截皇子已經打殘不少奪舍虱。
偏偏他們沒出息,至今沒有找到一隻殘缺奪舍虱。
眼看就要找到一批殘缺奪舍虱,可突然冒出來個中州人的屍體。
他們也是閒得蛋疼。
就因為好奇,看看能不能摸出什麼寶貝,就中計了……中了一群蟲子的計。
「怎麼辦!」
幾個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望著護衛首領。
「你們三個把流霧陣擺出來,我打開藍藥驅逐,先逃出去再說!」
統領立刻下令。
「是!」
手下點點頭。
時間緊迫。
三個手下從懷中各掏出一枚圓錐形寶器。
統領也把驅逐藥撒出去。
寶器呈三角形方位,被三個人插在地上。
隨後,三個人把真氣加持在寶器之上。
就在這時候,兇殘的虱群已經襲殺過來。
萬幸。
三枚寶器同時散發出光澤,又瞬間連結在一起,三角光澤組成的瞬間,一團濃霧被釋放出來。
……
秦近揚在遠處的樹上驚呆了。
那是什麼寶貝。
三個人組成陣型,釋放出一股紫色濃霧。
奪舍虱吸了濃霧,突然開始互相攻擊,仿佛不共戴天的仇敵,眨眼時間,好幾隻奪舍虱肢體都被同伴打成殘缺。
但奪舍虱一旦離開濃霧範圍,就又會清醒過來。
奪舍虱們並不傻,它們開始逐漸逃離濃霧區。
同時,它們也嗅到了最討厭的氣味。
而勝谷國的護衛們也很警覺,眼看機會出現,他們頭頂藍藥的味道,成功破開一條道路,四個人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出去。
至於三件寶器,則留在原地,繼續釋放著濃霧。
奪舍虱群大怒。
好不容易埋伏一群入侵者,怎麼可以讓他們輕易逃走。
追!
一群奪舍虱猶如烏雲一樣,朝護衛們追去。
秦近揚在樹上皺眉。
大概率,這群奪舍虱追不上。
護衛們腳上的靴子也是寶器,他們逃亡速度極快。
同時,秦近揚又覺察出一個問題。
紅藍藥水或許以前很有效,但可能是時間久了,一年又一年,奪舍虱體內有了抗藥性,也可能是新路的奪舍虱非凡不同,剛才的藍藥確實有效,但效果有沒有介紹時的強效。
不行。
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不能全指望這些不靠譜的藥水。
……
嗖!
二話不說,秦近揚跳下去就拿走了三枚寶器。
能讓蟲子自相殘殺,這可是好寶貝。
自己其實用不上。
等燕少羽拿到道詭劍法,其實也用不到。
杜早其?
對!
杜早其是小隊的隊長,自己落難時,人家惦記著自己,用貸款的歲分換了紅藥送給自己。
這感情,必須得回饋一下。
就送杜早其吧。
撿到東西後,秦近揚不再逗留,直接朝著欠補刀的奪舍虱掠去。
趁著幾個護衛被追殺,自己可以打個時間差。
秦近揚用不著勝原截的標記,因為已經二洗,基本可以分辨出勝原截的氣息。
至於這三角陣法的來路,秦近揚反而不怕暴露。
等贈送杜早其的時候,可以聲稱是師兄弟臨死前託付自己的東西,甚至都不承認來自勝谷國。
唉。
這才第一區,就已經死了那麼多兄弟。
雖然秦近揚不認識他們,但想到一個時辰前還一起說說笑笑,真的於心不忍。
……
找到了!
逃亡的虱群。
數量沒有想像中多,只有40多隻。
唉,勝原截這個廢材。
秦近揚怒罵一句,開始送英勇的奪舍虱勇士上路。
……
護衛們渾身狼狽,千辛萬苦,終於是擺脫了虱群。
他們渾身上下都是血跡,原本應該休整,可卻根本沒有時間。
情況緊迫,統領不斷催促,他們只能硬著頭皮回到布陣的地方。
流霧陣是等到了第四區,甚至第五區之後,輔助截皇子殺蟲的絕密陣法。
雖然這新路人跡罕至,幾乎不可能有人來搗亂,但夜長夢多,他們得儘早把流霧陣拿回來。
拿回來之後,還得繼續追蹤截皇子的殘缺奪舍虱。
四個一洗,號稱勝谷國最強的一批年輕人,在第一區耗費接近一個時辰,四人腰牌里的虱血加起來不到四滴,簡直是奇恥大辱,是勝谷國的奇恥大辱。
……
「統領……這……」
幾個人成功回到最初的位置。
幾個人面面相覷。
臉上卻是濃濃的問號,全是見了鬼一樣的茫然錯愕。
不見了。
中州人的屍體還在。
奪舍虱埋伏的痕跡還在。
可偏偏流霧陣不翼而飛。
「統領,會不會是奪舍虱偷走了流霧陣!」
有個護衛小心翼翼問到。
嘶!
