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作為女子,洛霜月住在這裡有她的不便,還是給她留些私人空間比較好。
待走出洞府,贏啟選了一處平坦的山岩坐下。
這裡視野開闊,既能看到遠處雲海,又能俯瞰下方山林。
最重要的是,與洞府保持著適當距離。
隨後他開始打坐調息,為一天的修煉做準備。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受到一股極強的氣息從遠處飄來。
贏啟心中一動,立刻睜開了眼睛看去。
只見雲師叔正踏空而來,一襲青衫隨風飄動。
「師叔。」贏啟心中詫異,連忙起身行禮。
雲師叔在他面前落下,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你怎麼在這裡打坐?」
「這裡景色不錯,正好藉此參悟功法。」贏啟平靜答道。
不知為何,他總能感受到雲師叔眼神中,帶著一股試探之意。
雲師叔點點頭,忽然話鋒一轉:「前些日子,你可曾去過後山?」
贏啟心中咯噔一聲,心中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面上不動聲色,緩緩回道:「回師叔的話,這段時間弟子一直在閉關潛修,確實沒去過後山。」
「是嗎……」雲師叔若有所思,「那你可知後山發生了何事?」
贏啟搖頭:「弟子不知。難道後山出了什麼事?」
「前些日子,幾位其他門派的天驕在後山吃了大虧。」雲師叔意味深長地說道,「從現場留下的動靜來看,他們似乎是遇到一位高手。」
聽到這話,贏啟裝作一臉驚訝:「原來如此。難怪弟子閉關出來後,最近總見外面弟子談論此事。」
「嗯,不過……」雲師叔直視著贏啟:「我在後山發現了一些特別的痕跡。」
「那種對天地元氣的運用手法,倒是與你平日裡修煉時留下的痕跡頗為相似。」
這句話讓贏啟心跳都漏了半拍。
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恭敬道:「師叔說笑了。以弟子的修為,如何能與那等高手相提並論?」
雲師叔沉默了片刻,正想繼續詢問。
突然,一道身影從遠處疾馳而來。
「贏道友,我找你切磋去……」洛霜月的聲音剛剛響起,又戛然而止。
因為她已經看到了,站在贏啟面前的雲師叔!
一時間,她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原地。
雲師叔轉過身來,看著洛霜月,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昊天宗聖女?你怎會在此處?」
他明明記得,洛霜月是第一波進入太虛觀的人。
後續滯留的時間到了,應該早已離開了才對。
可現在,竟然又出現在太虛觀內。
這明顯是違背了太虛觀的規定!
洛霜月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時候,贏啟突然站了出來,「師叔,是我將洛道友帶進來的。」
「哦?」雲師叔眉目微挑,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洛霜月咬了咬牙齒,忽然說道:「是我偷偷溜進來的。與贏道友無關。」
「偷偷溜進來?」雲師叔嘴角微翹,略帶深意的看了眼洛霜月。
隨後再次看向贏啟,詢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贏啟搖頭苦笑道:「師叔莫要聽洛道友瞎說,確實是弟子把她帶進來的。這也是為了報答洛道友的恩情。」
隨後,他將洛霜月帶來的消息告知了雲師叔。
聽完贏啟所言,雲師叔微微皺起眉頭,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那些傢伙,果然還是忍不住了嗎?」雲師叔喃喃自語了一句。
隨後,他看著贏啟和洛霜月兩人的眼神,變得更加奇怪了。
之前就傳出兩人之間有些其他事情的消息。
為此,他還專門找贏啟說了此事。讓贏啟小心謹慎一點,不要暴露自己。
那時他從贏啟口中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
結果今日親眼看到兩人相處時,雲師叔才發現,那些傳言果然不是空穴來風啊。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自然不可能再責怪贏啟。
只是讓他心中有些好奇,這兩人到底已經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要知道,洛霜月可是昊天宗的聖女。下一代昊天宗宗主的繼承人之一。
結果卻千里迢迢,不顧其他,將幾大宗門針對太虛觀的消,傳給了贏啟!
若是這樣還說兩人沒有任何關係,雲師叔打死都不會相信。
「咳咳……」雲師叔輕聲咳嗽了一聲,「洛小友能給我們太虛觀帶來這個消息,確實是幫了太虛觀一個大忙。」
「不過……你們二人……」雲師叔頓了片刻,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移動,「你們二人相處倒是沒什麼問題,但要小心別讓太虛觀外的其他人發現了,不然會給洛小友帶來一些麻煩。」
雲師叔說的意思贏啟一聽就明白。
他點了點頭,「是,雲師叔。弟子明白。」
而洛霜月的表現和贏啟就大為不同。
當她聽到雲師叔前面一句話,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片刻之後,洛霜月整張臉都變得極其緋紅!
雖然她知道,這位太虛觀的前輩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但不知為何,被誤會之後,她心中反而隱隱有些開心!
「記住我說的話。」雲師叔最後提醒了一句,便化作一道流光,原地消失。
雲師叔走後,贏啟則繼續邀請洛霜月切磋。
聽到贏啟問話,洛霜月從剛才的尷尬中回過神,輕輕拍了拍臉頰,重新恢復正常神態。
隨後,兩人繼續在後山中,按照之前的路數,相互切磋提升。
……
……
與此同時,在天羽閣深處,一處精緻的庭院中。
陽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映照在梳妝檯前李凌凌憔悴的面容上。
她怔怔地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張原本如花般嬌艷的臉龐,此刻顯得有些蒼白。
明媚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一絲化不開的憂鬱。
就連梳妝檯上精心準備的胭脂水粉,也落了一層薄灰。
「小姐,您已經消瘦了好多,您還是好好用膳吧。」站在一旁的侍女擔憂地說道,「這樣下去,身子怎麼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