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玟暗自搓搓手指,舅舅的關注點不太對啊,她是想說時奶奶對她和媽媽的照顧,「舅舅,只是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
「其實,我還挺慶幸的,」葉玟握住了傅焱的手,「我差點就錯過了傅焱。」
「一碼歸一碼,」林修竹怒聲說道,「這時家的男人怎麼都這麼不靠譜!」
是有點不靠譜,葉玟看了林悠一眼,林悠緊抿著嘴唇沉思。
雲驍順著葉玟的視線也看向林悠,他微微蹙了下眉,垂下了眼眸。
「舅舅,但是時奶奶對我很好,」葉玟忙說道,「如果不是時奶奶把我接到時家生活,我還不知道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呢。」
「司白磊!」林修竹磨著牙說出這個名字。
「舅舅,傅焱已經幫我報仇了,司白磊和蘇米雪都得到了報應。」
「他們死一百次也難消我心頭之恨,」林修竹用力捶了下輪椅的扶手,「他們既然沒等到我,那就讓他們的女兒代替他們受該受的罪。」
「小悠。」林修竹叫了一聲林悠。
林悠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聽見林修竹在叫她。
還是一旁的林啟生拍拍林悠的肩膀,「小悠,在想什麼呢?爸爸在叫你。」
「啊?」林悠回了神,坐直身體,「爸爸,你叫我什麼事?」
「你每天去凌家給司玥扎一次針,讓她儘量挺到三天,三天後如果還活著就再餵一次藥,」林修竹冷哼一聲,「反正這個藥還有很多。」
「好的,爸爸!」林悠點頭應下。
「去時家!」林修竹對林啟生說道,「啟生,該帶的禮物都帶好。」
「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走。」林啟生回答道。
「舅舅,要不明天再去吧,」葉玟想攔住林修竹,「我晚上和時奶奶提前說一下。」
「不用說了,給她老人家一個驚喜。」林修竹已經轉動輪椅,朝著門口走去。
在路過雲和正的時候,停了幾秒鐘,手腕翻動了一下。
雲和正只覺得後腰某個位置疼了一下,但很快就好了,他沒有當回事。
「玟玟,你還是跟著你舅舅過去吧!」雲和正說道,他怕林修竹過去,把關係鬧得太僵。
葉玟和傅焱對視一眼,只能跟著過去了。
雲驍也站了起來,「爸,我也過去看看。」
雲和正點點頭,林修竹對他有怨氣,但並沒有把怨氣延伸到雲驍身上,雲驍過去也沒什麼大礙,萬一有什麼突發情況,還能幫上忙。
「那你就低調點,不要招惹到林修竹。」
「知道。」雲驍頷首。
葉玟還是提前給時老夫人打了電話,簡單說了情況,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她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
就這個電話都讓時老夫人震驚不已,「玟玟,你說什麼?你說你舅舅沒死,他還活著?」
「是的,奶奶,」葉玟愉悅地說道,「小悠就是舅舅的女兒,她是我表妹。」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們長得這麼像,」時老夫人感嘆道,「緣分啊,真是緣分。」
「奶奶,我們馬上就到了,你那邊方便吧!」葉玟問道。
「來吧,來吧,」時老夫人高興地說道,「我這就叫所有人都回來,大家好好聚一聚。」
「我叫廚房多做些你愛吃的菜,就這樣,奶奶等你過來。」
沒等葉玟說話,時老夫人就掛斷了電話。
葉玟是想委婉地提醒下時老夫人,最好別讓時弘揚和時逸見她舅舅。
「完蛋了,」葉玟唉聲嘆氣道,「這電話還不如不打。」
「不打也許還遇不到,這打完了,奶奶要特意把他們都叫回去。」
傅焱覺得沒什麼,他安慰道:「反正早晚都要面對的,晚面對不如早面對,讓舅舅出了這口氣,事情也就過去了。」
葉玟覺得傅焱說得也有道理,一切順其自然好了。
幾人到了時家。
時老夫人早早等在一樓大廳,見他們進來,讓傭人扶著她站了起來。
林修竹是被林悠推進來的,林悠看到時老夫人,甜甜地喊了一聲,「時奶奶!」
「哎!」時老夫人好長時間沒看見林悠了,她拉住林悠的手,「小悠長成大姑娘了。」
林悠嘻嘻一笑,「是哦,奶奶,我馬上就快成年了。」
「好,真好,」時老夫人知道林悠是葉峰的女兒,對她更加喜愛了,「你爸爸呢?」
林悠指指輪椅上戴著面具的林修竹,「奶奶,他就是我爸爸。」
林修竹摘掉面具,恭敬地說道:「時老夫人,您能認出我來嗎?我失憶了,忘了車禍前的一切。」
他又按著少了一截的腿,「我少一條腿,站不起來了,不能給您鞠躬了。」
時老夫人愣了幾秒,很快緩過神來,她顫抖著雙手,摸上了林修竹的臉,「是小峰,真的是小峰。」
她把林修竹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眼角濕潤了,「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
林修竹把凌思茵和林啟生介紹給時老夫人,「這是我的妻子和兒子。」
時老夫人看到凌思茵時點點頭,「好,好啊,你父母要是知道你能娶到這麼好的一位妻子,他們在地下也能安息了。」
當時老夫人見到林啟生也戴著面具時,眼裡滿是擔憂,「這孩子的臉?」
林啟生摸摸冰冷的面具,「時奶奶,我的臉也被毀容了,刀割的,就不摘下面具了,怕嚇到您。」
「奶奶倒是不害怕,」時老夫人輕輕嘆息一聲,「可苦了你們爺倆了。」
林修竹拿出一個方盒,遞給時老夫人,「老夫人,這是我秘制的養生丸,可以溫養身體,讓您延年益壽。」
「感謝您這麼多年對晚晚和玟玟的照顧。」
時老夫人沒有客氣,大方地接過方盒,「小峰研製的肯定都是好東西,我就收下了。」
「至於晚晚和玟玟,」時老夫人長嘆一聲,「我是想一直護著她們的,可惜沒能如我所願。」
林修竹一想到妹妹的死,心裡就生氣難過,他沉下了臉,「不怪您,要怪就怪那些不長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