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起,夏小軟就醒了。
(っ-。)
轉頭看向秦越,發現還在熟睡,她就重新躺了回去。
像小貓一樣鑽進懷裡,用臉蛋輕輕蹭著他的胸膛。
她身上的疼痛,似乎就是在告訴自己已為人婦。
此刻,心中除了踏實,就剩臉上洋溢的幸福。
她好想就這麼躺在他懷裡。
嗯……做飯!
夏小軟想到了什麼,強忍身間的疼痛和身體的酥軟。
輕輕穿好衣服,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出房子。
或許是昨晚的渾渾噩噩。
秦夜一直到太陽完全升起,才悠悠地醒來。
發現了床邊的一抹血跡,頓時笑了笑。
「呀,夫君,對不起,我忘了收拾了。」
夏小軟正好端著水盆走進來,初經人事走路姿勢都不太對,可還是不忘給他準備東西。
「放下吧,我自己來,你休息會吧!」
秦夜接過她手中的毛巾,突然又想到了什麼。
他走向自己昨天帶回的包裹,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糖葫蘆拿了起來。
夏小軟看到後很是詫異,這東西金貴著呢。
買它,能買兩個包子吃了。
而且她長這麼大,只在小時候吃過一次。
只記得很甜,很好吃。
「昨晚忘了給你了,拿著吧!」
秦夜笑著遞給了她,後者頓時愣在了原地。
拿到手後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夫君居然給自己準備禮物了。
她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低垂著小腦袋,聲音有些哽咽。
「夫君……」
秦夜沒說什麼,只是拉著她的小手去吃飯。
夏小軟可能幹了。
飯菜早已經準備好了。
吃過飯,秦夜就開始忙碌屋頂的事情。
把漏風的地方修一修。
夏小軟在下面做幫手,兩人忙得不亦樂乎。
屋子裡也被翻修了一遍。
忙出了一身汗水,還找到了一張兩畝地的田契。
秦夜這才想起來,家裡還有兩畝地沒打理呢。
來年還要交稅呢。
可惜播種季節已過,即將迎來冬季。
明年再播吧。
「嗯?」
「這是什麼?」
秦夜在裡面翻出了一個帳本,打開仔細一瞧,原來是病人來看病時未結清的費用,大部分都是本地村民的。
秦夜眉毛一挑,大大小小加起來有三兩銀子。
這是個不小的數目,他從縣城買這麼多東西花得還不到一兩呢!
「原主活得還真夠窩囊的,有欠帳的還跑去借錢。」
「雖說數量不是很多,但有幾個能欠到三年沒還,真是沒誰了。」
秦夜摸了摸下巴,他結婚的時候欠了一些村民十兩銀子。
這個肯定是要在年前還清的,畢竟他們也要過冬,年後也要交稅。
他算了一算,加上賣野狼自己剩的銀兩,再把這些帳要回來。
這帳算是清。
秦夜想到這裡,心情一陣舒暢,畢竟無帳一身輕。
「夫君……喝水!」
夏小軟端著水走了過來,看到他臉上的汗水。
大膽地伸出手,抬起腳尖,替他擦拭。
見夫君不抗拒,膽子更大了。
覺得昨晚把自己交給夫君,拉近了很多關係。
這樣子的話,再努力努力,更近一點。
「這個田契你拿著,我出門一趟,一會回來。」
「啊……好的。」
秦夜走出院子,夏小軟看著手上的田契怔怔出神。
夫君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
要知道倘若自己轉手一賣,夫君可就對不起祖宗了呢。
她看了看手上的東西,又看了看屋子裡的雜亂,頓時幸福地忙碌起來……
出了院門的秦夜,直奔一個書生家。
看病最多的是村裡面的一位秀才,叫李青天。
有名的讀書人。
他由於天生的疾病,從小身軀弱不禁風,屬於體虛病,前前後後欠了一兩十錢!
秦越過去敲門,開門的是一名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女人。
她身上穿著破舊的灰色衣裳,身材瘦弱,雙腿看起來挺長,臉蛋上也有幾分風韻味。
很大。
此人正是李青天的夫人,王月梅!
按照村裡的輩分,秦夜還要叫一聲嫂子呢。
「秦夜,你來有什麼事嗎?」
王月梅見到來人微微有些詫異,詢問的聲音很是清靈,輕小。
「月梅嫂子,我今天是來收帳的,李青天欠了我一兩十錢,你看看能不能給我。」
聞言,王月梅彎彎的柳眉微蹙,小手抓在一起,略顯緊張。
她當然知道李青天所欠的醫藥費,但沒想到會這麼多,一兩十錢不知道能買多少白米了。
她有些面露為難的看著秦夜,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如一道汪洋清水一般。
「月梅嫂子,我也不是想過難你,可你也知道,我因為婚事欠了村民很多錢。」
「我也不為難你,咱們這樣吧,分成三批,你先給我三十六錢如何?」
「嫂子,你其實也不希望我們關係鬧僵吧?」
聞言,王月梅更緊張了,自己當家的可是書生。
以後可是要考功名的。
要是傳出去欠錢不還。
對他可是有一定影響的。
「三十六錢還是有點多,能不能看待咱們這麼多年的鄰居上。」
「少……再一少點,嫂子求你了。」
王月梅臉頰微紅,目光請求地盯著他。
「嫂子,我已經要的很少了,你前前後後欠的時間快有三年了吧,正是因為是鄰居,利息我都沒給你們算上。」
秦夜臉上有些難的繼續說道:「咱們的帳都是清清楚楚的,就算按照秦法,當時看病可以不給,但是年底必須給清,我要是報官,你們要還的就不止這麼多了。」
王月梅臉色一陣發白,正要著急地開口。
這時,屋子裡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月梅,你死哪裡去了?趕緊給我滾回來!」
王月悔臉色一變,顧不得說什麼,小跑進了屋。
見狀,秦夜摸了摸鼻子走進了院子裡。
隨後大聲的說道:「李青天在家啊,我還以為你不在呢。」
「秦夜……你來幹什麼?」
話音剛落,一個青年從屋裡走了出來,他身高,一襲白衣,臉色蒼白清俊,看起來病怏怏的
「當家的……」王月梅當即在李青天耳邊細語。
「啪!」
下一秒。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李青天已經一巴掌狠狠抽在王月梅的臉上。
「你個臭娘們,誰讓你開的門?什麼人都能放進來?」