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幅畫到底是什麼意思?」
飯後,三人行走在大街上,白葉不死心,還在纏著蘇嵐詢問那幅抽象畫的事情。
前面兩人並肩前行,一青一藍兩件漢服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力,但倆人都沒有在意周圍異樣的目光,只有倆人身後跟著的趙俊會傻笑著跟其他人打招呼。
「一時半會沒法和你說清楚,有些事我也得去確認一下。」
終於,蘇嵐受不了白葉催命似的碎碎念,又解釋了一句。
「沒事,說點我能聽懂的……」
「謝謝,合影要另外收費。」
白葉突然扭頭,微笑著迎上路邊一位女子熱切的目光,委婉地拒絕了對方還未說出口的要求。
早在一百米外,白葉就感受到了那女子如火般異常熱烈的目光,放任不管可能會出事……
他也看見對方幾次舉起手機,但又放下了,似乎在糾結什麼。
於是他先下手為強,強行把對方的路堵死,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可……我想問的是你旁邊的小姐姐……」
女子有些驚訝,似乎是被看穿了目的。但她並沒有罷休,而是將熱切的目光移向了蘇嵐。
「哈?」
「咳咳……我是說就是她說的合影要收費。」
白葉停下腳,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蘇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別理他,我可沒這麼說。」
蘇嵐沒慣著白葉,小步走到女子的身邊,擺了個帥氣的姿勢。
「行吧,你們拍吧,我不湊合。」
白葉冷哼一聲,擺出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真的不行嗎?」
「不行。」
「五百也不行嗎?」
「老闆大氣!」
白葉兩眼一亮,恬不知恥地湊了上去。
蘇嵐:「……」
「負債在身,迫不得已,迫不得已。」
白葉一本正經地開口,給自己找了個好理由。
女子淺淺地笑了笑,然後把手中的手機遞給趙俊。
「趙俊,幫我們三個拍個合影!」
擔心趙俊不理解,白葉又解釋了一句。
「麻煩小兄弟多拍幾張!」
女子補充道。
趙俊笑著點點頭,然後退後幾步,確保三人都在屏幕內後,連續拍了好幾張照片。
隨後,他把手機還給女子。
「怎麼樣?」
蘇嵐和白葉湊上前去,看看趙俊的拍照技術如何。
「還行。」
「中規中矩。」
蘇嵐和白葉分別給出了評價。
「我覺得挺好的。」
女子翻完前兩張照片後,欣喜地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在女子的要求下,白葉和她互換聯繫方式,女子依照約定將錢轉給白葉,幾人微笑告別,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離去。
兩人沒注意,在轉身瞬間,女子臉上熱情的笑容頓時消散。
她漠然地走著,從包里取出一副墨鏡戴上,在經過幾個岔路口後,她拿出手機,看了眼三人的合照,將最後一張合照發給了某個聯繫人。
幾秒鐘後,女子的電話響起。
「你要找的是這兩個人?」
女子淡淡地開口,不帶一絲的感情。
「沒錯,事情辦成了?」
電話那頭傳來沙啞的聲音,似乎是使用了變聲器。
「成了。」
「很好,明天我給你一個地址,你想辦法把他單獨叫出來。」
「你覺得一個正常人會答應陌生人單獨出門的請求嗎?」
女子語氣里有些不悅。
「這就不是我該考慮的了。」
電話那頭傳來輕蔑的笑聲,「若是做不到……那老頭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若是你敢找執法者求助,後果不用我多說吧……」
「你!」
女子憤怒開口,但對方已經先一步掛斷了電話。
……
……
另一邊,白葉三人繼續朝著目的地走去。
「白葉,你不覺得剛才那個女子有些奇怪嗎?」
蘇嵐看向白葉,仔細回想,總感覺那女子有問題。
「你是說五百塊錢?估計是哪家有錢人家的小姐吧。」
白葉一臉無所謂,隨口說道。
「不,我不是說錢的事……」
「你不覺得她有些過於刻意了嗎?」
「怎麼說?」
白葉好奇地問道。
「明明你已經拒絕了她的要求,但她還是在試圖誘惑你一起合影,還有她合影時我感受不到太多的……熱情?」
蘇嵐回憶起剛才的場景。
「正常,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有的人就是這樣,或許還會更離譜。」白葉笑了笑,看樣子蘇嵐還沒能很好地適應如今的時代。
「不過嘛……」白葉話鋒一轉,「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同樣在算計她呢?」
蘇嵐微微一怔,懷疑地看著白葉。
「你不會覺得區區五百就能收買我吧?」
「難道不是嗎?」
蘇嵐立刻反駁道。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白葉正色道,「我不過是假意上當,加了她的聯繫方式,然後交給張大爺他們幫忙調查。」
「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和昨天晚上那個襲擊者有關係。」
「沒想到你還留了點心眼。」
蘇嵐輕輕地點了點頭,有些驚訝。
「涉及邪淵會,再小心都不為過。」
白葉搖了搖頭,提及邪淵會,整個人都變得十分謹慎。
「昨晚就聽你提到這個組織了,它到底是什麼,聽名字就感覺不是什麼好東西。」
「邪淵會是神話重現時期出現在世界上的詭異組織。沒人知道它的創始者是誰,那時人們只知道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終極目標,為了這個目標,他們現在還潛伏在世界各地。」
說到這裡,白葉停頓了一下,面色嚴肅。
「什麼目的?統治世界?」
蘇嵐猜測道。
「比這還要瘋狂,他們想要徹底打開來自異界的傳送門,讓天禍徹底降臨……」
「徹底開啟傳送門?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那天禍不也會殺了他們?還是說他們已經和天禍達成了協議?」
蘇嵐有些驚訝,真有人會瘋到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嗎?
「誰知道那些瘋子是怎麼想的,關於這個神秘瘋狂的組織,有人說是某個滅絕國家的倖存者秘密創立了這個組織,有人說是某個人類國家高層暗中培養的組織,也有人說邪淵會的創始者其實是某個具有極高智慧的天禍。」
白葉嘆息,比起前兩個猜測, 他更願意相信第三個猜測。
「那他們怎麼會盯上你?」
蘇嵐沒想清楚這個問題,白葉現在說白了就是個普通人,怎麼會被這種瘋子組織盯上?
「據說邪淵會的人會暗中秘吸收新鮮血液,畢竟它們上了全世界的通緝名單,只能躲在暗處。若是想要招募人員,除非有瘋子主動加入,否則只能鋌而走險主動出擊,恐怕我就是這樣被盯上的。」
「看昨天晚上襲擊的那個人,應該只是一名底層普通的邪徒,有張大爺他們的幫助,還有解決的可能性。」
「邪徒?」
「邪淵會這個龐大的組織中最底層的就是那些邪徒,他們實力最低,但人數眾多,雖然都可以暴打我……但如果只是被他們盯上,還有辦法解決。」
「邪徒之上的是淵士,他們自邪徒之中脫穎而出,危險程度比邪徒翻了好幾倍,實力也更強。」
「淵士之上的……就是邪淵會的領導層了,三十二罹淵使以及八位絳世紅衣。」
「到了這個階層,他們所謀求的就是邪淵會的終極目標。據說每位罹淵使都是某一位紅衣意志的代表,執行紅衣的命令。而當某些紅衣現世,據說帶來的便是足以震驚世界的恐怖災難……」
白葉深吸一口氣,僅僅只是提及這些存在,他就有些不寒而慄。
「我們現在要去的是這兩年建成的墓園,為了緬懷三年前那場慘痛的災變。」
「畢竟,那可是由一位罹淵使帶來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