統領倒吸一口涼氣。
什麼智商。
有這種手下,難怪我頻頻倒血霉。
「中州有句古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咱們身後,還有一隻黃雀!」
統領咬牙切齒。
「黃雀?東嵐國和古奇國在新路的另一邊,他們不可能到這裡……黃雀會是誰?」
另一個護衛稍微機靈點。
「如果我沒有猜錯,是胡崇啟!」
「中州最接近二洗的人,也是新路除三國的三個皇子外,最強的弟子……一定是他,也只能是他!」
統領捏著拳頭,眼珠子都紅了。
該死的中州人,卑鄙無恥,見到東西就隨便搶,簡直沒有一點道德可言。
無恥。
呸!
「那咱們怎麼辦?」
又有人問。
「你們一口咬定,流霧陣是被胡崇啟搶走!」
統領想了半天,除了嫁禍,沒有任何辦法。
唉。
這可怎麼給截皇子交代。
丟了流霧陣,高國師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
「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找截皇子打殘的奪舍虱,四滴虱血,簡直丟人現眼……小心你們狗頭不保!」
統領匆匆下令。
嗖嗖嗖!
話音落下,幾個人捏緊兵器,順著坐標,就急速奔襲出去。
……
到地方了。
坐標就在這裡。
幾個護衛摩拳擦掌,準備狠狠廝殺一番。
他們路上分析過,可能被截皇子斬殺的殘缺奪舍虱都集中在一起,或許有百隻。
一口氣積攢百滴虱血,也好在高國師面前立功求饒。
可惜……
空空如也。
坐標位置什麼都沒有,居然又是空空如也。
「統領,這裡有一具奪舍虱的屍體……該死,肯定是有人悄悄斬殺了殘缺奪舍虱……」
有個統領覺察到端倪。
奪舍虱的屍體雖然會風化,但也需要一些時間,特別是有些奪舍虱存活年齡大,風化腐爛的時間也就晚一些。
眼前的這隻,明顯還沒有消失。
「該死……肯定是胡崇啟!」
統領睚眥欲裂。
他恨透了胡崇啟。
當初高閒路欺負胡崇啟,他內心冷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悄悄殺了他。
……
規鹿山一個角落。
胡崇啟渾身是血,正藏在一個封閉的地方休養生息。
他已經殺了不少奪舍虱。
但新路的奪舍虱不對勁,居然還會布置陷阱,居然是利用武者屍體。
幸虧,自己逃出來了。
「一洗!真的太弱,束手束腳!等我拿到第一區的慧心丹,到第二區肯定可以二洗……高閒路,你給我等著……阿嚏……」
胡崇啟正在籌劃接下來的路,突然一個噴嚏,頭都嗡嗡的響。
風寒?
不可能啊,我好歹是三品武者,怎麼可能風寒。
……
秦近揚遠遠關注著勝原截。
這一次他開始謹慎,只要絕對安全的情況,勝原截獵殺一隻奪舍虱,他就悄悄補一刀,絕不給勝谷國護衛機會。
勝原截可能是特別疲憊,他不再對付虱蟲群,也是在挑選落單的奪舍虱獵殺,效率慢的一批。
秦近揚有些無奈,其實他還是欣賞這小皇子桀驁不馴的樣子。
突然,腰牌震動了一下。
「咦……一個時辰快到了嗎?」
秦近揚捏著腰牌。
腰牌震動,是學宮對弟子的提醒。
果然。
視線盡頭的勝原截停下劍刃,也拿出腰牌。
小皇子嘆了口氣,視線望向第一區的盡頭。
是時候離開了。
提醒之後,還有一些時間,完全足夠二洗從容抵達。
……
第一區的終點,是所有路的盡頭。
不管你是走生路,還是走死路,亦或者最新開闢的新路,最終的終點都在這裡。
所有弟子都收到了腰牌震動。
其實在道路盡頭,已經匯聚了大量弟子。
人們激烈交談,也有人在玄功碑前感悟心法。
收集氣血爐的旁邊,有一個碩大的榜單。
榜單上,是弟子們腰牌里的虱血數量,闖過第一區的成績,就寫在這裡。誰強誰弱,一眼便知。
只要你用虱血去兌換歲分,詳細數量就會出現在榜單之上。
其實沒有人不去兌換。
嘗試過第一區的苦頭,所有弟子都明白了寶器和丹藥的重要性,更何況這一次不是欠債,是消費屬於自己的歲分。
除非,你太丟人現眼,連一滴虱血都沒有拿到,根本沒臉靠近氣血爐。
人群的核心位置,高閒路盤坐在中間。
他是新路第一個走到終點的強者。
同時,他也拿到了第一枚慧心丹。
榜單上第一位的名字,也是高閒路。
他正在感悟玄功劍法第一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