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傅焱的目光,司玟心裡一顫。
她垂下眼眸,點點頭。
心中的憤怒漸漸平息下來,就算她再恨司白磊的絕情和梁老頭的變態,也不能意氣用事鬧出人命,連累傅焱。
「這個老頭是鳳城來的,應該有些來頭,我怕你惹上麻煩。」
傅焱鬱悶一下午的心情終於舒坦了些,他摸摸司玟的頭,「放心,這老傢伙也就是在鳳城牛氣點,出了鳳城啥也不是。」
傅焱說完,一揮手,「可以了,先把人拖出去,別在這兒礙眼了。」
打手們停下動作,把不停呻吟的四個人拖出包房。
包房裡就剩下司玟和傅焱,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司玟是尷尬的,自己那麼狼狽的情景被傅焱看到,褲子還是他幫著提上的,真的好丟人。
「傅焱哥,今天謝謝你,要不是你來得及時,我……」司玟哽咽住了,她不敢想像後面發生的事情,「今天的人情我記下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現在就有個機會。」傅焱唇角含笑,盯著司玟看。
「什麼機會?」司玟好奇地問道,她不知道自己能給傅焱帶來什麼好處。
「就是……」傅焱慢慢低下頭,一張臉湊近到司玟的面前,越來越近。
司玟身體後仰,可後面是沙發靠背,她被夾在中間,呼吸一滯,「傅焱哥,你別鬧。」
傅焱的嘴唇近在咫尺,眼看就要親上了,包房的門被踢開,時逸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他看到兩人曖昧的姿勢,怒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司玟忙推開傅焱,像是被抓姦的小媳婦,臉頰通紅,不敢去看時逸,「我……眼睛裡進了灰,傅焱哥幫我吹一下。」
傅焱沒有拆穿司玟的謊言,坐直身體,看向怒氣沖沖的時逸,勾唇一笑,「時逸,你來晚了。」
時逸當然知道自己來晚了,只怪他大意了。
上次司玟被司白磊打了,還沒等他出手教訓,就有人收拾了司白磊。
他怕司白磊再起什麼么蛾子對司玟不利,就讓人盯著司白磊。
司白磊最近和鳳城來的老頭子來往密切,時逸沒有太往心裡去,只當是他在拉投資,司家的公司這段時間經營不善,瀕臨破產。
直到時逸接到手下人的電話,得知司白磊和老頭子來到『夢天堂』,還說好像看到司玟,他這才意識到不太對。
他馬上給司玟打電話,誰知這丫頭又把他給拉黑了,沒辦法他只能給傅焱打電話,幸好傅焱在。
時逸走到司玟旁邊坐下,把她上下看了看,「丫頭,沒事吧?」
「不太好!」司玟見到時逸後,心裡的委屈加了倍,鼻子一酸又哭了出來,「司白磊他想用一個億把我給賣一個老變態,他們還……」
習慣被時逸照顧的司玟,此時只想到和時逸告狀,把委屈說給他聽,什麼情情愛愛的,都被她忘卻腦後。
時逸把司玟摟住,拿出手帕幫她擦眼淚,臉色陰沉下來,「他們對你怎麼了?」
司玟抽泣著繼續講訴道:「他們還扒我的衣服,說要檢查,司白磊他還幫著動手,幸好傅焱哥來得及時,再晚一點,我就……」
「司白磊真是活膩了!」
時逸一口悶氣憋在胸口,要不是念著司白磊和司玟那一點血緣關係,他早就想把司白磊給滅了。
傅焱被晾在一旁,醋罈子翻了好幾壇,他把司玟從時逸懷裡扯出來,冷聲問道:「玟玟,你為什麼要答應司白磊來這裡?」
「今天要不是我在這兒,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司玟抬起淚眼看向傅焱,「你是過來玩的嗎?這裡的女人確實都很漂亮。」
傅焱被問得一愣,隨即啞然一笑,「我特麼是這裡的老闆,玩什麼玩,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廢料?」
老闆?司玟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她在這裡四處逛都沒人管她,傅焱這是早就發現她了,所以發現不對勁才帶人過來找她。
司玟從上衣兜里往外拿東西,防狼噴霧、電擊器還有首飾盒。
時逸和傅焱看得一愣一愣的,司玟的衣服兜兜挺大啊,裝了這麼多東西,他們分別拿起來防狼噴霧和電擊器研究。
司玟怕他們誤傷自己,忙勸阻道:「你們別亂動,這是防狼噴霧和電擊器。」
他們兩個覺得有點意思,裝進自己的兜里,準備一會兒找人試試。
司玟沒和他們計較,她想看看司白磊拿來的鐲子是不是真的,她打開首飾盒,把鐲子拿出來,只一眼,她就知道是個假的,這個鐲子做工太粗糙。
媽媽留給她的鐲子,在金子那裡是刻了字的,有個繁體的「葉」字,是媽媽的姓氏,這個鐲子是葉家祖傳下來的。
司玟生氣地把鐲子扔在地毯上,「司白磊他騙我!」
「這個鐲子是怎麼回事?」時逸挑眉問道。
司玟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我只想要回鐲子,那是媽媽的東西,是葉家傳了幾代的。」
「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時逸皺眉,「你為什麼沒早點告訴我?」
司玟不吱聲了,她那時住在時家算是寄人籬下,不好意思再麻煩時家任何人。
傅焱摸摸司玟的頭,「沒事,哥幫你要回來。」
時逸拿開傅焱的手,「不用你。」
「各憑本事嘍!」傅焱無所謂地笑笑。
時逸和傅焱在司玟頭頂上視線交鋒,火花四濺。
司玟捂著臉,她心裡很煩,「我真的懷疑我不是司白磊親生的,他得有多恨我才會這麼對我。」
身邊的兩個男人陷入沉思,包房裡安靜下來。
傅焱打破了這份寂靜,「玟玟,你想怎麼處理司白磊?」
司玟搖頭,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送他坐牢?可他們是直系親屬,有了案底對她和她的子女都是有影響的。
讓他公司破產,無家可歸?作為子女她還有義務要贍養他,而且她在公司里也是有股份的。
「除了揍他一頓,我想不出該怎麼對他,」司玟抬起頭一臉痛苦,「我為什麼會有個這樣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