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毓一下子站了起來:「翟讓是在斬念!」
「什麼斬念!」翟讓的話沒說完,張凌毓便一張拍在了桌子上,原本已經燃燒了一半的書頁,被張凌毓一掌全部震散。
翟讓的魂魄也像是被錐子扎過的玻璃,從一個點位上開始向四周炸出了無數的裂痕。
「啊——」翟讓的驚叫聲剛起,張凌毓就抽出禁魂袋往翟讓頭頂罩落了下去。
翟讓的魂魄雖然被裝進了禁魂袋卻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張凌毓飛快地說道:「你二叔家的孩子,是想要斬斷他在世間的一切留戀,你和那個女人都是他留戀的人。」
「他不親手殺你們,卻要讓你們心甘情願的死在九陽陣當中,他是給了你們什麼承諾,還是告訴你們要做什麼?」
「畜生……畜生……」翟讓撕心裂肺地喊道:「我對他那麼好,連身軀都願意讓給他了,他為什麼還要殺我?」
張凌毓故意說道:「因為你叫翟讓,你出生的時候命運就註定了。你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給讓出來……」
「不!」翟讓喊道:「我叫翟興,他才叫翟讓。」
張凌毓冷然一笑道:「我勸你還是少說點話吧!你的魂魄已經快要被震散了,加上這裡的九陽大陣,你說話越多死得越快。」
翟興的魂魄上出現的裂紋,絕不是張凌毓所為,而是那本書本就帶著某種禁制,無論書頁以什麼形式崩散,都會對藏在裡面的魂魄造成相同的傷害。
張凌毓不碰那本書,翟興也會被燒成飛灰。
張凌毓震碎了那本書,翟興自然會被震成碎片,只不過張凌毓及時用鎮魂袋包住了翟興,他才沒有當場魂飛魄散。
但是,處於九陽大陣當中的翟興,就像是被人用火燒他傷口,自然會疼入心肺,不住慘嚎。
張凌毓沉聲道:「你要是還想活命,就告訴我怎麼能破掉九陽大陣。等我出去之後,用陰氣給你滋養魂魄,你還能活下來。不然的話,你堅持不過半個小時。」
翟興強忍著劇痛道:「這樓里有個小孩叫王笑寒。九陽大陣是為了救她。她死了大陣就破了。」
張凌毓厲聲道:「王笑寒在什麼地方?」
「在三樓……」翟興的話沒說完,張凌毓便沖向了三樓。
等到張凌毓趕到三樓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守在門口溪月和琥珀。
溪月一見張凌毓馬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貼在門上的黃袍還在那裡跟王笑寒說道:「小寒,你聽我說,把你看見的東西告訴我。」
溪月飛快把這裡情況跟張凌毓說了一遍,張凌毓趕緊說道:「你們先別想著開門。」
琥珀的兩隻耳朵頓時豎了起來:「怎麼回事兒?」
張凌毓把剛才的事情簡短告知琥珀之後,對方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說的話,這裡就應該是個死局。」
「黃袍,你先別……」
琥珀話沒說完,室內的溫度便毫無徵兆地再次升高,黃袍趕緊說道:「小寒,你別害怕。姐姐在外面,你不會有事的。」
王笑寒道:「紅姐姐,我沒害怕啊!」
黃袍頓時就是一愣,王笑寒沒覺得害怕,室內的溫度怎麼會忽然升高?
琥珀趕緊說道:「你問她,她周圍牆上都是什麼東西?」
黃袍把琥珀話重複了一遍之後,王笑寒才說道:「牆上都是我畫的畫啊!紅姐姐,你怎麼忘了,那些畫都是你幫我貼上去的啊!你還說我畫得好呢?」
黃袍說道:「你畫的都是什麼?」
王笑寒懷疑道:「紅姐姐,不是教我畫的太陽嗎?你說還跟我說,把自己畫的太陽掛起來,屋子裡就不冷了!」
「你還教我畫過太陽樹,你說那叫扶桑樹,樹上原本有十個太陽,後來被后羿射下來九個,上面就只有一顆太陽。」
琥珀聽完腦袋頓時嗡的一聲:「快,快問她樹上有多少顆太陽,她一共畫了多少扶桑樹?」
黃袍道:「我當然記得,那我現在考考你。你不許往牆上看,你告訴說,你畫了多少張扶桑樹,每棵樹上都有多少太陽。」
王笑寒說道:「我一共畫了十五幅太陽樹,全都貼在牆上了。每棵樹上都是九個太陽。」
「我本來是想要畫十個太陽的,但是,你跟我說,有一個太陽已經在天上了,你畫十個太陽就不真實。畫九個才真實。」
「我說得對不對?」
「對對……」黃袍回答的時候都要哭了。
九陽大陣的陣眼找到了,就在王笑寒的房間裡,其中一幅畫就是九陽大陣的陣眼。如果,房間裡還有別人的話,只要按照順序觸碰到了扶桑圖上的九個太陽,就能關閉九陽大陣。
但是,屋子裡卻只有九陰絕脈的王笑寒,讓她去觸碰九陽圖,不僅不能關閉大陣,甚至還會讓室內溫度不斷飆升。
黃袍顫聲道:「琥珀,你快點想辦法吧!再這麼下去,咱們可就真完了。」
琥珀煩躁道:「你急什麼?我不是正在想辦法麼?」
張凌毓壓低聲音對黃袍說道:「這位大仙,我有一個辦法能破陣。我在外面布置禁神道秘咒,你讓王笑寒按照我做的事情在屋裡同樣做一遍,只要兩邊陣法一成,我跟王笑寒就能移形換位。我進入屋裡破陣,你們控制好被我換出來的王笑寒。」
黃袍震驚道:「這能行麼?」
「移形換位」也叫「調轉乾坤」,就是在短距離上,把同體積的物體調換一個位置,相傳有術道高手曾經以這種秘術,用鉛塊換走了官方銀庫里的五萬兩白銀。
但是,所有聽說過「調轉乾坤」秘術的人都知道,這種秘術只能調換死物,而且,非常容易失手,一旦失手被調換的兩個物體都會炸成碎片,像是黃金,白銀這樣的東西倒還好說,即便炸碎了也能回爐重鑄。如果換成古玩玉器的話,就算掌握了「調轉乾坤」秘術的術士,寧可潛入室內行竊,也不會去賭秘術成功的概率。
張凌毓沉聲道:「到了這個時候,不行也得行,再說本門禁術成功的可能性要大上很多,不賭一次我們都得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