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鬼說道:「小鬼子的骨子裡有一種劣根,就是慕強而凌弱。」
「當你比小鬼子強的時候,他們會對你畢恭畢敬,但是你不要以為這種恭敬是他們發自內心的尊重。那只是他們沒找到殺你的機會而已,等到他們學會了你的本事,也就是小鬼子露出獠牙的時候了。」
「當你比小鬼子弱的時候。他們也就不把你當人了,欺凌弱者也是他們的本能。小鬼子尤其喜歡看到弱者在他們面前精神崩潰,苦苦哀求,這樣才能滿足他們把自己當做掌控人生死的神明一樣的幻想。」
「藤原裕在跟小九打賭之前,覺得自己已經掌控了全局。小九在他面前表現出的一切,只不過就是小孩子的把戲。」
「他是想要放任小九先出幾招,然後再狠狠掐滅小九的希望,把小九當場打落塵埃,看著小九在他們面前精神崩潰。」
「就算後來小九拿出了鬼神契約,藤原裕和月神女還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也就更想壓服連續幹掉他們三個神子神女的人了。」
「如果,剛才小九表現出一絲怯場,藤原裕都不會上鉤。」
「這次,他是真輸慘了。」
韓老鬼嘿嘿冷笑的時候,藤原裕也已經緩過了一口氣來:「幾年前,神隱會開始向黑省滲透,一開始我們的計劃異常順利,不僅拉攏了大批術士,也滲透了半個商界。」
「就在我們覺得馬上要拿下黑省的時候,所有被我們拉攏的術士一夜倒戈,我們派入省內的神仆也全部被殺。」
「負責擒龍計劃的神王在大怒之下,親自帶領神子、神女進入了黑省準備查明真相。」
「沒想到,他們全部失陷在黑省境內,我們的對手竟然還把他們的人頭全部送了回來,神隱會面對這種赤-裸裸的挑釁,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也就派出了第二神王再次進入黑省。」
「這一次,第二神王帶領的禁衛軍全軍覆沒,他自己也是在重傷之後才逃了回來。」
「那時候,我們才知道,黑省已經變成了血靈會的地盤。」
藤原裕說到這裡又想耍滑,結果他只是停頓了一下就再次慘叫出聲,藤原裕趕緊說道:「第二神王說,他遭遇的對手自稱血靈會。實際上,卻是十二參將的傳人。」
「那些人除了修行過十二參將傳下來的秘術之外,也參悟了一部分血字秘檔,術道修為極為可怕。他帶來的禁衛軍完全不是血靈會的對手,僅僅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被對方屠殺一空。」
「而且,神隱會從滲透黑省開始,所有計劃就全部落進血靈會的眼裡,他們一直不動聲色地放任神隱會在黑省大肆投入人力物力,培養神仆。直到他們覺得差不多了,才把我們神隱會的所有投入全部收入囊中,這一次,神隱會不僅是白忙一場,也等於給人做了嫁衣。」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韓老鬼也在這時說道:「小九,情況不對啊!」
我原本的想法是,我們的對手雖然狡猾,但是並沒有多大的實力,只能被迫放棄其中一個秘葬。
現在看來,血靈會雖然沒有離開黑省,卻是可以憑藉地利優勢獨擋神隱會的存在。
僅憑這一點,三局從術道實力上就無法對抗血靈會。他們為什麼要故意放出一個密藏給我們?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從藤原裕這裡得到的消息,跟我在指神盤裡得到的消息完全不符。
軍師閆錚明明告訴我:神隱會的神子神女是死於指神盤當中,這僅僅是過了半天的工夫,就變成了他們被血靈會砍了人頭?
是指神盤本身就有問題?還是藤原裕得到的情報不對?
我的思維還在飛快轉動之間,藤原裕繼續說道:「這一次,我們忽然接到了血靈會邀請,說是願意放棄一處密藏給我們,交換的條件就是,讓我們在甜水寺除掉半間堂。」
我沉聲道:「你們同意了?」
藤原裕馬上說道:「我們只是在跟血靈會虛與逶迤而已。」
我冷笑道:「你們可不是跟在血靈會虛與逶迤,而是在衡量怎麼才能從血靈會身上占到便宜。」
「神隱會不怕跟三局為敵。對血靈會卻多少會有這樣的顧慮,你們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打算真正幹掉我們,再嫁禍給血靈會,逼著他們繼續讓步。」
「我說得對麼?」
藤原裕尷尬地笑了笑道:「這個……這個應該算是另外一個問題了吧?」
我點頭道:「確實算是另外的問題。我們繼續吧!」
藤原裕剛擦掉了頭上的冷汗,就看見他碗裡的酒水在飛快降低,藤原裕嚇得當場站了起來:「怎麼會是我?」
「陳九,肯定是你在搞鬼。」
「不然,凶靈為什麼只選我們,不選半間堂?」
我攤手道:「這個你得問鬼神啊!說不定他們就是想嘗嘗東洋來的生魚片是什麼味道呢?放心,我估計他吃你們吃膩了,就能回頭吃我們了。」
「你放……」藤原裕只罵出了一個字,雙臂就像是被反剪在身後一樣倒著揚了起來,人也跟著跪在了地上,也就像是等著被人砍頭的囚徒一樣把脖子給伸了出來。
我看向月神女道:「月神女,現在輪到你來決定救不救他了。」
月神女冷聲道:「不救!」
藤原裕怒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月神女不緊不慢地回答道:「藤原君,就像是你的懷疑那樣,我也同樣在懷疑整件事都是陳九在搞鬼。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逼著我們說出神隱會的全部秘密。」
「這裡只有你知道的秘密最多,我不信,陳九敢殺你。」
藤原裕叫道:「你瘋了吧?這種事情,是可以拿去賭的麼?」
月神女淡淡說道:「你覺得,我們泄露了神隱會機密之後,還有可能再活下去嗎?」
「與其死在會規之下,我們不如賭一次陳九不會殺你。」
「你……」藤原裕拼命地轉著腦袋死死地盯著月神女,那意思好像是要說:怎麼不是在你被鬼神索命的時候去賭?
我也跟著攤開手道:「那實在是太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